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她快要心梗了
男人一身陰沉冷厲的敲了敲車窗。
司機回過頭,“夫人,要報警嗎?”
“不用!”
她歎口氣,按下了車窗,“你……找我有什麽事?”
梅寒玉不耐煩的衝她招手,“下車,有話跟你說!”
“……”
“還是你想一直耗在這邊?”
慕蘭,“……”
猶豫了幾秒。
她還下推開車門下去了。
總不能當著司機的麵這麽僵持。
梅寒玉轉身往自己車子走。
慕蘭不遠不近的跟著。
他拉開自己的車門,“去我車裏說。”
她抿了抿唇,“這裏說吧……”
梅寒玉不耐煩的拉著她上車。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他發動了車子,“把安全帶係好!”
慕蘭一臉錯愕,“你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兒?”
“……”
梅寒玉沒說話,徑自駕車離開。
慕蘭怕他發瘋,隻好先將安全帶係好,然後手機就響了。
是司機打過來的。
慕蘭接了。
她看了眼開車的人,開口說話,“你先去醫院等我,我待會兒自己過去。”
掛了電話,她生氣的看向旁邊的男人,“你怎麽回事,一聲不吭想帶我去哪兒?”
梅寒玉目視前方,陰陽怪氣的道,“你覺得我會帶你去哪兒?”
“……”
慕蘭一口氣梗在心頭,“剛剛司機保鏢都在,你這樣帶我走,霍經年不可能不知道,不管你想幹什麽,都停下來。”
梅寒玉冷笑一聲,“霍太太這是仗勢欺人還是狐假虎威?”
“梅寒玉!”
慕蘭忍無可忍的怒視著他,眼底冒出淚光來,“我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你,讓你一直這麽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現在到底是我仗勢欺人,還你單方麵的欺負我?”
他反應冷淡,“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你……”
她抬手擦了把眼角的淚,委屈極了,將視線看向窗外。
他不說話,她也沒再開口,反正他總不能是把她賣了。
梅寒玉心頭像是被棉花堵住了。
他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尤其是她。
接下來,一路沉默。
慕蘭很快就發現他想帶她去哪兒了。
這是去慕槿那間醫院的方向。
她逐漸冷靜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二十分鍾後,梅寒玉將車開進了醫院停車場。
慕蘭解開安全帶下車,轉身就往醫院大門口走。
沒走幾步,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梅寒玉陰惻惻的盯著她,“你要去哪兒?”
她不甘示弱的回道,“我要去哪兒是我的自由,輪得到你管?”
“我想管就能管!”
他拽著她就往反方向走。
慕蘭被他扯得手腕生疼,“梅寒玉,你充其量就是慕槿的朋友,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們家的事,你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
他腳步不停,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慕蘭忽然一陣腹痛,一怕,她緊張的蹲在了地上。
梅寒玉表情陰沉的能滴出水,“起來!”
她仰起頭,“我肚子疼。”
他冷哼一聲,不屑道,“你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
“……”
她擰起眉心,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感襲來,伴隨著濡濕的感覺。
慕蘭麵色蒼白的像紙,她咬牙虛弱的道,“我懷孕了。”
梅寒玉,“……”
他僵住。
從身形到五官無一例外的僵住。
他的視線掃過她蒼白過頭的臉色,再看到她額頭上的汗水,心慌排山倒海的襲來。
梅寒玉鬆開她的手腕,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疾步往婦產科衝過去。
慕蘭被他送進了檢查室。
做了一係列檢查後,雖然有血漬,但並無大礙。
隻是她情緒激動動了胎氣,胎像有一點點不穩,靜養多休息就沒事了。
慕蘭冷靜下來,腹痛的感覺的確是消失了。
加上醫生又給她開了點保胎的藥水輸液,她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梅寒玉推門進來,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一時無措,沉默的站在了原地。
慕蘭沒什麽好臉給他,“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
他拉開椅子坐下。
慕蘭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比她還白,原本就是內向陰鬱的性格,這會兒不說話,無聲看著她的樣子,沉重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別開視線,“你出去,我要睡覺,待會兒我還要去看霍經年。”
梅寒玉靜靜的凝視著她,開口的聲音略帶啞澀,“慕槿就在樓上,你不去看一眼?”
慕蘭好奇的望著他,“你這麽不管不顧的帶我過來,就是想讓我去看我哥一眼,梅寒玉,你沒事吧?”
他沒什麽表情的說,“我能有什麽事,我隻是看不慣霍經年這麽欺負慕槿,你是他妹妹,你都不站在他這邊,知道他多難受?”
她歎口氣,“霍經年涉險解決了永恒之心的事,還為此受了傷,到底誰欺負誰?”
梅寒玉眸色逐漸冷淡,“在你心裏,你哥的人品,還比不上霍經年?”
“……”
她抿唇不語。
梅寒玉輕輕嗤笑,“慕槿在你心裏就是一個不顧家人危險的人,慕蘭,如果你真的這麽想了,那就當我今天沒找過你!”
慕蘭怒瞪著他,“你害得我差點流產,現在你說當你今天沒找過我,梅寒玉,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好欺負?”
他怔了下,輕輕歎口氣,“我不知道你懷孕了,事情一碼歸一碼,如果你拿這件事指責我,我隻能接受。”
“……”
隻能接受?
嗬!
慕蘭氣極反笑,“梅寒玉,過去我念在你是我哥的朋友,一直對你禮讓有加,你差點害我流產,就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
“對不起。”
他看著她,眼底靜靜流淌著濃烈的歉意。
慕蘭,“……”
每次對著他,她都覺得窒息,都覺得喘不上氣。
她快要心梗了。
她閉上眼睛,“我懷孕的事,你不要告訴慕槿,也不要告訴別的人,你幫我保守秘密,就當是賠罪了。”
“好。”
“現在,請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
梅寒玉深吸口氣,起身離開。
不是他不自責內疚,而是他不知道要怎麽表達這份自責內疚。
生活在泥淖裏太久,他已經不知道怎麽正常的表達情感。
病房外。
秦晚意看著一身落寞的男人,腳步不受控的走了過去。
她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老板,你怎麽了?”
“沒怎麽……”
話沒有說完,女人就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