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新歡舊愛
柳婧感激的對陳岩笑笑,眼眸中收起了她失意的神情,笑道:“快去吧, 這是正事。”
她沒有讓陳岩留下來陪她,心靈的創傷隻能自己一個人來療傷,那是外人無法相幫的。
陳岩也明白柳婧的心思,唯有幫她早點完成她的心願,才能夠讓她選擇自己的生活。想通了之後,他對柳婧點頭離去。
柳婧看著陳岩的背影從龍吟殿中越走越遠,直到淡出了她的視線。看著這一偌大的一座宮殿,柳婧隻覺得心中空蕩蕩的不是滋味。
隨著夜幕的降臨,天空中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柳婧已經用過了晚膳,直到她的眼眸已經困頓得不願意睜開時,她都沒有等來火翊的身影。
這樣的結果令本就已經涼透了心的柳婧,隻覺得心情無比的複雜。她決定不去想火翊此時身在何處的事情,命令自己趕緊入睡。睡醒之後,又是一個晴天,她有著需要她去處理的事情。
柳婧以為早已習慣了被火翊擁進懷中而眠的她,會因為沒有了火翊在身邊而失眠。卻沒有想到這一夜她反而難得的好眠沒有做噩夢。
五彩紛呈的霞光透過窗戶,給寢殿裏撒滿了溫暖的光線,也把柳婧給晃醒了。
柳婧於熟睡中醒來,習慣性的伸手攤開,平日裏她習慣性的以此來逗弄火翊,雙手攤在他的身上,又假裝睡著了。
今日她也是習慣性的攤開了雙手,卻發覺枕邊的被褥是那麽的冰涼,仿佛在向她告之,一夜都無人睡過。
她的眸光暗了暗,自嘲的苦笑,原來是習慣是一件那麽可怕的東西,一旦上了癮,就形成了習慣。
“玉瑾,布膳。”柳婧朝著門外的方向撥高了聲音喊出口。她強製自己起床,不去想這傷情的事情。
“皇後……昨晚皇上沒有回來。”玉瑾說得有些斷斷續續,她也是頭一回發現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昨日是火翊的好日子,柳婧又是自己提前回來。
她不問並不代表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左右離不開火翊的女人有關。
“過來幫姐姐洗涮,用過早膳後隨姐姐去一個地方。”
柳婧沒有接過玉瑾的話,不需要玉瑾提醒,她也能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玉瑾邊吩咐布膳,邊打來了熱水幫柳婧洗臉。
早膳過後,柳婧帶著玉瑾往天牢而去。一路走著,玉瑾心中驚疑不定。她是知道天牢中關押的犯人當中,跟柳婧有關的人就是那元盛清了,難道柳婧現在去天牢,是為了去見元盛清嗎?
看著玉瑾欲言雙止,柳婧平淡的道:“沒錯,姐姐現在要去見元盛清。至於見他做什麽,去了你就知道了。”
天牢的路程離龍吟殿是一段不近的距離,柳婧執意不用肩攆,走著去。
她想要以此肉體上的疲憊來暫時的忘掉身心交瘁的痛。當她走得大汗淋漓時,總算是看到了天牢的位置。
今日柳婧為了方便行事,特意換上皇後的服飾。她雖然極少在皇宮裏走動。天牢這種地方更是沒有來過。可是那一身的紅裏透著明黃的,屬於皇後的宮服,相信就是沒有見過皇後本人的士兵也能夠知道來人是皇後。
“見過皇後娘娘。”守衛天牢的士兵果然有眼力見,遠遠的就察覺來是皇後。
“免禮,本宮有事情要去詢問元盛清,前頭帶路吧。”柳婧刻意的擺出一副威儀的態度,這讓天牢的守衛不敢不從。連忙站出一名士兵前麵替柳婧帶路。
柳婧正在往前走的腳步忽然間停頓了一下,引得士兵跟玉瑾兩人都齊齊看向她。尤其是玉瑾,還以為柳婧走了那麽長的路身體出現了不適。
“沒事,走吧。”柳婧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往前走。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她的嘴角勾了勾,她連玉瑾都沒有告訴她的發現。
“皇後娘娘,到了。”帶路的士兵在一間四麵中有三麵都是用銅牆鐵甲圍起來的死牢跟前停了下來。
“你下去吧,沒有本宮的命令,百步之內不得有人靠近,違者就給本宮去守皇陵。”
柳婧嚴肅的神情令帶路的士兵不敢不聽。他們在天牢裏消息沒有那麽快就能夠得到外部的消息,現在他們得到的消息還都是皇上如何的護住皇後的消息,自然不敢不聽柳婧的話。
“是,皇後娘娘有事盡管差遣人來知會一聲,臣就站在百步之外的地方等候皇後的差遣。”
帶路的士兵對柳婧致敬禮後走了出去。把這裏的空間留給了柳婧。
牢門外的動靜早已驚動了牢房內的元盛清。他們兩人再照麵,最為痛快淋漓的當屬於柳婧了。
火翊在看到了柳婧被元盛清所傷,終日鬱鬱寡歡之後,還是力排眾議的沒有釋放元盛清。而且不知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至今兩個月過去了,大魏國竟然沒有派人來就元盛清被關押的事情,向昌邑討要一個說法。
元盛清就這樣被柳婧打入死牢中,在牢中度過了兩個月的非人過的生活。
現在的元盛清,已經是滿臉的胡子邋遢,渾身散發出惡臭。身上滿是虱子亂爬。
這樣的元盛清,哪裏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指揮著千軍萬馬打退了一次又一次敵軍來犯的護國大將軍。
柳婧在一刻,對他起了惻隱之心。看著這樣的元盛清,讓她想到了一句古訓: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
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元盛清自然也是瞧清楚了來人是柳婧。他冷眼的看著她,一言也不發。
柳婧從元盛清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她怨毒的指責,這一刻,她想到了她的過往,心中對於元盛清的慘樣也就不那麽的心痛了。
“元盛清,你很心痛對嗎?可是你知道嗎?你現在的這一副模樣,本宮在大魏的死牢裏已經先你一步嚐過了。你現在所遭受到的這一切,本宮一樣也沒有比你少,而且本宮還是一個女人,你該知道,一個被滿門抄斬的孤苦的女子,落入死牢中,會遭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柳婧回憶著她的往事,眼裏的恨意如熊熊燃燒的的烈火轟雷,“元盛清,你知道嗎,那時,哪怕是皇甫靜再晚來那麽一刻鍾,本宮早已淪為死牢中眾多牢獄的玩物。”
事隔多年,柳婧回憶起那一段過往時,滿眼邪念的牢獄看向她胸口時的眼神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仿佛此時她的身上還被無數隻邪惡的雙眼緊緊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