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愛恨纏綿（3）
萬家燈火的時分，司馬釗和司馬飛鳳回到了家中。
??司馬飛鳳本來很想留在彩雲莊不走的，等夜晚再找崔子玉說清楚的，可父親要回家處理事情，她放心不下父親，便跟著父親一同回來，路上遇上事情也好有個照應，盡管她知道父親的武功很厲害，倘若路上真是有事情發生，應該要照應的人是她而不是她父親，但她就是放心不下，同時她得知崔子玉離開了彩雲莊，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她留在彩雲莊也就沒有了什麽意義，於是便離開了彩雲莊。
??一路上卻平安無事，勝教的人沒有出現，也沒有其它棘手的事情發生。
??司馬飛鳳一回來就直奔自己的閨房，關上房門。
??司馬釗發覺了女兒的不對勁，明白女兒一定有不想告訴別人知道的心事，他不動聲色，悄悄叫下人將晚飯送到女兒的房裏，免得讓其他人知道，等到夜深闌靜的時候才去找女兒，他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料到女兒一定還沒有睡，有心事的人又怎麽睡得著？
??果然不出他所料，女兒的房間還亮著燈光。
??一到女兒的房門前，就聽到女兒在低聲咬牙切齒地痛罵：“崔子玉，你好可惡，我恨死你，恨死你！我以後都不再理睬你！”
??他知道幾分了，原來女兒和崔子玉鬧了別扭，難怪女兒愁眉苦臉了，原來是為了這樣，他差一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敲響了房門：“丫頭，丫頭，丫頭。”
??司馬飛鳳驚訝地叫了出來：“爹，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司馬釗道：“你也一樣還沒睡呀。嘿，丫頭，不是叫老爹站在這裏和你說話吧？”
??司馬飛鳳打開房門：“爹，進來吧。”
??司馬釗坐下，卻見飯菜原封不動的擺在桌上，說道：“丫頭，怎麽沒吃飯？”
??司馬飛鳳道：“爹，我還飽著，所以沒吃。”
??司馬釗道：“喲，原來你吃了神仙藥，吃一頓飯可以飽上兩頓飯的，看來你老爹可以省下很多米飯錢的了。”
??司馬飛鳳嘟著小嘴道：“爹，你這是在嘲笑女兒。”
??司馬釗故作一本正經道：“爹是說真的，你不吃爹不就是省下很多米飯錢了嗎？爹不會嘲笑你，反而要多謝你，多謝你替爹的錢包著想，爹答應你，當你出嫁的時候爹會為你置辦豐厚的嫁妝。”
??司馬飛鳳幹瞪眼了，臉色變得很苦，很苦，然後說道：“爹，別笑女兒了。”
??司馬釗嚴肅說道：“好，不說笑了。我看你愁眉苦臉的，有心事？”
??司馬飛鳳卻答非所問道：“娘和二哥去看外公外婆怎麽還不回來的？”
??司馬釗道：“怎麽啦？想娘啦？那你拋下你娘你二哥和慕容潛龍跑回來幹嘛？”
??司馬飛鳳自言自語道：“對，我跑回來幹嘛？不跑回來，就不會在君喜居客棧碰見那個可惡的家夥，不碰見那個可惡的家夥，我就沒有今天的煩惱。”
??司馬釗明知故問道：“那個可惡的家夥是誰？”
??司馬飛鳳頓足道：“爹，你是存心跑來故意氣我是不是？我今天已經受夠氣了，你現在也來氣我，是不是想氣死我，不要女兒了？”
??司馬釗道：“好，好，我不問那個令你討厭的‘家夥’是誰了。誰叫你受不住你外婆的嘮叨？”
??司馬飛鳳道：“外婆就愛向我嘮叨，她偏心，從不向大哥二哥嘮叨。”
??司馬釗笑道：“誰叫你不像個大家閨秀呢？怎麽啦，和那個可惡的‘家夥’吵嘴了？”
??司馬飛鳳嘟著嘴不答。
??司馬釗道：“女兒家的心事就不能對老爹說嗎？”
??司馬飛鳳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般撲進父親的懷裏，流著淚抽泣著道：“爹，崔子玉欺負我！”
??司馬釗道：“他怎麽欺負你了？”
??司馬飛鳳道：“他……他……反正他欺負我。”
??司馬釗佯裝大怒道：“豈有此理，他算什麽東西，竟然敢欺負我司馬家的寶貝丫頭，爹現在就帶上你幾位叔叔去找他理論，管他武功蓋世，也照打不誤，打到他向你叩頭認錯為止，大不了和他拚了。”
??司馬飛鳳道：“爹，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他不算是東西，那女兒豈不是更不是個東西，你不是在罵他，而是變著道拐著彎罵女兒，女兒愛上了一個不是東西的人，所以更不是個東西。”
??司馬釗撓頭了，他這才知道自己把話說得過頭了，不可以再開玩笑的了，於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他如此的招你生氣，不如趁你們剛開始不久，放棄他吧。他雖然才絕天下，但卻是一匹很難馴服得了的野馬啊！你看你現在就給他氣成這個樣子，將來嫁給了他那還了得？”
??司馬飛鳳抹著淚道：“那壞東西不知向我下了什麽藥，愈是想忘記他就愈是想他，隻記得他的好，不記得他的壞，爹，我該怎麽辦？”
??司馬釗哈哈大笑，說道：“傻女兒，還能怎麽辦？你真的很愛他呀，已經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不能再分割了。崔子玉愛你有多深，你感受得到嗎？”
??司馬飛鳳道：“我就是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
??司馬釗深沉道：“丫頭，也許你是當局者迷，爹是旁觀者清，就讓爹來告訴你吧。爹早就觀察清楚崔子玉，他對孫仲梅是有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他對盧小萼是有一種不能推卸的情分，惟獨對你是有一種埋在心底的真愛啊！”
??司馬飛鳳道：“爹，其實我也知道，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啊！”
??司馬釗道：“所以你和他為此而吵嘴？”
??司馬飛鳳道：“有一半是這樣。”
??司馬釗道：“另一半呢？”
??司馬飛鳳道：“女兒不能說。”
??司馬釗道：“丫頭，你是在吃盧小萼的醋吧？”
??司馬飛鳳又嘟起了小嘴，因為她的心事又給說中了。
??司馬釗道：“吃醋是女人的正常事，天下間沒有不吃醋的女人的。”
??司馬飛鳳道：“盧小萼就不吃醋，她可以從容麵對。”
??司馬釗道：“傻丫頭，你被她的外表騙倒了，她一樣吃醋，隻不過沒有把吃醋的一麵表露出來而已。但說真的，她是一個遇事很冷靜的姑娘，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她很從容，她很有分寸，不像你，整天都瘋瘋癲癲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女人。”
??司馬飛鳳不滿說道：“爹，我才是你女兒，你不幫女兒就算，還要幫女兒的敵人說好話，你想氣死女兒嗎？哪有你這樣做爹的。”
??司馬釗笑道：“好大的醋味，連爹都成你的敵人了。丫頭，如果你鐵定了心要跟著你那個‘壞家夥’，你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否則……”
??司馬飛鳳激動說道：“為什麽要我接受他的一切？難道他不可以接受我的一切嗎？為我而作出改變嗎？”
??司馬釗道：“這……怎麽說好呢？不如這樣說吧，因為他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有三夫四郎，唉——！看來你和他之間的事情隻有你們自己去解決了。丫頭，和他麵對麵的詳談清楚吧，直接的對他說你不想與別的女人一同擁有他。”
??司馬飛鳳道：“如果他不接受呢？”
??司馬釗道：“那你就隻有揮慧劍、斬情絲，這種事拖拉不得，除非你能像盧小萼一樣，完全接受他的一切，否則你會一輩子為爭風吃醋而活在痛苦裏，與其活得這樣痛苦，不如趁現在了斷清楚，一取一舍，一舍一得，沒有舍去，何來得到，你想和他在一起，就一定要舍掉你的堅持，你想要你的堅持，就一定要舍掉他。”
??司馬飛鳳默言不語，但是心裏卻已經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百味交陳了。
??司馬釗語重心長道：“你好好想清楚吧。爹不打攪你了。”
??他走出房外，忽然停住腳步，回身說道：“明天爹就做一回中間人，派人去請你那個‘可惡的家夥’來，你就當麵和攤牌說清楚，徹底解決掉你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的拖拉，這樣拖拉下去，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苦了你同樣也苦了他。”
??司馬飛鳳想說什麽，司馬釗揮手說道：“就這樣決定吧，這樣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司馬飛鳳歎了一口氣，呆呆地坐在燈下，沉思。
??她的確要好好的想清楚她和崔子玉之間的事了，究竟是自己要為崔子玉作出改變還是要崔子玉為自己作出改變呢？如果自己要為崔子玉作出改變，就要接受和崔子玉有關係的那些女人，但是自己目前根本做不到這樣；如果要崔子玉為自己作出改變，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談的事，崔子玉根本就做不到這樣；如果要自己與崔子玉分手就更加做不到，這比殺了自己還難受，怎麽辦才好？她的心如亂麻一樣了，癱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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