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五章 它
虛空中，三人靜靜地對立著。
“你到底是誰？”李天看著孫冉，眼睛裏麵滿是不解。
孫冉沒搭理李天，卻冷冷的抱著胳膊朝葛琳冷笑：“你差點就贏了，可惜，功虧一簣。”
“嗬嗬！”葛琳搖頭苦笑：“我也不明白，我到底輸在哪？”
孫冉和葛琳兩個人在虛空中交談，絲毫沒有搭理李天的意思。李天皺著眉頭，一把抓住葛琳：“葛琳，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葛琳沒說話，隻是搖搖頭。
一旁的孫冉卻冷笑著抓住了李天，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別丟人了，給我清醒一點！”
這一巴掌沒有絲毫留手，李天隻感覺自己被抽的打了一個轉。回過神來，眼前哪裏還有孫冉，壓根就是李天。
一模一樣的李天！
李天愣神的功夫，對麵的李天冷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給我醒過來！”
聲如洪鍾，大夢初醒，隻見兩人成一人！
兩個李天猛的變成一人，隻等李天緩緩睜眼，麵前的葛琳也已經變成了謙遜巨人。
再睜開眼，虛空成星，再睜眼，虛空成國，再睜眼，虛空中多出兩把椅子。
李天紳士的朝謙遜巨人緩緩伸手：“請坐。”
謙遜巨人點點頭，兩個人分別落坐後，李天笑著擺手：“我們兩個終於有機會好好聊一聊了！”
謙遜巨人點點頭：“我知道我們兩個人總會有這麽一天，不過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
李天笑著搖頭：“不要說那些，成王敗寇什麽的並不適用於你我。”
謙遜巨人笑著揮手：“我還不一定輸呢，我們現在不是正聊著呢嗎？”
“嗤……”
李天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嗤笑：“謙遜，你認為你現在還有可能把那套東西塞進我的腦袋？”
“在我已經完全掌握夢境的情況下？”李天揮手，虛無的空間反手間變成人聲鼎沸的街道。
謙遜巨人也不反駁隻是謙遜的笑：“理想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在言語間潛移默化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你突然入夢，我也不會做的這麽粗暴。”謙遜自嘲的搖搖頭：“我竟然還是忘了切莫貪功冒進的古訓。”
李天笑著搖頭：“所以你就在我的夢境裏模擬出這樣一出大戲？”
李天揮手空氣中多出一片水波紋，水波紋裏正在播放李天入夢以來遭遇的種種。
李天笑著搖頭：“想來，你還不知道這天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否則你不會隻利用我對葛琳那點朦朧的好感做文章。”
謙遜巨人點頭承認：“確實，我怎麽也找不到你那天究竟怎麽了？那是一道堅固的門，我還沒來得及窺覷其中。”
“那天，我父母死了！”李天沒有任何猶豫，平淡道：“現在，你知道了。”
謙遜巨人了然的點點頭，歉意道：“抱歉，請節哀順變。”
李天擺擺手：“事實上，這並不重要，我隻是覺得生氣罷了。”
“生氣？”
李天點點頭：“我隻是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生氣，如果不是一些幸運的巧合，你就已經贏了！”
說到這個話題，謙遜巨人也來了一些興趣，挑著眉毛：“我對這個問題也很不解，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輸的嗎？”
“當然了，我知道那是夢貘。”謙遜巨人眯著眼睛接著解釋道：“我是想知道，為什麽到最後，這夢貘突然出手了？”
“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有一個口令。而那個李天壓根沒有識破我，那你們又是怎麽贏的呢？”謙遜巨人眯著眼睛，滿臉都是不解和好奇。
李天笑著搖搖頭：“因為口令是，我真是一個大傻瓜！”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個口令，我就已經不是我了。”李天苦笑著搖頭：“我的潛意識已經提醒了我自己，我卻沒有一點反應，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
還記得，當時孫冉已經提示的很明顯了。他知道自己是什麽人，他一定會把葛琳丟下去……
這本來是李天的潛意識能在謙遜巨人影響下夢境裏做的最大努力了。可惜李天隻把孫冉當成人臨死前說的胡話。
謙遜巨人臉色一黑，半響才苦笑搖頭：“我真是一個大傻瓜？原來我竟然輸在這樣一句話上。”
李天點點頭，事實上，李天最後看到葛琳的笑，已經後悔了。可惜木已成舟，醒悟也已經影響不到犧牲這一行為的完成。
不過好在，夢貘這句玩笑似的口令，救了李天。不過，李天突然沉默了下去，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巧合，又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麵前的謙遜巨人。李天擺擺手：“說點正事吧，你為什麽一定要把那些東西灌輸給我？”
謙遜巨人笑著搖頭，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表情：“因為你能繼承地球的遺誌，為地球報仇！”
李天擺擺手：“這種東西，你不是有個兄弟，憤怒嗎？”
“他應該已經去報仇了，不是嗎？”李天挑著眉毛追問。
謙遜巨人卻搖搖頭：“他做不到，他成功不了。”
謙遜巨人說的如此篤定，顯然對此堅信不疑。
李天皺著眉：“既然你們知道成功不了，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讓他去送死？以你們原來的力量，應該可以在這下魔層活下來才是。”
謙遜巨人眼神堅定的搖頭：“不，這件事沒得選擇。即便明知道必輸無疑，我們也一定要去。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做與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聽到這種話，李天不屑的撇嘴：“這是一種無聊的情感衝動。你就是想把這種東西灌輸給我？讓我去送死？”
謙遜舉起手指：“並不是送死，我覺得你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成功。”
聽到這，李天憤恨的咬牙：“別開玩笑了，你想把這種無聊沒有絲毫理智可言的東西灌注給我，讓我為了這毫無利益可言的東西，用命博那百分之一的幾率？”
謙遜巨人搖頭：“你根本不知道你拒絕了什麽，你拒絕了無數魔物為之拚搏數萬年的一個機會。”
李天沒有絲毫動搖，擺手拒絕：“別開玩笑了，我不是熱血漫畫的主角。這種機會你交給別人吧！”
謙遜巨人點點頭，遺憾的歎息：“你終究不是一個奇跡，悲劇的輪回還會繼續，著實可惜。”
李天已經懶的再聽它廢話，無外乎是那種無聊套路。
“少年，我看你骨絡驚奇，現在這裏有100格的俄羅斯轉盤。各種九十九格都是死，但其中一格是至高無上的力量，你可以用它拯救世界。”
李天不屑的嗤笑，救落水人，反被落水人害死的家夥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再說了，即便把落水人救上來又如何？你又能得到什麽？
李天沒興趣冒著這樣的危險去玩什麽拯救世界的無聊把戲。
“你可以去死了！”李天擺手就想把謙遜巨人抹除。
李天現在擁有百分百對夢境的掌控能力，潛意識和表意識的融合，讓李天對自己的精神擁有百分百的掌握，想殺死謙遜巨人的殘餘意誌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謙遜巨人朝李天點點頭：“希望你們得到自己想要的……”
說完，謙遜巨人突然變成一蓬飛灰，徹底消弭無蹤。
謙遜巨人消失後，李天靜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椅子，久久不語……
白澤看著麵前緩緩睜開眼睛的李天，有些好奇的用蹄子在李天眼前晃動，試探道：“李天，我們去拯救世界吧？”
然而……
李天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嘴角不屑的輕笑：“你在說什麽屁話？”
白澤尷尬的搓了搓蹄子：“哈哈，原來你沒事啊？”
李天冷笑：“我能有什麽事，不過我確實有些事要找你！”
白澤有些疑惑：“找我？”
“沒錯！”李天點頭：“告訴我，你們下魔層究竟在對抗什麽？”
沉默，白澤猶豫了半響：“謙遜巨人已經告訴你了？”
李天點點頭：“我想知道究竟是誰！”
“你準備去戰鬥？”白澤有些驚訝，之前看李天明明沒有被謙遜巨人侵占啊。
“嗤！”
李天冷笑：“我準備躲它遠一點！”
白澤點點頭：對啊，這才是李天。
“告訴你吧，我也不知道。”
看李天猶疑的表情，白澤連忙擺動蹄子：“這倒真不是我故意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李天靜靜的等待著，他知道白澤肯定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白澤點頭：“因為看過它的家夥都已經死了，無論是什麽樣的魔物，什麽樣的人類，沒一個能活下來。”
聽到這，李天腦子中突然閃過一段畫麵。高大的狼人在無數狼人的簇擁下仰天咆哮，那恐怖的氣息震懾四野！
可隻下一秒，一道恐怖的光芒就將狼人轟殺。
這幅畫麵，還是他偷竊狼人血脈是看到的。現在想來，狼人族的始祖，當年也對抗過那個不知模樣性命的敵人。
“可是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天有些不解。
白澤猶豫了一下：“一開始我也沒辦法解釋它這麽做的原因，但經過這次盛宴，我學到一個新詞，也許可以解釋這一點。”
“是什麽？”
“實驗！”白澤嚴肅的點頭：“我覺得這是更像是它的實驗，而我們都是它的實驗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