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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那人就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宋玉娥一開門, 就聽到她丈夫的話。
「嗯, 就把自己嚇死了。」徐鵬迫不及待的說。
「哈哈~哈哈」這次就連一向少笑的秦昭都笑出了聲。
「什麼事這麼笑得這麼開心, 誰來了?我怎麼聽著有人來了,今天不是沒客人嗎?」宋玉娥問著。
「哎~回來啦,鵬鵬今天來了, 剛給我們講了個笑話, 可笑死我了。」秦衛民笑著跟宋玉娥解釋。
「什麼笑話這麼好笑, 我老遠就聽的到笑聲。哎~鵬鵬,你要不再給我講一講, 讓你宋阿姨也跟著開心開心?」宋玉娥打趣著徐鵬。
徐鵬對此本就樂此不疲, 忙不迭的又給宋玉娥講了一遍。
「怎麼樣,宋阿姨?」徐鵬催著宋玉娥點評。
「讓我緩緩,讓我緩緩,你這孩子, 咋這麼樂人呢,好極了,好極了。」宋玉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才緩下來。
看著旁邊秦嬌都不和平日里一樣冷清, 本來宋玉娥就對從小看到大的徐鵬很是喜歡, 如今, 更是添了幾分喜愛。
「鵬鵬最近怎麼都不來家裡了?秦昭和嬌嬌都是安靜的性子, 你不知道, 平時家裡都是冷冷清清的, 今天你一來啊,家裡立馬就熱鬧了,我看你秦叔叔都比平時笑得多呢!」宋玉娥逗著徐鵬。
???秦昭安靜秦嬌安靜?
哦,現在是挺安靜的,就那麼不說話坐在那,跟個雪娃娃一樣。徐鵬偷偷瞧了秦嬌一眼心裡想。
「嘿嘿,宋阿姨也就您不嫌棄我了,在家我媽老嫌我鬧得慌來。」徐鵬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哎呦,熱鬧了多好,我還巴不得有你這麼個招人喜歡的孩子呢,你看秦昭,平時就知道『嗯嗯嗯』,整天就知道冷著個臉,我嫌棄著呢。」
旁邊人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一句接一句的還說個沒完了。
「嗯~鵬鵬你爸從外面回來沒?」秦衛民咳了咳,打斷倆人的你來我往。
「我媽昨天晚上說我爸今天早晨回來。我今天和昭子他們溜了一圈,回來就擱這了,還沒回家,不知道他到底回沒回來。」徐鵬愣愣道。
知道秦衛民和徐鵬他爸徐四海中午剛吃飯的宋玉娥,梗了一下,偷偷往著秦衛民的方向使勁瞪了一眼。
這讓旁邊瞧見父母小動作的秦嬌,愣了一愣。
她從沒想到過小,這異世的一年,竟抵她從前千年的開懷。
不過,這感覺還不錯就是了。
「行了,晚飯行了,快來吃飯吧。」王春花出來通知眾人。
「走,先吃飯。」秦衛民說完,率先起身向著飯廳走去。
晚飯過後,徐鵬拎著宋玉娥準備的水果,心滿意足回了家。
「今天下午開了個緊急會議。」書房裡秦衛民悠悠開口。
「舉報我奶的?」秦昭說著。雖是詢問的話,但篤定的語氣無疑。
「嗯,有人向革委會寫信舉報你奶是資本主義家的小姐,是隱藏的享受派毒瘤。」
「猜的到,怕咱們憋著大招等著他們呢!估計想先發制人。」秦昭頓了頓,繼續道「我是猜到他們要出手,但沒想到蠢成這樣。」秦昭滿滿的不屑。
聽到秦昭的話,秦衛民沒有什麼表示,繼續說著「我是直系親屬,不能參與審查,但你徐叔叔當場反駁了。」
「說了你大姑他們。」秦衛民想了想補充道。
「我奶知道嗎?」
「你覺得呢?」
「審查必須親自在場。」秦昭自然知道這項規定。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更是恨不得撕了這些人。
「明天你和嬌嬌搬去你奶那住一段時間。」秦衛民低聲吩咐秦昭。
「我不想去。」
「用不著你,你爺爺和你大爺,還有我又不是死的!」秦衛民呵斥秦昭。
「有什麼比你奶和嬌嬌重要?」秦衛民質問秦昭。
「是我想岔了。」
「人人都說你聰明穩重,都吃到狗肚子里了」秦衛民生氣道。
「兒子錯了。」秦昭羞愧。
「不死不休罷了。」許久之後,秦衛民自語道。
隔天,秦昭和秦嬌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搬到了秦老太太哪裡。
「前些天,奶的老戰友給送來幾塊布,雖是粗棉布,但奶瞧著樣式倒是好看的很,做條「小長裙」(半身長裙)應該不錯,奶去把那布拿來給你瞧瞧。」說著就起身向房間走去。
秦嬌看著消失在門裡的瘦小背影,眼神暗了暗。
「怎麼樣,喜不喜歡?喜歡的話,奶就裁樣子,開始做了。」秦老太太詢問著。
「喜歡。」
「奶,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蒸蛋了。」秦嬌接著道。
「哎~想吃那奶這就去給你做去。」老太太聽到秦嬌這話,趕緊把手裡的布料放到一邊,就往廚房去。
老太太手腳利索地磕了倆蛋到碗里,細細撒上一小撮鹽,攪拌好放到鍋里。剛放好,眼淚就流了下來。
小孫女心疼她喲~
老太太知道小兒子把小孫子小孫女送到她這的用意。也知道她老伴和兩個兒子一定會給她報仇。但她現在一閉眼,就是那天審查時的情景。
「姚淑華,父親乃是舊政府高官,自小生活富裕,屬於「資本主義」家小姐,你可認罪?」
「建國後生活優渥,屬於「小資派」毒瘤,你可認罪?」
……
「你可認罪?」
老太太從不知道她那裡有罪…
當年,三個兒女為「革命事業」付出了生命,今天,他們再一次用他們的犧牲,洗清了她的「罪名」…
…老太太抹抹眼淚,再一次挺直了她的脊背。
「奶蒸的蛋,真好吃。」看著小孫女吃乾淨蒸蛋,老太太喜得將秦嬌摟在懷裡。
「嬌嬌愛吃,明天奶再給你蒸。」
「好~」秦嬌在老太太懷裡笑彎了嘴。
瞧著懷裡小孫女嬌嬌軟軟的樣子,老太太只覺得心都要化沒了,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她。
這邊秦嬌和秦老太太相處的愈發親切。
而那邊秦家也展開了反撲。
「家裡出了點事,最近剛忙完。沙老,我給您帶來我一個朋友,今天來的目的也主要是陪她。」秦昭又給身邊的秦嬌介紹著「這是沙老,這裡的主人。」
秦嬌一聽就知道,秦昭這是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可見並不是多信任之人。除此之外,秦嬌本以為這『黑市』應當有許多人,倒是沒有想到,竟是一個獨立的院子,人也似乎只有三兩個。秦嬌此刻有許多疑問想問秦昭,但想到現在所在的環境,也只好忍了下去。
想到秦昭的舉動,秦嬌只淡淡沖著男人說了一句「您好」。並沒有多加介紹自己。
一旁的秦昭似乎也是默認了秦嬌的舉動,沒有說什麼。
沙平良人老成精,一瞧兩人的架勢就明白,這是沒打算深交了。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
轉而問著秦昭「你這位朋友想找些什麼『貨』?」
「玉製品」,秦昭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在乎樣子」。
「你應該知道,自古懂行的人都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一直都是稀罕貨,更別說這玩意現在查得緊,流出來的就更少了。」沙平良沒想到他們竟想要玉器。
「就是知道稀罕,所以才不計較樣子。況且如果別人說手裡沒有這玩意,我還可能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但要是說您手裡沒有,我是怎麼都不信的。」
「你小子就是精怪的很,行,我也不糊弄你,還別說,我手裡還真有幾件這玩意。更湊巧的是,前兩天有人找到我這,說家裡出了急事,沒辦法就鋌而走險走了這一趟,我瞧著,那水頭倒是能稱得上『好貨』。」沙平良倒是不瞞他倆。
但他沒說的是,那玉牌他也瞧上了,本來想自己留著,將來當做傳家寶傳下去,但他家裡干著這檔子隨時能出事的買賣,那玩意但凡懂點這行的,一眼就能瞧出不簡單來。現在世道這麼亂,留著那玩意,一旦出事,就是丟命的結果了,到真不如錢來的好解釋。他雖是個生意人,但也真的是愛玉之人,自然也不舍的將這玉牌隨便交付他人,而他和這『小宋』來往也有兩三年了,雖然沒有深交,但也知道,這人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那種『唯利』之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孩子身份應該不簡單,給他也應該不會讓他惹禍上身。本來就是打算留給他的,倒是沒想到,他要是要了,但卻是替他朋友。
但也沒差了。
「那您就把您手裡的都給我這朋友拿出來長長見識唄。」
「那你們等著。」說完,沙平良就向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秦嬌就看見他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
輕手將盒子放在屋子一角的高桌上,招呼兩個人過去。沙平良將盒子上的鎖扣打開,秦嬌就看見在盒子底部墊的白布上,放著三樣東西。
一個小的玉佛墜;
一支玉簪子;
一塊玉牌;
秦嬌猜想著,這其中的那塊玉牌估計就是剛才沙老嘴裡那塊了。
果然和她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秦昭。「這就是您剛才說到的那塊玉牌?」秦昭詢問。
「嗯,就是這塊。」
聽他確定后,秦嬌伸手將玉牌從盒子里拿出來,低頭仔細端詳著。
果真如他所說,玉質不差。是整塊暖白玉雕刻而成,只見上面雕刻著一枝花,樣子倒是秦嬌沒有見過的,但雕刻的倒是頗為精緻。握在手裡,也是溫潤極了。雖不是極品玉,但也是不差了。於是沖一旁的秦昭點點頭。
輕手放下手裡的玉牌,秦嬌又拿出盒子里的另外兩件。和剛才的玉牌相比,這兩件倒真的是遜色不少。這兩樣都是普通的青玉所制,不論是玉的種類還是成品雕工,都和剛才的玉牌不是一個品級。但和秦嬌手裡的那朵玉花相比,自然是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但讓秦嬌最為疑惑的是,這三樣東西,裡面幾乎沒有一點靈氣。但不管怎麼樣,都是得帶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您想要什麼價位?」秦嬌直問。
「你是看中哪一樣了?這三樣自然是價位不一樣的。」沙平良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從秦昭這位朋友僅露的眼睛里,瞧出他更中意哪一樣,於是也只能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