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瓶頸
“嗯~！？是五百萬兩沒錯，這不是大人剛才開出的數目嗎？”
孟頡被他們搞得一頭霧水，戰戰兢兢地小聲問道，生怕這兩個祖宗說出個不字來。這些錢都是他好不容易才湊齊的，要是他們再坐地起價，那可真是災難一樣了。
好在他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二人在震驚過後，笑悠然在孟頡看不到的方向輕輕拉了嶽大膽衣服一下，輕咳一聲將那木匣子打開，隻是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裏麵厚厚的一疊銀票，便將蓋子蓋好，收進了儲物袋裏。
“如此，就多謝孟掌櫃了！我們還有公務在身，告辭。”
說罷笑悠然雲淡風輕地衝孟頡微微點頭，便拉著嶽大膽迅速離去。
“二位大人慢走，以後有好貨色記得再來光顧小店！”
站在淨魂軒大門口看著二人走遠，孟頡扯著嗓子揮手高呼，直到不見二人身影，才滿意地拋了拋手中的水壺，麵帶笑容哼著小曲返回店內。
轉過兩處街角，確定後麵沒人跟隨，笑悠然二人才閃身沒入一條較陰暗僻靜的胡同。背靠著一家私宅的圍牆，二人呼吸急促地彼此對望了一眼，對方的激動和驚顫早已溢於言表。
“這……咕嘟……真有五百……萬兩？！”
嶽大膽咽了口吐沫，聲音顫抖地指著又被笑悠然掏出捧在手裏的木匣子問道。
“待我數數……一……二……”
笑悠然說著連忙打開蓋子點數起來，剛才那裝出來的雲淡風輕早就丟到天涯海角去了。仔細點數了幾遍，每張一萬兩麵值的銀票，正正好好是五百張，一張不多，一張也不少，笑悠然才又把匣子蓋好收了起來。
“這……真的沒事？”嶽大膽對此事還是有些糾結。
“大哥放心吧，絕對沒事！”
笑悠然點了點頭，接著便將事情原委講給他聽。
根據笑悠然的分析，這迷魂湯地府既然選擇天價出售而並非無償提供，其本身存在成本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控製市場流向。而從嶽大膽處得知地府竟還有明令禁止私自倒賣，更坐實了其心中猜測。
迷魂湯是開啟地界修行必須之物，之所以要嚴控市場，便是因為酆都城修煉資源有限，無法供給太多修者，要是全麵放開，最終結果就是大家都沒得用，所以隻能將名額留給有資格有機緣的人。
然而酆都城這麽大，各種宗門，家族等勢力林立，誰家還沒有些得意的後輩子孫或心腹仆從之流，若是按正規渠道獲取，定是很難保證分配均勻，所以才會通過如黑市這般特殊渠道交易得來。
既然有需求，有渠道，在暴利的驅使下，自然有甘冒風險之人選擇違禁收售，而這其中孟家的人更是首當其衝。
然則孟家人回收並非是為了出售，而是為了清理。畢竟迷魂湯是地府授權孟家獨產，勢必關係的整個孟家的收益和地位，如若迷魂湯爛大街，相較其他勢力孟家還有何優勢可言？
這便是迷魂湯或孟婆湯配方乃是孟家不傳之秘的由來，也是禁令出自孟家老祖的根本原因。
正因為酆都城各勢力關係錯綜複雜，孟家為了不到處樹敵，雖明麵上頒發禁令，實則私下自家也在回收，而且比他人出價要更高。若是遇到實力差背景低之輩，或許真的會出現殺人越貨之事，但若是有所依仗者，孟家也隻得選擇忍氣吞聲，和氣生財了。
聽了笑悠然的解釋，嶽大膽恍然大悟，對自家兄弟的頭腦佩服得五體投地，口中稱讚，手上連豎大拇指。在其詢問之下，又將自己所知的一些酆都城各勢力分布及現有規模等簡略介紹了一番，笑悠然將這些信息全部牢記在心，以備日後行事注意或規避所用。
隨後二人草略商議了一下這筆巨款如何運使，笑悠然建議先還清債務後，再預留一部分以備日後搬入內城時購買房產所用，剩餘的購買一些輔助修行的丹藥或物資等，將二人修為盡快提升起來。
嶽大膽對此安排連番推卻，說隻要還清債務就算是幫上大忙了，又怎好意思共享其他？畢竟這些錢都是笑悠然用自己得來的迷魂湯換取的，他這個當大哥的又怎好意思多占。
“大哥怎地如此矯情，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咱們還需要分那麽清楚嗎？”
在笑悠然強烈堅持下，嶽大膽也隻好點頭認同，心下暗自感激，這兄弟沒白認！而笑悠然嘴上說這句話時候，心中想得卻是，我的錢是你的，你的寶槍也是我的，別說小弟不厚道，那寶物落在你手中蒙塵，還不如我幫你收管起來，嘿嘿嘿……
回程的路上二人喜笑顏開，憧憬著花巨款時候的享樂感，從而忘記了路程的遙遠和身心的疲憊，隻感覺轉眼功夫就到家了。用過嶽夫人精心準備的晚餐後，便道了聲安，各自回房休息了。
天近子時，客房的床上，笑悠然伸了個懶腰斜躺在那裏。
剛又將那入門功法運轉了九十九個小周天，可如之前那般的魂氣漩渦並沒再出現，修為雖略有增長，也不過從凝陰境後期達到大圓滿而已，識海中的海水更是隻多了一小捧。
幾次嚐試突破小境界都以失敗告終，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橫亙在那裏，不能觸及也無法逾越，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瓶頸嗎？
可這隻是小境界的突破，又怎麽會有瓶頸之說？
況且以自身道體當前狀態來說，雖然是殘破的，但資質還不至於低到連這第一個小境界都突破不了吧？可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思來想去也不得要領，笑悠然又從腰牌中選了幾部進階功法逐一嚐試，卻驚訝地發現根本無法銜接，因為那些功法的最基本要求便是修為突破凝陰境達到淨念境初期。
“道體無缺，道法自成……道法……道法……嗯~？道法？！”
自言自語地念叨著，笑悠然忽然想起了小伶兒她娘給自己的那塊玉佩，或者說是想起了那玉佩中記載的那部名為《冥寂玄通元》的道法。
可道法都是得道飛升以後頓悟得來的，專為道體修行而生，而並非凡界功法，又怎會包含黃階低境界的修煉方法？不過既然想到了，又何妨一試，反正也解決不了眼下問題，莫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初得之時無法使用，隻因他並無修為及神念，而現下則不同。取出後將一縷神念用修為包裹著送入其中，玉佩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