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爭論
聽了朱文海的話,張之騫臉色不由自主地猛地一變,失聲叫道:“大人!~”在場的其他人卻也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幾天張之騫神神秘秘的,就是在接待從阿美瑞克合眾國來的國務卿助理啊?
朱文海丟下那麽一句話之後,便徑直走進了鴻臚寺的大門,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另外一個官員道:“我的辦公室在什麽地方啊?”似乎根本連理都不想理張之騫一樣。
“大人,您這邊請,這邊請。”那個跟在朱文海身邊的官員眉開眼笑的巴結似的躬著身子對朱文海說道,將朱文海帶到了鴻臚寺卿的辦公室,說道:“大人,這就是您的辦公室了。”
“嗯,好,還不錯。”朱文海在辦公室裏轉悠了一圈,不停地點著頭說道,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回頭對那個官員說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回大人,卑職張金坤,現為鴻臚寺助理科員。”
“哦,原來是張大人啊,你現在有事幹沒有?”
張金坤微微楞了一下,旋即又點頭哈腰地說道:“回大人的話,卑職手上現在是有一些小事情需要處理,不過大人如果有什麽吩咐的話,吩咐卑職就是了,卑職手上那點活,等下再幹也不遲。”
“嗯,也好,這樣,你先把鴻臚寺裏麵的官員吏目的花名冊給我拿來,再把鴻臚寺的管理章程,處理外交事務的各種流程程序,接待外交官員的禮儀規格等等有關的資料,不管是文件資料,還是影視音頻資料,全給我拿來。”朱文海微微想了想,便又說道。
張金坤微微楞了一下,旋即急忙應道:“好的大人,卑職這就去辦。”
“行,去吧。”朱文海揮了揮手說道,張金坤躬身行禮後,便要轉身走出朱文海的辦公室,剛走了兩步,卻又被朱文海叫住了:“等一下。”
“大人,您還有什麽吩咐?”張金坤急忙又跑了回來,躬身說道。
“嗯,你派個人去政事堂第一招待所,去把小玉小紅接過來。”
聽了朱文海的話,張金坤微微楞了一下,旋即點頭應道:“好的大人,卑職這就去辦。”說著,再次朝朱文海行禮之後,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吏目帶著幾個小吏,抱著一大堆的文件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大人,這是張大人吩咐讓小的送過來的資料。”
“嗯,先放那吧。”朱文海抬頭掃了一眼吏目小吏手上的文件後,指著一旁的茶幾說道,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張大人去哪了?”
“張大人有事出門了,具體去哪了,小的也不知道。”吏目躬身說道。
“哦。”朱文海微微應了一聲,心下卻已經明了了,那張金坤肯定是去第一招待所(驛館)去接小玉小紅了,這家夥雖然隻是個助理科員,可以說是鴻臚寺中最低一級的官員,但卻也很有眼力見,很會來事!
這樣的人,雖然可能沒有多少真本事,但用來跑腿辦些瑣碎的雜事,還是可以的,也可以說,這樣的人,天生的就是做管家或者秘書的料!
略微停頓了一下,朱文海又說道:“把鴻臚寺的人員花名冊給我。”
吏目急忙應了一聲“是”,翻找出鴻臚寺的人員花名冊,走到朱文海身邊,恭敬地遞了上去。
朱文海接過花名冊後,一邊翻看著,一邊說道:“行了,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你們先下去忙吧。”
“是,那小人先告辭了。”吏目躬身行禮後,帶著幾個小吏便走出了朱文海的辦公室,剛走出辦公室,卻正好碰見張之騫,吏目便急忙又躬身行禮叫道:“張大人。”
辦公室裏的朱文海聽見了,便在辦公室裏說道:“誰在外麵,進來吧。”
張之騫遲疑了一下之後,這才大步推開朱文海的辦公室大門,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朱文海辦公桌前麵。
朱文海從花名冊上抬起眼睛,瞧了張之騫一眼,笑著說道:“原來是張大人,張大人,你不是去接待阿美瑞克合眾國來的那個什麽國務卿助理了麽?怎麽還沒走嗎?”
“朱大人!”張之騫冷聲叫了一聲,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道:“朱大人,我不知道你是靠什麽門路進了我們鴻臚寺的,可是你既然進了我們鴻臚寺,又做了我們鴻臚寺的寺卿,你就得對鴻臚寺負責,對皇宋的外交事務負責!”
聽了張之騫的話,朱文海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旋即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花名冊,輕笑著說道:“張大人,我這不是正在熟悉鴻臚寺的人員名單和業務流程麽,給我兩天時間,兩天時間,我也就能夠對鴻臚寺的所有章程,包括外交事務,做到爛熟於胸了。”
“大人,這不是兩天不兩天時間的問題,而是,而是,而是已經迫在眉睫,火燒眉毛了啊大人!”張之騫著急地說道。
“哦,有什麽事啊這麽著急,張大人你不妨說來聽聽。”朱文海輕笑著說道。
“大人,阿美瑞克合眾國的助理國務卿山姆.科倫斯先生已經到了汴京三天了,他可是帶著極大的誠意來咱們大宋,想要跟平章趙大人麵談,這事可關乎著咱們大宋的國運啊大人!”張之騫著急地說道。
“哦,這樣啊,那就讓他去跟平章趙大人談唄!”朱文海想也沒想便笑著說道,“張大人,這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也沒必要這樣著急上火的吧?”
“朱大人!”張之騫大叫了一聲,“朱大人,這事可關乎著咱們大宋的國運,這還不是大不了的事,那什麽才是大不了的事?平章大人若是肯見科倫斯先生,我還有必要這麽著急上火嗎?”
“這樣啊,張大人,平章大人不肯見那個什麽斯先生,想必自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張大人,你不是我鴻臚寺的助理寺卿麽,正好跟阿美瑞克合眾國的國務卿助理對等,由你出麵接待那個什麽斯先生,正好對等,張大人,一事不煩二主,這事還得再辛苦你一下了。”朱文海滿不在乎地說道。
“朱大人!~”張之騫被朱文海氣得半死,大聲叫道:“朱大人,你到底懂不懂外交事務?還外交對等原則?是,沒錯,國際上是有這麽一個原則,但那是建立在國勢相當的基礎上!大國大夫,小國上卿,古人都能夠看得明白的東西,朱大人你不會不懂吧?”
“大國大夫,小國上卿?哦,這樣啊,我明白了!”朱文海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說著,又高聲叫道:“來人啊!”
一個吏目應聲推門走了進來,躬身應道:“大人!”
“去,告訴張金坤張大人,接待阿美瑞克合眾國國務卿助理那個什麽斯先生的事情,就交給他了。”朱文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了朱文海的話,那個吏目和張之騫全都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張之騫更是一下子回過神來,大聲叫道:“朱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大國大夫,小國上卿,張大人,這話不是你剛才說的麽?我大宋泱泱HX,天潢貴胄,龍之傳人,自古以來便是天朝上國,由張金坤張大人出麵接待阿美瑞克合眾國國務卿助理,不也恰到好處麽?”
“朱大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下官所說的大國,乃是阿美瑞克合眾國!”張之騫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張之騫的話還沒說完,朱文海卻猛地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豁然一下站了起來,厲聲說道:“張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是大宋鴻臚寺的外交官,不是阿美瑞克合眾國國務卿的走狗!”
張之騫被朱文海喝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張之騫這才又說道:“大人,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大人你別忘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咱們大宋曆史上是曾經闊過,可現在,大宋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就連小小的東委奴國都敢對咱們大宋亮刀子,這就是現實,你明白不?”
“大宋現在積貧積弱怎麽了?被人宰割怎麽了?照著張大人你的意思,咱們就該捆住雙手雙腳,任人宰割,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心甘情願的做著亡國奴麽?”朱文海瞪大眼睛叫道。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朱文海又大聲說道:“現在貧弱怎麽了?我大宋億萬百姓,能人誌士無數,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我大宋重回世界之巔,那也是遲早的事!在我眼裏,阿美瑞克合眾國算個什麽東西?我大宋出現國家文明的時候,阿美瑞克隻不過是一片還沒開發的蠻荒之地,隻有一群還在樹上摘果子的野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