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捕頭的一天（4）
一會兒，王一虎進來，環視了一下眾人，見到常笑楓時心裏立時有了一種這個人絕非是等閑之輩的感覺，當見到呂鳳娘時更是吃了一驚，卻不動聲色，抱拳說道：“言夫人，打擾貴莊了。”
??林菊說道：“王捕頭，客氣了，請坐。”
??王一虎道：“謝坐。”
??他坐下來，丫鬟奉上一杯熱茶，他客氣說道：“謝謝言夫人的好茶招待。”
??林菊問道：“王捕頭，今天吹什麽風，把你吹來我彩雲莊這裏？”
??王一虎道：“言夫人，真是打攪了，知府大人聽說彩雲莊近來有些外地人出入，特地叫我來看看彩雲莊的情況，了解清楚是些什麽人，崔子玉不在嗎？”
??林菊說道：“王捕頭是來找崔子玉崔大俠的？哎喲，真不巧，他有些事情要外出幾天，你來得真不是時候。”
??王一虎道：“原來是這樣，看來又得要和崔大俠緣慳一麵了，到時他回來，請言夫人務必派人通知一聲，上次的事情還得要找他問一問。”他看著常笑楓：“言夫人，可否介紹你這位朋友讓我認識？”
??林菊說道：“我這位朋友正在等你。”
??王一虎一愣，這讓他感到很意外。
??呂鳳娘道：“王捕頭，難得碰見你，我想問問清香樓的命案有進展了嗎？”
??王一虎歎一口氣，說道：“沒有，我就實話實說，這幾天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查這件芝麻小案，如果不是……算了，不說這些了。呂姑娘怎麽有閑工夫到彩雲莊來作客？”
??呂鳳娘道：“杭州城裏現在是什麽境況，王捕頭比我這小女子更清楚不過，我把清香樓暫且關了，所以就有這樣的清閑工夫。”
??王一虎道：“是呀，發生這種事，誰都再沒心情做生意的，誰都沒有心情在發生過命案的地方吃飯的。”
??呂鳳娘道：“你知不知道在清香樓死的是什麽人？”
??王一虎吃驚道：“呂姑娘似乎暗有所指。”
??呂鳳娘道：“是。”
??王一虎聳然動容道：“你似乎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內情？”
??呂鳳娘道：“是。”
??王一虎道：“報案的時候你為何不說？”
??呂鳳娘道：“不方便說。”
??王一虎道：“為什麽現在又說？”
??呂鳳娘道：“因為現在可以方便說。”
??王一虎道：“那你有什麽要對我說？”
??呂鳳娘道：“知道聖主這個人嗎？”
??王一虎一臉茫然道：“聖主？不是聖上嗎？”
??呂鳳娘道：“不是當今聖上。”
??王一虎道：“不是當今聖上，那是個什麽人？”
??呂鳳娘道：“某一個人的代稱。”
??王一虎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幾上，喝道：“大膽，居然敢以聖主自稱，這不是要造反嗎？那個人是誰？”
??常笑楓凝視著他的表情變化，對呂鳳點一點頭。
??呂鳳娘會意，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我們正在追查這個人。那夜到清香樓的是你們的人，結果拘捕不了那個所謂的伍伯而殺了他……”
??王一虎道：“慢著，我的人根本就沒去過清香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呂鳳娘道：“我所說的並不是你們杭州府衙的人，而是幹你們這一行的人。”
??王一虎道：“你說謊，如果是別的地方府衙來杭州辦案，怎麽事前沒有通知我們，一個地方的捕快到另外一個地方去辦案，一定要知會當地的府衙，否則就是越權執法，所造成的誤會和後果就要由那個派差辦案的地方官員負責，這是規矩，你所說的根本就不成立。”
??呂鳳娘道：“如果是刑部的人呢？”
??王一虎大吃一驚，厲聲說道：“你說謊，我根本沒聽說過有刑部的人到了杭州！”
??常笑楓道：“她沒有說謊。”
??王一虎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呂鳳娘笑道：“笑楓，可見你的名頭並不怎麽響亮，並不怎麽了不起，連王捕頭都不認識你，你真是枉稱天下五大名捕了。”
??王一虎嚇一大跳，滿臉驚疑道：“呂鳳娘，你別在這裏嚇唬人，常大人又怎麽會在這裏？！”
??他絕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天下五大名捕之一的‘劍公子’常笑楓，在他的心目中，常笑楓是何等的英雄，行事是何等的光明磊落，怎麽會屈尊藏身在彩雲莊裏？
??常笑楓一言不發，從懷中掏出一塊雕有龍頭的金牌，展示在眾人眼前。
??王一虎的眼睛並沒有毛病，所以他看得很清楚雕在金牌上麵的字：禦賜天下名捕常笑楓。
??他當然知道這是當今皇上在三年前為了獎勵五大名捕深入沙漠不毛之地追凶緝匪的巨大貢獻而特意鑄造的金牌，全天下就隻有五塊這樣的金牌，所以這五個人便有了“天下五大名捕”之稱。
??他呆住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常笑楓，訥訥問道：“你真是常笑楓常大人？”
??常笑楓嚴肅問道：“金牌是假的嗎？”
??王一虎頭皮發炸了，惶誠惶恐道：“當然不是，隻是我沒有想到。”
??常笑楓道：“那就是真的了。見金牌如見聖上……”
??王一虎立即雙膝跪地道：“王一虎參見常大人，王一虎有眼不識不識泰山，請常大人恕罪。”
??常笑楓道：“不知者不罪，王捕頭請起。”
??王一虎站起來，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大人是和崔子玉崔大俠一起的。”
??常笑楓微笑道：“對。”
??王一虎道：“難怪崔子玉崔大俠那天說的話如此有深意了，故意引導我去追查一些事了，原來你們在秘密追查一些事情，大人，恒安錢莊的事……”
??常笑楓道：“與我們正在追查的事情有關。”
??王一虎道：“原來是這樣。大人，我可以幫什麽忙？”
??他知道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常笑楓到了杭州，但浙江省各級府衙竟然全不知道，那麽就是說常笑楓正在追查的事情是很嚴重的事情，是朝廷的機密大事。
??上司不說，下屬莫問，這是官場中的規矩，他雖然憨直，但是也明白這個道理。 常笑楓道：“監視姚知府的一舉一動，有什麽人找過他，他又找過什麽人，明白了嗎？” 王一虎道：“明白了。”
??常笑楓道：“你想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王一虎喜不自禁道：“想。大人願意說，小人就願意聽。”
??常笑楓道：“好，等一下我就全部告訴你知道，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唉，杭州城已經變成一個風起雲湧龍爭虎鬥的地方了。”
??王一虎道：“大人，聽過丁情這個人嗎？”
??常笑楓微笑道：“聽過，他是一個很有趣的年輕人。”
??王一虎道：“姚天樂要我查清他的來曆。”
??常笑楓道：“哦？看來你那個姚大人對這個有趣的年輕人很感興趣了，那你就查一下吧。”
??王一虎明白常笑楓的意思了，他更明白常笑楓之所以不躲起來，讓自己知道這等機密大事，則是說常笑楓已經調查過自己，確定自己是可以信賴的人了，意味著自己將走上一條充滿危險隨時丟掉性命的道路，但是他無悔，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與罪惡打交道的人，這是他的職責，義不容辭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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