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彩雲莊的上半夜（1）
傍晚，落日紅霞。
??碧水藍藍的西湖被那輪血紅的夕陽映照得金彩燦爛，群鳥時而在水麵覓食，時而在空中飛翔，好絕美的景色。
??崔子玉和孫仲梅踏著夕陽的餘暉來到彩雲莊。
??大門兩側懸掛著一對很大的白燈籠，讓人一看便知道彩雲莊正在服喪期。
??孫仲梅道：“原來言莊主遇害一事是真的。”
??崔子玉道：“你大哥幹的好事，但也怪得不得他，在人屋簷下，豈能不低頭，他不執行，還有其他人來執行，湊巧由他來執行而已。”
??孫仲梅眼睛通紅道：“謝謝你的理解。”
??崔子玉道：“如果我不理解，他早死掉了，昨夜就和那兩個錦袍老人一齊死掉了，進去後，你什麽也別說，尤其是你大哥的事，一個字兒也不能說。”
??孫仲梅點一點頭。
??崔子玉道：“你以前有沒有來過彩雲莊？”
??孫仲梅道：“沒有。”
??崔子玉道：“覺得怎樣？”
??孫仲梅道：“環境清幽，寧靜祥和，很美。”
??崔子玉道：“那我代表彩雲莊歡迎你這個美麗的姑娘到這個美麗的地方來居住。”
??孫仲梅嫣然一笑，跟隨著崔子玉走進彩雲莊。
??常笑楓悠閑地獨自坐在大廳裏泡茶，他斜睨一眼在夕陽餘暉下走進來的崔子玉和孫仲梅，不管，自個品茶。
??崔子玉一進來便長歎一聲。
??常笑楓道：“你歎什麽氣？”
??崔子玉大馬金刀般坐下，孫仲梅站在他身後，他一把拉過孫仲梅坐下，說道：“你一個人喝茶。”
??常笑楓道：“睜眼說瞎話，你還看見有第二個人嗎？”
??崔子玉道：“現在不是有了嗎？你很悠閑。”
??常笑楓道：“你很忙碌。”
??崔子玉道：“我很苦命，四處奔波。”
??常笑楓道：“我很苦悶，在這守株待兔。”
??崔子玉道：“這怎麽辦？”
??常笑楓道：“除非你不是崔子玉，我不是常笑楓，那我們就不苦命，就不苦悶了。”
??孫仲梅嚇了一跳，忍不住插嘴道：“哪一個常笑楓？可不是名震天下的五大名捕之一的‘劍公子’常笑楓吧？”
??崔子玉道：“就是他。笑楓，你看你的名氣有多大，連待字閨中的姑娘都知道。”
??常笑楓沒好氣道：“我的名氣最大，可現在也大不過你崔子玉的名氣了。”
??孫仲梅大感震驚：“原來崔大哥是官府中人！”
??常笑楓道：“孫二小姐，你搞錯了，他不是官府中人。”
??孫仲梅又嚇了一跳：“常大人認識我？”
??常笑楓道：“我不認識你，但我認識他，他昨晚的驚人之舉，現在有誰不知道，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你孫二小姐還會是誰？”
??崔子玉道：“我怎麽聞到了一股焦味？”
??常笑楓道：“誰叫你財色兼收。”
??崔子玉道：“你羨慕？”
??常笑楓道：“我恨去四海賭坊的為何是你。”
??崔子玉道：“你沒這福份，認命吧。”
??常笑楓道：“我從來就不認命。”
??崔子玉道：“那好，你也去帶一個美麗的西子姑娘回來。”
??常笑楓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唉，看來我不認命也不成。我早就說過你這堆臭牛糞會有鮮花插上去的，隻剩下我這坨臭狗屎沒鮮花插上去，可憐啊——！”
??崔子玉笑著道：“總有一天會有姑娘踩上你這坨臭狗屎的。”
??常笑楓笑道：“但通常踩中狗屎的人會立即清理幹淨的。”
??兩人大笑起來。
??孫仲梅驚奇地看著兩人，兩人的風趣，逗得她很想笑，但是她卻不敢大笑，隻是笑在心中。
??常笑楓道：“你已人財兩得，轟動全城，言歸正傳，總該還有額外的‘東西’順便帶回來吧？”
??崔子玉道：“笑楓，這趟四海賭坊之行收獲很大，和我們當初的估計一樣，彩雲莊的事和我們追查的事是關聯的，所以我帶回了一條蛇，將要出洞的毒蛇。”
??常笑楓喜上眉梢道：“什麽時候？”
??崔子玉道：“如果沒有估計錯誤，應該就在今晚。”
??常笑楓道：“所以你回彩雲莊來，免得被敵人攻了個首尾不能兼顧？”
??崔子玉道：“知我者，常笑楓也。這一仗，必須打他個全軍覆沒，來多少，殺多少，一個都不能跑，這樣就能完全觸怒掉聖主，迫使他露出更多的尾巴。”
??常笑楓道：“那麽就要做好打蛇的準備了。初次交鋒我們占了上風啊！”
??崔子玉道：“這是因為聖主還不知道我們是誰，有多大的力量，他還以為隻是我崔子玉一個人。”
??常笑楓道：“但經過今晚之後，他就會發覺他低估了對手，就會重新估量你崔子玉，真正的較量真正的角力就從明天開始！”
??崔子玉道：“對。”
??常笑楓道：“孫姑娘，你不會背叛子玉吧？”
??孫仲梅道：“常大人，你很直率。”
??常笑楓道：“我是個不會虛以假色的人。”
??孫仲梅道：“我也是這種人。”
??常笑楓道：“所以你認賭服輸，從此跟著他？”
??孫仲梅道：“是不是從此就跟著他我不敢保證，但起碼目前這段日子就是這樣，常大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常笑楓道：“相信你已經知道子玉是在利用你去查聖主的事。”
??孫仲梅道：“幸虧是這樣，我才脫離掉聖主那隻無形的魔手，他利用我去查聖主的事，我又何嚐不是在利用他來保護我，所以我是不會背叛他的，死也不會！”
??常笑楓道：“子玉，你多了一個真正的紅顏知己。”
??崔子玉道：“你也多了一個真正信得過的朋友。”
??孫仲梅很感動：“多謝你們對我的信任。”
??常笑楓道：“你的武功如何？”
??孫仲梅道：“比你們差，但比很多人強。”
??常笑楓道：“這就夠了。”
??崔子玉道：“言夫人呢？”
??常笑楓道：“在後院，陪她兒子。”
??崔子玉道：“我去找她說清楚，這裏畢竟是她的地方。”
??常笑楓點頭道：“對，如果沒有得到她的許可，那我們就將戰場移師在彩雲莊外，可這樣一來，效果就沒有那麽理想了。我和你一起去。”
??崔子玉道：“不用，言夫人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我一個去對她說就行了。”
??他走了出去。
??常笑楓道：“孫姑娘，別管他，我們喝茶，正如他自己說的一樣，他是辛苦勞碌命，我們則代替他享受一下清福。”
??孫仲梅噗嗤的一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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