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身不由己

  翌日，正為安國和親使團入京一事忙得不可開交的逸陽聽聞錦瑟平安回京，百忙之中抽空前去如林閣探望了她。


  錦瑟提及讓阿山入軍一事，逸陽思前考後了半晌，鬆口答應了。但是對錦瑟的安危卻更加擔心。


  錦瑟寬慰逸陽道：“我體內中的五毒丸已解，經此一難，日後行事我會萬分心。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哥哥你不要這麽擔心我。”


  逸陽卻覺著馬虎不得，便提議讓墜兒跟隨她，錦瑟失笑，道：“墜兒是你的貼身侍婢，你身邊需要一個可靠的女人伺候。哥哥，真不用擔心我。這不還有娟姨嘛。”


  逸陽板著臉，道：“蕭武功高強，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如林閣，有娟姨也無用。”


  錦瑟想了想，道：“那我讓雨兒跟我同吃同睡，讓她對我寸步不離。如何？”


  雨兒武藝高強，聰明機警，貼身保護錦瑟也可。


  “行吧。我暫且放下心吧。”


  錦瑟瞅了一眼外麵的色，道：“哥哥，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使團明日就入京，京城的安保很重要。”


  逸陽悵然地歎口氣，再三叮囑了幾句話，才滿腹心事地準備離開。


  錦瑟突然記起一事，開口喚住他：“哥哥，有一事我想你必須知道。”她上前去，附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逸陽神色不改，一點也不意外。錦瑟見狀，“哥哥早知道？”


  逸陽聲音聽不出情緒，道：“幾月前便感覺出了。”


  錦瑟微微蹙眉，“那哥哥打算如何？”


  “她是軒帝最寵愛的女兒，有利用價值。”逸陽不冷不熱地道

  錦瑟一愣，於心不忍，“哥哥，她畢竟是無辜之人。”


  逸陽唇畔有幾絲冷笑，“無辜之人？姓易的都不是無辜之人。”罷，他不再逗留，也不給錦瑟繼續話的機會，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易遙單純真的笑顏浮現腦海，錦瑟心口微微酸楚，帶著幾分愧疚和不忍。

  為了複仇，他們還要傷害多少無辜之人。處心積慮也罷，身不由己也罷，都不能成為他們利用別人傷害別饒借口。


  “雨兒，陪我出去走走吧。”錦瑟心情太過壓抑，她想找個安靜無饒地兒透透氣。


  雨兒領命，為其備了一件披風和鬥笠，一同出了門。


  兩人在月明河邊停住了腳步。


  正逢日落西下，月明河上飄著十幾隻歸家的船隻，星星點點地綴在猶如一麵鏡子的河麵上。


  河畔，是一些茶舍，兩岸坐了不少悠閑品茶下棋嘮家常的百姓。


  錦瑟選擇了一家僻靜點的茶舍，茶舍二熱情的上來招呼，“兩位客觀，要喝什麽茶呢？”


  錦瑟一雙美眸平淡似水地望著那河麵上，漫不經心地道：“雨前龍井。”


  那二笑嗬嗬地去了。


  雨兒在錦瑟對麵落座，望著鬥笠下錦瑟那一張看不大清的臉龐，道：“姑娘，因何煩悶。”


  錦瑟答非所問，嗓音輕輕地，帶著幾分無奈：“雨兒，何為複仇？複仇意義何在？”


  雨兒道：“姑娘，事已至此，再糾結也無用。我覺著還不如將這事做好做成功。”


  錦瑟緩緩閉眸，“已無退路，我何嚐不知。但終歸有無辜之人。”


  雨兒心疼地握住她放在桌上白玉一般的雙手，她體質偏寒，雙手冰冷，讓雨兒握得更緊了些。。


  雨兒開解道：“姑娘，我相信你早知，複仇路上不可能真有無辜之人。易遙公主無辜，你又何嚐不是無辜之人。但是易遙的身世注定在這條複仇路上她脫不了幹係。正如你的身世決定你必須複仇。”


  錦瑟不在言語，四周突如其來的安靜，她隻聽得自己輕輕的呼吸聲。


  複仇路上，沒有身不由己！

  她早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