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百毒不侵
“王禦醫!”南宮淩天急聲喊道。
王禦醫步履略顯蹣跚地走到了床邊,翻開了上官靈舞的眼皮查看了一番,接著又為她把了脈。
隻是這一次,他的神色卻是由絕望到愕然再到難以置信。
“如何?”容楚軒沉聲問道。
“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王禦醫仿佛見鬼了一般喃喃自語著。
“問你話!回答!”南宮淩天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結果這王禦醫還跟自己玩欲擒故縱,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殿下,殿下!王妃她,她竟然自行把金靈蛇的毒排出來了!”
“什麽?”接下來是滿營帳的人都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毒,毒被排出來了,毒被排出來!”王禦醫神情呆然。
容楚軒與南宮淩天對視一眼,雖滿心疑惑,但至少還是知道些內情的。
“好了,既然如此,你們都出去吧。”南宮淩天將營帳內的人都遣了出去。
眾人領命,紛紛走出了營帳,此時營帳內隻剩下容楚軒與南宮淩天,當然還有一直昏迷著的上官靈舞。
“太不可思議了。”南宮淩天看著床上的人兒,不自覺得說道。
“此事萬萬不可宣揚。”容楚軒沉聲道。
南宮淩天點點頭,轉身走出了營帳。
營帳瞬間恢複了寂靜。
看著臉色慘白的上官靈舞,容楚軒蹙眉深思著。
晨光微熹,透過營帳的細縫灑在地上,打破了滿室的凝重。
上官靈舞緊閉著的雙眼突然動了動,而後慢慢地睜了開來。
好難受,感覺全身的骨頭被拆過了一般。
“水,水……”
“靈兒,你醒了!”容楚軒見床上的人煽動著眼皮,欣喜地喊道。
“給我水。”上官靈舞有些渙散的眼神努力地去找焦點,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麵容。
容楚軒慌忙倒來一杯水,小心地將她扶了起來,喂她喝水。
將一整杯水全部喝完,上官靈舞的意識總算是清醒了些。
“怎麽覺得渾身像被人打了一般,好痛啊。”上官靈舞也漸漸地看清了容楚軒,一臉茫然地問道。
“你,你不記得了?”容楚軒疑惑地問道。
“記得?記得什麽?我怎麽了?”上官靈舞呆然的反問道。
“你不記得自己昨夜去做了什麽?”難道是那毒的後遺症,讓她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
“昨夜?昨夜我去做什麽了?”上官靈舞敲了敲漲疼的腦袋,昨天她記得自己去了幽州城內,然後又去了溫泉,發現了那裏的土與……土?土!
“啊!我的錦盒呢!錦盒呢?”上官靈舞一聲驚叫,慌忙地四處看去。
“好了,別動,錦盒不正在你的手上麽。”容楚軒頗感無奈的說道,這女人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麽,自己中毒了醒來卻不聞不問,反倒是極度緊張那個錦盒。
“手上?”上官靈舞朝自己的手上看去,果然,那錦盒被自己牢牢地抱著。
“幸好還在,幸好還在。”上官靈舞如獲珍寶般的輕輕撫摸著錦盒。
“你還有心思去管那個錦盒,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差點兒就喪命了。”容楚軒頓時火上心頭,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驚了金靈蛇,我就不用去抓了。”一說到這個,他還好意思朝自己大吼,該生氣的應該是她吧。
容楚軒頓時語塞,眼神閃爍,突然有些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沒話說了吧,理虧了吧,內疚了吧,哼,要不是我百毒不侵,昨兒個夜裏就當場斃命了!”上官靈舞冷哼一聲,按常理來說,容楚軒算是欠了自己一條命了呢。
“對不起,昨夜確實是我的過錯。”這是容楚軒有生之年第一次跟人說這三個字。
上官靈舞一愣,看到他一臉懊悔與愧疚,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了。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上官靈舞有些不習慣他現在的模樣。
容楚軒無奈一笑,她的善解人意令他有些感動。
“謝謝王妃的寬宏大量,本王一定銘記在心。”
“銘記在心就算了,我不求你回報我什麽。”上官靈舞撇撇嘴,又寶貝似的摸著懷裏的錦盒。
“那裏麵的東西太過危險,為何還如此寶貝?”容楚軒見狀,心生不滿,這裏麵的東西差點兒害她喪了命,要不是昨夜她死死地抱著,早就被他拿去一把火燒了。
“你懂什麽?這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呢。”
“本王隻知道它差點兒要了你的命。”容楚軒悶聲道。
“跟你說了昨天隻是個意外,還有,這東西可是毒得很,千萬千萬別擅自去碰這個錦盒。”上官靈舞警告道。
“你是準備把它帶在身邊?”
“當然,不僅如此,我還要將它與我心神融為一體。”上官靈舞興奮地說道。
“不行!”兩道聲音傳入了上官靈舞的耳朵裏。
南宮淩天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為什麽不行?”上官靈舞反問道。
“這東西太過危險,你還要跟它心神合一,靈兒,你腦子沒壞吧。”南宮淩天走近她,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上官靈舞毫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道:“你才腦子壞了,我告訴你,如果能夠成功,這將是一件至高榮耀的事。”上官靈舞頗為自豪的說道。
“你就相信你能成功?”南宮淩天的語氣裏充滿了質疑。
“當然,我可是堂堂毒……”上官靈舞戛然而止。
“毒什麽?”一邊始終一語未發的容楚軒突然出聲問道。
上官靈舞轉動著眼珠子,一邊支支吾吾地說:“嗯,那個,沒什麽,就是,那個……”
看她的樣子還是不想坦白。
容楚軒的心裏閃過一絲落寞,難道她不相信自己?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了,上官靈舞騎虎難下,一臉為難。
“好了好了,你就先把那什麽鬼東西放一邊,把自己身子養好了再說。”南宮淩天無奈出聲圓場。
“我,我沒事兒。”上官靈舞將錦盒緊緊護在懷裏,生怕這兩人要搶了去死似的。
“你把那個錦盒給我放下來。”南宮淩天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
“不要!”上官靈舞直接拒絕道。
“你難道打算就這樣一直抱著它?”南宮淩天瞪大了眼睛。
“反正不會讓它離開我的身邊。”
……
營帳內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
天煞盟。
“屬下參見盟主。”冷月一臉高冷。
“事情做得如何?”盟主聲音冷漠。
“回盟主,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南宮淩天心係幽州城,已無暇顧及其他。”
“做得很好。”盟主冷笑一聲。
“烈火。”
“屬下在。”
“水族那邊如何?”
“回盟主,一切順利。”
“好,很好,水熤寒,我倒要看看,這次你該如何化解,嗬嗬嗬。”盟主冷漠地笑道。
冷月與烈火互看一眼。
其實雖說他們是盟主的左右手,但他們卻從未見過盟主的正麵目,他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隻記得從十二歲開始就一直跟在盟主身邊,被他訓練成為他的殺人工具。
“通知那邊,計劃可以繼續進行。”
“是。”
烈火領命走了出去。
“你也退下。”
“是。”冷月拱手,轉身離開了大殿。
弑罰,水熤寒,這一次,我要讓你萬劫不複,而這天下,將會是我的!
一整日,上官靈舞將自己關在營帳內,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包括容楚軒和南宮淩天。
“她到底在做什麽?”南宮淩天已經從隔離區回來了,卻見容楚軒依舊站在帳外。
容楚軒沉默不語,他一直在凝想。
“哎。”南宮淩天一聲歎息,對著營帳喊道:“靈兒,你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一眨眼的功夫,上官靈舞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給我。”伸手去要。
南宮淩天並沒有馬上給她,而是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麽?”
“當然是,嗯,就是看看。”但凡是一問道此類問題,上官靈舞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清。
“你要這死人的血肉看看?”南宮淩天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好吧,這種話別說是他們了,連自己都沒辦法聽下去了。
稍作沉思之後,上官靈舞說道:“其實吧,我曾經得到過高人指點,所以對著製毒有一定的了解,這次瘟疫不就是有人在水源裏下了毒麽,所以我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嗯,就是這樣的。”
“高人指點?誰啊?什麽時候?”南宮淩天冷不住翻了翻白眼,這明顯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好麽。
“既然是高人,他又怎肯透露姓名,哎呀你就別問了,趕緊給我,說不定我真能幫上忙呢!”上官靈舞有些不耐煩了,反正已經被懷疑了,大不了就讓他們自己去查,查到算他們厲害,查不到就咬死不說,他們還能怎麽辦。
“額,就這樣?”
“不然呢?”上官靈舞瞪了他一眼,伸手奪過他手上的包裹,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營帳。
“你們誰都不準進來,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上官靈舞難得厲聲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