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政工隊伍
“我們都是神槍手,
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我們都是飛行軍,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樹林裏,
到處都安排同誌們的宿營地;
在高高的山崗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
沒有吃,沒有穿;
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沒有槍,沒有炮,
敵人給我們造。
我們生長在這裏,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
無論誰要搶占去,
我們就和他拚到底!~”
朱文海沒有直接回答趙東陽的問題,而是直接唱出來了這首《遊擊隊之歌》。跟之前朱文海在抗倭動員準備大會上唱的《義勇軍進行曲》和《精忠報國》比起來,這首《遊擊隊之歌》旋律更加的輕快,歌詞也更加的簡單直白,而且更加的朗朗上口。
幾乎隻哼唱了幾句,就連趙東陽都不由自主地跟著朱文海哼哼了起來,他之前沒聽過這首《遊擊隊之歌》,也不知道歌詞,但這首歌前麵幾句的旋律,基本上都是重複的,跟著朱文海的歌詞哼哼幾句幾乎不存在任何的困難。
聽了朱文海清唱的這首《遊擊隊之歌》後,辦公室裏的趙仲仁、趙東陽和鄭國利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就跟趙東陽所說的一樣,之前趙仲仁最擔心的還是那些撤退到東委奴國小龜子後方的殘兵,要如何在敵人後方生存下去。
但是現在,朱文海這首《遊擊隊之歌》就已經很詳細直觀的描述了在敵後如何生存,以及戰鬥的全過程。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但通過這首歌,趙仲仁都能夠想象得到,那些在敵後生存的殘兵,是如何苦中作樂,通過這種方式嘲諷敵人,以及頑強的跟敵人戰鬥廝殺的。
可是朱文海又怎麽會對敵後殘兵是在如何戰鬥廝殺的這麽清楚呢?清楚得就好像他親身經曆過一樣!
有些意味深長地瞧了朱文海一眼,趙仲仁這才又問道:“小朱,這首歌也是你做的?”
朱文海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司令員,這是我小時候遇到的一個老乞丐教我唱的。”
“老乞丐?”趙仲仁和趙東陽、鄭國利三人又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地望著朱文海。
朱文海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一個瘸腿老乞丐,五六七十歲的樣子,穿得破破爛爛,邋裏邋遢的,不過精神神倒是挺好的,而且隻要飯,不要錢。在我們村子待了兩天,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朱文海又說道:“這首《遊擊隊之歌》就是他教給我的。”
“五六七十歲,二十多年前,那就是七八十年前的人了,或許是以前革命戰爭時期遺留的某個革命前輩呢。”趙東陽默算了一下說道。
一百年前,大宋正是積貧積弱,最為虛弱的時候,世界上任何一個列強國家,幾乎都來踩了好幾腳,想要將大宋永遠的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正是靠著一輩又一輩,一代又一代的革命先烈,前赴後繼的流血犧牲,才換來了大宋的重新統一,直到現在。
現在,雖然大宋依然算不上什麽強國,在亞細亞這邊,就還有一個東委奴國一直對它虎視眈眈,但是放眼整個世界,大宋依然還是算得上一個排名靠前的國家。
國土麵積世界第五,僅次於羅斯大公國、英克蘭帝國、加拿太和巴錫,軍事實力陸軍總兵力天下第三,僅次於羅斯大公國和英克蘭帝國,海軍相對弱一點,但也是世界第九(有時候第十,跟東委奴國位置互換)。
這就是現在的大宋!四萬萬人口,其中隱藏著多少能人誌士,誰也不知道,朱文海說他小時候遇見的一個老乞丐教他唱的這首《遊擊隊之歌》,即便趙東陽和趙仲仁心中還有所疑惑,但也挑不出刺來。
而且趙仲仁也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他這大半輩子都在大宋的對內和對外的戰爭之中渡過的,統一戰爭中經曆過的那些苦難,他比趙東陽和鄭國利都要有發言權,也都有更加深刻的切身體會。那個時候的艱辛,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出來的。
沉吟了好一會兒,趙仲仁這才又抬頭對朱文海說道:“小朱,你是偵察大隊的第一副大隊長,這首歌又是你最先唱出來的,我不管它是不是你做的,我都希望這首歌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前線,傳給前線的每一名官兵,讓所有人都會唱這首歌!”
朱文海急忙點了點頭,說道:“是,司令員。”
趙仲仁掃視了辦公室裏的三人一眼,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這才又說道:“你們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和意見,或者想要跟我說的事情,不要藏著掖著,現在就可以馬上說出來,需要戰區指揮部解決的,戰區指揮部能夠解決的,就一定會解決。”
“有什麽困難和要求,現在就可以說。”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趙仲仁又重複了一遍。
趙東陽和鄭國利分別將東北戰區裝甲獨立團和陸航團所麵臨的困難和問題,向趙仲仁做了一個簡要的匯報,並且也反應了一些在訓練過程中遇見的困難和問題,趙仲仁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頷首,又指示朱文海道:“小朱,你充當一下我的工作秘書,把他們說的問題記錄一下。”
朱文海急忙點了點頭,拿起紙筆,將趙東陽和鄭國利反應的問題和困難全都記錄了一下,最後,趙仲仁又問朱文海道:“小朱,你們獨立偵察大隊呢?有沒有遇見什麽大的問題和困難?”
“別的問題都不是很大,很容易就能夠解決和克服。”朱文海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這才說道,“隻有一個問題,我想我有必要跟司令員您反饋一下。”
“什麽問題,你說。”趙仲仁瞧著朱文海說道。
朱文海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才又說道:“大遼河防線失守的消息傳開之後,戰士中間產生了一定的悲觀思想,甚至還有極少數人在散播投降逃跑主義思想。”
朱文海的話音未落,趙東陽也立馬插嘴說道:“沒錯,我們裝甲獨立團中也有,特別是之前從偽東遼國皇家第一禁衛重裝甲軍中爭取過來的工程機械維修技師和裝甲坦克兵,有好幾個人都在戰士中宣傳東委奴國小龜子裝甲坦克部隊強大不可戰勝的觀點,這極大的影響了其他戰士對東委奴國小龜子的認知,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那你剛才怎麽沒說?”趙仲仁回頭瞪著趙東陽說道。
趙東陽羞愧的低下頭去,偷眼瞧了趙仲仁一眼,低聲說道:“卑職已經將散播謠言的維修工和坦克兵給抓了起來,關了禁閉。”
趙東陽的話音還沒落地,一旁的鄭國利就又插嘴說道:“這種妖言惑眾,禍亂軍心,動搖軍心的人,就應該直接軍法從事,就地槍決,以儆效尤!”
聽了鄭國利的話,趙東陽臉色不由自主地變了一下,這些工程機械維修技師和裝甲坦克兵,可都是他的寶貝,裝甲坦克車輛是最容易出故障的,沒有這些工程機械維修技師,一旦裝甲坦克車輛拋錨,那這些裝甲坦克車輛可就全都得趴窩了!
而那些從偽東遼國爭取過來的裝甲坦克兵,實際上還是東北戰區裝甲獨立團的第一批種子老師,裝甲獨立團其他的裝甲坦克車輛的駕駛員,幾乎都是這些爭取過來的裝甲坦克兵帶出來的!所以趙東陽才沒有對他們采取嚴厲的軍事手段,以軍法從事,而是隻關了禁閉!
聽了鄭國利的話,趙仲仁也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讚成鄭國利的話。朱文海見狀,急忙搶在趙仲仁開口之前說道:“不可!”
趙仲仁和鄭國利同時轉頭望向朱文海,反問道:“為何不可?”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朱文海簡單的說了幾個字後,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嚴厲的軍法,的確能夠警戒軍中眾人,甚至也有可能讓所有人都不再議論、傳播這些言論。但是這些都隻是表麵上的,治標不治本,根本沒法徹底解決問題!”
“那以小朱你的意思呢?”趙仲仁有些意外地瞧了朱文海一眼,說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在軍中建立一支政工隊伍,主要就是監察官兵的思想動態……”
朱文海的話還沒說完,趙東陽臉色便不由自主地變了一下,失聲說道:“監察……朱兄弟,你是說憲兵隊?你要用憲兵監控官兵?”
朱文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趙團長,你先聽我說完,我說的是政工隊伍,不是憲兵隊,監察官兵的思想動態隻是這支政工隊伍的職責之一,如何糾正官兵的錯誤思想,動員和鼓舞官兵的信心和勇氣,這才是這支政工隊伍最主要的工作職責!”
聽了朱文海的話,趙仲仁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下,有些意外地抬頭瞧著朱文海說道:“小朱,說說你的具體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