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值錢的官職
自諸侯討董已過數月,此次討董雖然未果,可各地諸侯卻是基本達到了預期效果。如袁紹之流,已經坐實了冀州所有。若不是青州黃巾太過得瑟,而自身冀州剛剛信得,說不定袁紹已經開始對青州發起攻擊了。
各地諸侯已經基本瓜分了大漢。因為北方異族的緣故,幽州劉虞隻能在名義上占據幽州大義,而曆史上的劉虞公孫瓚不合卻不曾發生。公孫瓚自諸侯討董結束後,便直接趕回幽州,隨劉虞一同抵抗北方鮮卑的威脅。而袁紹在占據冀州之後,在背地裏偷偷的命大軍對並州步步蠶食,很顯然,如今的袁紹對於北方的幽州與東邊的青州沒有太大興趣。
而曹操卻與曆史上不同,曹操現在的處境可比曆史上的處境好多了。不說現在已經到手的兗州全境,就是治下也沒有如曆史一般一窮二白。如今的曹操在如此情況下,可謂是兵強馬壯,如今在諸侯討董一役中曹操還得了偌大的名聲。因為丟失了到手的財寶,大怒的曹操為了彌補損失,大肆組織摸金校尉。一時間各地世家紛紛聞曹色變,若不是先前的名聲,恐怕都沒人願意向曹操效忠。
而怒回江東的孫堅,卻是將一腔熱血徹底揮灑給江東大地。在短短的數月間,江東六郡便被孫堅得了三郡。有了孫堅的江東,和沒有孫堅的江東可不是一個等級的。孫堅也不愧是江東猛虎,依附江東數輩的百越,在這猛虎的猛攻下。所過之處,連根拔起。而本應遙控孫策的袁術,卻因為沒了孫策這免費打手的情況下,隻能占據南陽,而麵對富饒的揚州,袁術卻隻能留著口水呆呆的看著。
如曆史一般,劉表在得了荊州後,隻能保持據土而守。對於如此曆史大勢來說,劉表其人不過一庸人,雖擁一州之地,卻無絲毫進取之為。其實綜合來說,劉表的個人能力是非常強的,他單騎入荊州的故事,想來就非常傳奇。亂世之中的群雄爭鬥就像一場長跑比賽,出發早的人並不意味著永遠跑在前頭(如袁紹、劉表、袁術等),競爭中大家都在拚命往前奔,不前進意味著後退,跑慢了也是後退。而相對於曹操、孫權、劉備這些玩命狂奔的人,一路走走歇歇的劉表,隻能將大好開局葬送。《三國誌》中評價劉表“有威容、器觀,知名當世”,但“好謀無決”,這四個敗字恐怕是劉表失敗的最重要原因。
而原先本應紛亂的益州,反而自劉璋入川變了安寧,天下諸侯都以為劉璋在得了益州後,會逐鹿中原,卻不想劉璋如劉表一般,在得了益州後徹底變成了守成之人。若是盛世,這些人定是盛世名臣,可如今這滔天亂世,這些人就如當今的快遞員一般。將大好的基業,千裏相送。而這種人,還基本都是占了富庶之地,如漢中的張魯,徐州的陶謙,北海的孔融,宛城的張繡。
如今大漢除了僅有司隸一處,恐怕基本都為諸侯所得。而逃至長安的董卓,麵對如此天下,隻能聽從李儒的計策――大賞天下諸侯。以天子分封天下之法,將大漢分與諸侯。又以重合官職的毒計,使的天下諸侯互相殘殺。好比如今的幽州,董卓竟一口氣封了三個州級官職。劉虞幽州牧,劉備幽州刺史,呂恒中山郡守,三人不僅皆封幽州大職。三人官職還相互重疊,若不是鮮卑現在實際控製了大半幽州,恐怕光這三個州牧就夠幽州受的。
董卓這一作法,雖然使的自己治下安整無憂,可卻將皇室的威嚴徹底打下神壇,如今天下諸侯無人再認漢室的官職。如曹操之流,不僅私自加了數個官職,還將這些官職坐實,使得各地諸侯紛紛效仿。
其中最有名者,如摸金校尉,軍師祭酒(軍師祭酒,最早由曹操設立在東漢末年,建安三年正月設立。後因避司馬師諱,也稱為軍祭酒。曆史上擔任此職最有名的是東漢末年曹操帳下著名謀士郭嘉。《三國誌·武帝紀》:(建安)三年春正月,公還許,初置軍師祭酒。另外,郭嘉擔任司空軍祭酒一職的時間,很有可能也是在建安三年之前,依據郭嘉在建安十二年卒時“從征伐十一年”的記載,則郭嘉應該是從建安二年開始擔任軍事職務軍祭酒一職的,《資治通鑒》則將郭嘉擔任司空軍祭酒一職的時間定為建安元年曹操初任司空時)。
而其中這摸金校尉一職,甚至開創了一代玄學的先河。(三國爭霸初期,曹操的勢力範圍仍然很小。有些時候,打下的城池往往還沒來得及休整,就已經換了新的主人。地盤“朝秦暮楚”已不是什麽新鮮事。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領的地盤上盤踞多久。於是,打下的城池經常被洗劫一空。在這種情況下,軍隊很難實現休養生息的目的。
軍閥混戰使曹操的大軍無法長時間休整,也使流離失所的農民看到春種卻等不到秋收。這好比剛剛做好的一鍋飯,轉眼間卻變成了別人的盤中餐。於是,在短時間內籌到軍餉成了諸侯們四處殺伐攻戰的先決條件。
為了解決自己的糧餉問題,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盜墓這個古老的行當上。眾所周知,西漢中期,經曆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之後,社會生產力得到充分發揮,經濟的繁榮使得當時厚葬成風。這也就為曹操偷墳掘墓,盜取金銀財寶以充軍餉提供了條件。“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這類專司盜墓的官職在曹操的軍隊裏便應運而生。按常理來說,這不是一個光彩的行當,但所謂“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胸懷天下的曹孟德,隻要軍隊能吃上飯、打勝仗,哪裏還在乎背上罵名。
魯迅曾經說,“曹操設了‘摸金校尉’之類的職員,專門盜墓”。更為確切的記錄是,當時袁紹手下的名士、列為“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在為袁紹攻伐曹操前發布的檄文中說:“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這篇文字成為古今檄文的名篇。據說正犯頭風病的曹操看後,驚出了一身冷汗,頭立刻就不疼了。)
而相比而言曹操私設的軍師祭酒便顯得不值一提了。也正因為各地諸侯的不在乎,徹底將大漢最後的遮羞布也給拋棄了。這一情況,也為以後各地諸侯紛紛稱帝號王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