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選擇和賤狗
“不準過去。”
“你要在再動,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
容絨絨叫聲淒厲,手中拿著一根簪子,簪子尖端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鄭環對此視而不見,微微撇過頭去,似乎是不能直視瞠目結舌的鄭飛律,也是對救命恩人的愧疚。其實,那是對容絨絨舉動的讚同。
鄭飛律硬生生停在半路,長劍嗡嗡作響,顯露自己內心的不平靜、震驚和失望。
他的父母怎麽變成這樣了?
“母親?”
容絨絨手中簪子更進一點,“回來。”
“母親。”
“回來。”
再怎麽樣,那也是他的父母,難道真的能做到視若無睹?
鄭飛律低下頭,有氣無力走回到容絨絨和鄭環身邊,他一言不發,沉默的可怕。
“父親,母親,以後我們就這樣過好了。”
鄭飛律震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體內的玄氣海掀起萬丈波濤,猶如天地自毀前的拚死一擊。
容絨絨口幹舌燥,說出來的話幹巴巴的,“飛律,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嗯,兒子知道,勞煩母親您了。”
鄭飛律深深一拜,麵目恭敬。
容絨絨心頭一跳,他兒子的變化她豈能沒看出來,和父母過分講規矩,那是見外,那是感情上的疏遠。
“飛律,母親不會害你,你不要記恨母親。”
容絨絨擦擦眼角,低聲啜泣。
鄭飛律又是一拜,“母親這話不是誅兒子的心,兒子何時記恨母親您了,兒子愛您還來不及呢。”
鄭飛律低著頭,沒有人看道到他的表情,這話出口之時鏗鏘有力,句句肺腑,然而是真是假,隻有他自己一清二楚。
容絨絨的身體晃了晃,“飛律,那些人是我國權勢滔天之輩,我們亞軍侯府要崛起,重回昔日榮光,便不能與他們為敵。飛律,難道你不清楚嗎?”
“可那是阿九啊!”
鄭飛律輕飄飄堵死了容絨絨和他自己。
容絨絨偷偷看向謝九,謝九沒有看她,專心致誌在救治十一長老和六長老,她那神情,那眼神,恍若昨日,她在給她的夫君祛毒治病。
謝九是他們亞軍侯府的恩人,她焉能不知,焉能不記,焉能不報,可那些人太過強大,她得為他們自己著想,為他們亞軍侯府的未來考慮。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是對的,誰是錯的,誰又能說清道明。
容絨絨滿肚子的委屈,可因為那是謝九,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裏。
她拿著手帕,無聲擦著眼淚,一個女人暗自催淚,這是對男人的最大考驗。
鄭環歎了一聲,拍了拍容絨絨的肩膀,看著鄭飛律道,“跟你母親道歉。”
鄭飛律張口就來,“母親,對不起,是孩兒錯了。”
至於錯哪了,鄭飛律一字不說。
鄭環眉眼一挑,挺直了腰背,“你是怎麽跟你母親說話的?”
鄭飛律道,“對不起,父親,孩兒知錯。”
鄭環噴出一口粗氣,道,“你……你.……。”
鄭家的笑話,葉飛花看得津津有味。
她痛恨謝九,對謝九的行蹤了若指掌,自然曉得謝九對鄭家所做之事,她二入亞軍侯府,二次救亞軍侯鄭環,對他們亞軍侯府如有再造之恩,可鄭環夫妻倆卻製止鄭飛律相助謝九,好笑,好一場戲。
葉飛花笑道,“謝九,救了狼心狗肺之輩,你的心情如何?”
謝九雙手極快,穩穩地為十一長老和六長老療傷。
“至少我能救人,你呢?除了狗仗人勢殺人之外,你還有點什麽本事?”
謝九嘲笑葉飛花的無能,她能救鄭環,那證明是她有本事,她有本事,自然值得高興。其他事情,該怎樣就怎樣,雖說失望,但僅是失望而已。
葉飛花臉麵扭曲,她馬上就要殺了謝九,為什麽這個女人還能如此心平氣和,伶牙俐齒,討人厭呢?
手臂抖了抖,長劍晃了晃,劍身反射的光芒位置不停變動。
“臭三八,現在我就殺了你。”
長劍往前推進,一根金針衝著葉飛花的眉心而來。
鏘,葉飛花撤劍擋住金針。
放下劍來,視線開闊,坑中已無謝九身影。
看看四周,謝九單手抱著十一長老和六長老奪路而去,將兩人交給下人,吩咐下人好生照看這兩位老人。
沒有拖後腳的,謝九身輕如燕,轉過頭去,那雙鷹隼凶狠般的眸子鎖定了葉飛花。
旁邊有賤狗,葉飛花非但不怵謝九,極有挑釁意味回瞪了謝九一眼。
謝九輕聲發笑,好得很,好得很,不愧是腦子有問題的女人。
“賤狗,去,給我打殘謝九。”
葉飛花揮了揮手,賤狗如炮彈衝了出去。
他是最合格的護衛,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隻有主人的命令。
謝九沒有召回天鎖狂鏈,繼續用天鎖狂鏈困住韻怡,她以身體為武器,麵對賤狗毫不退縮。
以身體為武器,此玄武乃是謝家專殺人的絕學,招招陰毒,由修煉此玄武至臻化境的天霜影密暗衛的頭領親手教授,可見謝九施展此玄武,威力有多強大。
拳頭與拳頭相擊,兩人腳下的土地皸裂,一下又一下往下凹陷。
謝九猛然收拳,頭不經意一甩,數十根頭發飛射紮入賤狗左邊臉。
賤狗悶哼一聲,隨手拔出了頭發。
謝九深感可惜不值,數十根頭發換賤狗一點傷,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那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是她的命根子。謝九決定不再用了,也不需要再用了。
賤狗拔掉頭發,兩人繼續纏鬥起來。
謝九招招狠辣而強勢,逼迫賤狗不得不全力應對。
交手十來個回合,賤狗速度慢下來,動作稍有停頓,謝九乘機而動,雙手抓住賤狗的左手,狠狠往上一掰,賤狗的左手斷了。
賤狗沒有叫,也叫不出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不顧左手的傷勢,不要命的與謝九搏鬥。
謝九邊退邊打,隻有賤狗的防禦出現空隙,她準能抓住一閃而過的計劃,一次又一次重創賤狗。
五分鍾後,謝九打斷了賤狗的右腳。
賤狗走兩步,身體不平衡倒了下來,繼續重新站起來,單腳站立不習慣,又栽倒下來,試了三四次,賤狗單腳站穩如鬆。
賤狗摔倒是進攻的好時機,謝九可沒有什麽君子之風,趁你病,要你命。
葉飛花見不得賤狗輸,賤狗輸,賤狗是她的狗,狗輸了,主人還有什麽麵子可言。
“賤狗,本小姐命令你……。”
“賤狗,帶小姐回府。”
空中,與徐嬤嬤僵持的葉弘,冷靜之中夾雜著憤怒,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