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畫完了靠邊站
柳昕昕眼神閃爍,從未見過李淳風這樣對待一個女子,一時好奇,打量著穆雨兒,心中驚道:這位學妹絲毫不沾煙火氣,令她都一陣失神。
心底有了答案,不知為何的有一絲失落感,但還是笑著道:“學弟,這位學妹是誰啊?”
李淳風眼神一眯,淡淡道:“柳學姐,這是我女朋友,穆雨兒。”
看著穆雨兒道:“雨兒,這位是柳學姐。”
聽到李淳風這麽介紹穆雨兒,柳昕昕心底的失落感更重一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截然不同的是,穆雨兒粉紅的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
“好了,我們走吧,聽說有幾位國家級的畫師呢!”柳昕昕道,示意李淳風幾人和她一起去看看。
穿過幾條較長的走廊,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囂聲肆虐。
“真不愧是國家級畫師,這畫術,就連我們美術係的天才都自歎不如。”一人驚訝道。
旁邊的人附和,“是啊,尤其是右邊的幾行字,有一種蒼勁之氣。”
穆雨兒饒有興趣的看著,被李淳風牽住玉腕向另一邊走了過去,那裏更清靜一些。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穿過人群,夾雜著一道略微含有敵意的聲音,李淳風聞言止步,看著這人與柳昕昕熟絡的交談。
“柳昕昕,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任傑眼神閃爍,看著柳昕昕,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
柳昕昕臉色微冷,很是淡漠,“聽說有國家級畫師,所以帶幾個朋友過來看看,順便散散心。”
“哦?朋友?我可沒聽說你還有什麽要好的朋友。”
這人語氣中有針對他的敵意,李淳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身經百戰,從一眾屍骨中脫穎而出,李仙尊自然對殺意,敵意特別敏感。
“柳學姐,我看你臉色有些難看,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到那邊歇歇。”李淳風斜睨一眼,不將其放在眼裏,出言解圍。
穆雨兒也很是單純,關心的道:“是啊學姐,我們過去歇歇吧。”
甜甜的聲音吸引到了任傑的注意,一時間將目光轉向穆雨兒,一陣失神,天下還有如此玉潔冰清的女子?
倒是出淤泥而不染,忽略了牽著穆雨兒的那隻手,向一旁的柳昕昕問道:“柳昕昕,你這朋友哪個係的?我怎麽沒見過?”
李淳風眼中寒光閃爍,雙瞳泛著奇異的光彩,一眼看透了這男子的心思,冷哼一聲。
“雨兒,我們走吧,改天我給你作一副畫看看。”
至於跟隨而來的徐小二,早就跑到一邊,找了個好的角度,開始欣賞美術係的女同學。
穆雨兒乖巧的點了點頭,跟著李淳風就要走。
一時間柳昕昕有幾分尷尬,無視了難纏的任傑,“學弟,這麽快就走了,我們還沒看呢。”
“國家級畫師也不過如此,根本不懂得作畫。”李淳風不屑道,他沒有想讓柳昕昕下不來台,示意她一起走。
任傑冷笑了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神中盡顯鄙夷,“小子,說國家級畫師不懂作畫,難道你懂啊?”
“就憑你這句話,你信不信讓這兩位知道校方就能開除你?”
台上的畫師聽到這邊的爭吵,眉頭一皺,有幾分不悅,但是在看到李淳風身旁的穆雨兒後,臉上的不悅蕩然無存。
向這邊走了過來。
“老師這是要幹什麽啊?”
“肯定是這邊兩個不知死活的打擾了大師。”
任傑眼神一冷,“你說誰不知死活?!”
那人一看是任傑,便不再作聲。
“這位女同學,有興趣成為我的弟子,修身養性,鑽研畫術嗎?”畫師眼中一閃的貪婪之色被李淳風很巧的捕捉到了。
他現在倒是有幾分後悔,直接讓穆雨兒待在家裏,這裏太沾染人性氣息了,一掃這人的想法,李淳風更是有幾分怒氣。
人麵獸心的家夥!他心中暗道,借著提供保送生的名額,收下的幾個弟子,無一例外的被他騙上了床。
如果隻是這樣,李淳風可以把它看作一場交易,可是,這位國家級的畫師,吃人不吐骨頭,達到目的後不再過問。
幾個弟子悔不當初,痛心報警。
但是,憑借國家一級畫師的頭銜,根本不受影響。
“沒興趣!雨兒,我們走。”李淳風一臉淡漠,拉起穆雨兒的手,想脫離人群。
這位畫師怎肯放過一個如此清純的女子?
“同學,你也太霸道了,我看這位同學有學習畫術的天賦,你這是阻攔老夫收徒嗎?”
“就是!大師說有天賦,你竟然敢阻攔?”
“這哪個係的?直接開除吧!”
“真羨慕這女同學,我要是能被大師看中就好了。”
李淳風聽到這些人的閑言碎語,心中暗笑,如果被他看中,你就等著哭吧。
旋即語氣冷了幾分,“要收徒,也輪不到你。我的女朋友,她要想學,我自己可以教。”
旁邊的穆雨兒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但是知道李淳風是為了自己好。
“哼!你是說老夫堂堂國家級畫師,在畫術方麵還不如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畫師眼神一冷,閃爍狠厲,“畫師豈是你這窮酸小子可辱的,信不信我告訴校長,讓他開除你!”
畫師,不可辱。可是那些追求畫術,誠心實意學習的女學生就可辱了嗎?
李淳風修真七百餘載,從不多管閑事。但是,如果讓他看不順眼,又不幸給了他理由,下場會十分淒慘,輕則顏麵掃地,重則打入六道輪回。
“不錯,你的確不如我,這點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訴你。”李淳風傲然道,不卑不亢,清秀的容貌倒是讓一些女子一時之間神魂顛倒。
“至於蔣校長那裏,你可以隨意去說。”
蔣校長?如果讓蔣校長知道這畫師招惹了李淳風,誰會被踢出江南大學還很難說。
“這哥們兒誰啊這麽牛?”說話這人倒不是諷刺,甚至帶著些許敬佩,他不認為李淳風沒能耐,從而傻到向一個國家級畫師挑釁。
他旁邊站著徐小二,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人我兄弟,等會兒你就看著吧。”
畫師氣急,從學習畫術以來,他自認為天賦異稟,就是同級的藝術家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
況且,在他看來,一個上大學的小子,再怎麽有天賦,也不會超越他。
阻攔他的好事,出言對他不遜,就光這兩點,就讓他心中有氣。
在他看來,能夠看上李淳風身邊的女子,李淳風應該感到三生有幸才對。
甚至於,他覺得李淳風應該賠著笑臉恭維他,並且雙手奉上自己的女朋友。
氣結,一連道了三個“好”字,指著李淳風道:“敢不敢作畫比比誰的畫術更精湛一些?”
“有什麽不敢的?”李淳風傲然,作畫對於他來說再簡單不過,隻要對靈力的控製修煉到一定境界,哪怕不懂得一點點畫術,也足以碾壓所謂的國家級畫師。
“我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嗎?普通學生要挑戰畫術大師?”
“這算什麽,挑戰什麽才是重點,跟畫師挑戰作畫的畫術,這不找死嗎?”
“我認得他,這是我們班的,這兩天很狂!”
用畫術來挑釁一個國家級的畫師?無異於找死,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這仿佛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震驚到了所有人,親身感受過才知道是什麽少年孟浪,不知者狂妄。
碾壓一個人,就要在他引以為傲的點上徹底擊敗他,隻有這樣,才能挫他的銳氣。
國家級畫師?幾十年的經驗?堪稱畫術一流,技藝精湛?
那麽,李淳風就要在他最值得驕傲的畫術上,將他踩在腳下。
所有人屏息凝神,因為畫師已經在動了。
畫筆掠動,在構建一副大致的框架,可以看出,應該是一副風景畫。
構圖費去了一些時間,顯然,這是想全力以赴碾壓死李淳風,更是想讓一眾人服服帖帖,心中暗笑。
跟他比畫術?純屬以卵擊石。
似是紅塵萬丈,掀起滄海生平,越過黃昏的彼岸,邊上點綴出一些紅霞。
倒是栩栩如生,不得不歎這畫師有幾分水平,不然也不可能被評為國家級的畫師。
最後在襯托整幅畫麵的氣氛,有些淡淡的憂傷,手中畫筆隨意幾點,勾勒出朦朦雨點,令人遐想。
深吸一口氣,精神專注給整幅畫上彩,如同活靈活現的場景一般顯現在所有人麵前,似乎真個感受到了黃昏。
有一些困倦,有一些昏沉。
“嘖嘖,國家級的畫師就是不一般,隻能是我們仰望的存在。”
“可是偏偏有人不識好歹,簡直是種愚蠢的行為……”
“嗬嗬,還在閉眼呢,估計是不敢看,害怕被嚇到!”
的確,李淳風從始至終閉著眼睛,但他能夠清楚的洞悉到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在閉目養神,而不是不敢看。
堂堂修真界李仙尊,還從未怕過,縱然現在一尊渡劫成功的仙神站在他的麵前,他也不會屈尊半分。
這是一種用實力積澱出來的傲意,區區一個隻會畫畫的凡人,他還不放在眼裏。
李淳風緩緩地睜開雙眼,慵懶的道:“畫完了?”
“不錯!現在給老夫賠禮道歉,讓老夫收這女子為弟子還來得及。”畫師昂著高貴的頭顱,對自己的畫術深感滿意。
“畫完了就靠邊看著,哪來那麽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