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挫折（3）
今天的早上竟然有一絲兒薄霧，薄霧忽散忽聚，繚繞在亭台樓閣小河街道之間，將杭州城裝扮成了仙境一樣。
??一個五十開外長得肥頭大耳身穿綢緞的大漢慌慌張張帶著幾個人沿街跑來，這個人是誰？原來是恒安錢莊的東家何梅笙，他們跑到知府衙門前，擂響了大鼓，激蕩的鼓聲刺破了早上的寧靜，在空中擴散開去。
??他們這是幹什麽？
??四十開外中等身材長著兩撇小胡子的杭州知府姚天樂帶著中年師爺睡眼蒙蒙打著哈欠的出來，他一邊走一邊嘀咕著：“這麽早就有人來擊鼓，還讓人安不安生，如果是雞毛蒜皮的事，本大人非重打他一頓板子不可。”
??師爺小聲說道：“大人，還得要狠狠罰上他一筆。”
??姚天樂笑一笑，坐上案台，清一清嗓子，叫道：“把擊鼓鳴冤的人帶進來。”
??何梅笙大叫著進來：“大人，大事不妙了，我的恒安錢莊遭盜了，所有的庫銀都不見了！”
??姚天樂嚇得差一點摔下椅子，跳起來，神色緊張問道：“何員外，你……說什麽？”
??何梅笙帶著哭腔道：“大人，我的恒安錢莊昨夜給盜賊洗劫一空了！”
??姚天樂瞪大眼睛道：“何員外，你說笑吧？別嚇唬大人我，大人我禁不住這樣的嚇唬。”
??何梅笙哭著道：“這樣的玩笑小民可開不起，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姚天樂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裏，目瞪口呆，片刻跳起來，大吼：“快集合，快集合所有在衙門的人，立即趕去恒安錢莊！王捕頭他人呢？”
??值班捕快道：“稟告大人，王捕頭還沒有回來。”
??姚天樂氣急敗壞道：“派人去他家，叫他直接到案發現場。師爺，你馬上到巡按府，告知巡按大人，這可是塌天的大事，我們衙門小，頂不起來，快快快！”
??這時一衙役疾跑進來叫道：“大人——！”
??姚天樂吼道：“又有什麽事？”
??衙役稟告說道：“大人，清香樓剛才有人來報案，說那裏發生了命案，酒保伍伯昨夜遭人殺害了。”
??姚天樂身體一震，呆住，整個人都不會動。
??師爺輕聲叫道：“大人，大人。”
??姚天樂回過神，哭喪著臉：“哎喲，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怎麽這樣倒黴，碰上的全是要命的大案，還讓不讓人活？兵分兩路吧，立即派人通知王一虎，叫他不要去恒安錢莊了，帶幾個人到清香樓問清楚，負責那裏發生的命案去吧。何員外，還愣著幹嘛，和本大人走吧。”
??何梅笙抹著眼淚道：“是，大人。”
??姚天樂帶著所有人急匆匆離開衙門。
??不到一個時辰，這一則消息把杭州城掀翻了天！這個消息傳到哪裏那裏就像炸開了鍋一樣！江南首屈一指的錢莊恒安錢莊竟然在一夜之間所有的庫存銀兩消失得無影無蹤！
??滿街都是哭爹喊娘、捶胸頓足、呼天搶地的人。
??很多做生意買賣的老板昏倒了家中，不省人事。
??全城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是什麽汪洋大盜如此厲害可以在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恒安錢莊搬空？
??這件事影響之壞、震動之大、損失之慘重，根本就無法估量！
??各級府衙都慌了手腳，發生這種事關政局穩定朝廷安危的大事，誰也推脫不了幹係，輕則烏紗不保，重則人頭落地，一時之間，偵騎四出，沿途追尋，官兵衙差傾巢出動，在城裏展開地毯式的大搜查，並把所有在恒安錢莊工作的人全部拘捕，收監審問。
??彩雲莊裏籠罩著一片陰霾。
??司馬釗和司馬飛鳳苦著臉坐在大廳裏。
??父女倆是趕來把這驚天動地的消息告知常笑楓的。
??常笑楓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時，驚呆得說不出一個字來，他深鎖著眉頭，他終於真正領教到聖主的手段，原來是這樣的可怕、毒辣，石破天驚，他不禁仰天長歎一聲，然後苦笑著道：“肖大坤說得沒錯，昨夜我的確是找對了人，卻去錯了地方啊——！這一仗我們敗了，而且敗得很慘啊——！”
??司馬釗道：“他是魔鬼！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我司馬世家的大半積蓄也存在恒安錢莊裏呀！”
??他的心痛得在滴血。
??常笑楓道：“我現在感興趣的是他是如何把上千萬兩的存銀在一夜間運走而不被人發覺，還有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司馬釗道：“如果找不回這些存銀，將會有很多人因此而受到牽連，甚至家破人亡！還有整個浙江將會反天，責怪官府的無能，引發動亂，局麵會是一發就無法收拾得了！”
??常笑楓道：“庫房沒有秘道，昨夜恒安錢莊又沒有動靜，他是怎樣做到的？錢莊本來就是屬於他的，他這樣監守自盜真正的目的何在？難到是想攪亂浙江的局勢？聖主呀聖主，我常笑楓這回不得不佩服你呀！”
??這時一個麵相威嚴年約三十六七歲的中年大漢闊步而進。
??他是什麽人？天下五大名捕之一的“鐵鞭追魂”駱炳良！
??駱炳良一進來，便衝著常笑楓道：“小常，昨夜我的兄弟代替你的兄弟監視錦獅鏢局，發現他們有異象，由戌時開始，每隔一刻便有一輛沉甸甸的鏢車出去，每一輛鏢車都有五至六個人押著，直到卯時初才結束，這說明了什麽？”
??常笑楓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還以為這上千萬兩的存銀從空氣中消失了，原來他們一早就把存銀轉移到錦獅鏢局裏，利用錦獅鏢局信譽良好不引人懷疑這一點，護送恒安錢莊所有的存銀化整為零地運出城去！駱大哥，你的兄弟有沒有跟蹤去？”
??駱炳良道：“沒有，他們很小心，沿途都設有暗哨，一個兄弟剛一跟蹤，便發現了不妙，就不敢再跟蹤下去，但是有一點很奇怪的，在巳時的時候所有的鏢車都返回鏢局裏去了。”
??常笑楓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司馬飛鳳道：“去封查他們的交收記錄，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的。”
??駱炳良道：“司馬姑娘，你想到的，他們同樣會想到，這不會查到任何東西的。這個聖主，除非不出擊，一出擊就是石破天驚的一擊，雷霆萬鈞的一擊，致人死地的一擊啊！”
??常笑楓深沉道：“子玉和盧大俠的處境一定很凶險。不知他們怎樣了呢？”
??所有人都在為崔子玉和盧紹南一家的安危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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