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意想不到(4)
郭定退出了房間,他本想走人的,轉念一想,於是回到了小美的房間。
??被他點住穴道的丫鬟和小美不禁麵露恐懼看著他。
??郭定笑一笑,那丫鬟和小美卻想哭,可惜的是卻哭不出聲來。
??郭定說道:“我現在就解開你們的穴道,你千萬不要哭,也不要叫,否則你會又變成這樣子的,知道嗎?”
??那丫鬟和小美用眼神告訴郭定一定會照辦的,她們能不照辦嗎?她們已經害怕到幾乎要大小便失禁了,人家隻是隨便的觸碰了兩下自己的身體,自己便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如果惹怒了人家,自己這條小命豈不是會完蛋,甚至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這太恐怖了!
??郭定解開了她們的穴道,然後出了房間,獨自下樓。
??那丫鬟和小美試一試轉動手腳,動了,恐懼害怕的心裏令到她們抱頭而哭,但隻能無聲而哭,因為她們記住了郭定臨走前所說的話。
??郭定大搖大擺的下樓,大搖大擺的經過大廳,那鴇母一見到郭定,惡狠狠的瞪著。
??郭定說道:“老媽媽,我走了,你這裏的姑娘還真的不錯,有空的話我一定再來。哎呀,我真有點樂不思蜀,不想回去呀,你這裏的姑娘太銷魂了,太可愛了,太嬌俏了,可恨的是我袋裏沒錢了,不回去也不行了。再見。”
??他這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生怕那鴇母不夠傷似的,往鴇母還在流血作痛的傷口撒上鹽巴。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宛如利箭一般直透鴇母的心窩裏,她很難受,難受得有一種幾乎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的臉色變得青紫紫的,偏偏她又不能發火,隻能窩著滿肚子的火,她想堆起滿臉的笑容,無奈臉上的肌肉僵硬住,笑不開來,唯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客官請走好,歡迎你再回來作客。”
??她這句客氣的說話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說得出口來。
??郭定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走出大門。
??鴇母臉上的肌肉在不停的跳,這是肝火上頂的緣故,她捶打著胸口不停的呻叫:“氣死老娘了……氣死老娘了!”
??她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叫道:“來人呀,出去教訓教訓剛才那家夥!”
??屏風後麵衝出幾個彪形大漢,捋手卷袖的跑出大門外……
??郭定回到了肇慶府衙。
??他是一路笑著回來的。
??他笑什…麽呢?
??難道他在半路上撿到了價值連城的稀有寶貝?
??不是,他是想起了怡春院那個鴇母在他離開時那副恨不得想將他生吞活剝掉的可笑模樣而笑,那個鴇母居然還叫幾個五大三粗的護院跟著他出來要教訓一下他,結果卻讓他全部點住了穴道像啞子般木頭人那樣欲哭無淚地站在街上不動,引起經過的人像看猴戲似的圍住觀看,以為這幾個人中了什麽邪。
??這時走廊的另一邊,盈盈走來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秀發飄揚身材苗條的姑娘。
??他一見,心頭立即莫名其妙的狂跳起來,臉龐也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
??他立即如老鼠見貓一樣想從另一邊溜走。
??他多麽希望那姑娘看不見他。
??因為他最怕的就是碰上這個女人——王芹。
??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怕的他,卻怕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智女子王芹,為什麽呢?
??因為他在王芹的麵前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他怕自己見到王芹就記起那晚見到王芹洗澡的情景,所以他害怕見到王芹,幸好這兩天王芹沒在他的麵前出現過,但今天卻在他的麵前出現了,而且還是單對單的出現了。
??此刻一見到王芹他就情不自禁的記起那晚見到王芹洗澡的情景,腦海裏浮現出那雪白豐滿的胸脯,那兩點傲放枝頭的紅蕾,這是男人生理上的本能反應,他想控製也控製不住,也不到他控製,因此他想溜走。
??這麽近的距離,怎麽可能看不見,除非王芹也裝傻扮懵,像他一樣視而不見,問題是王芹會這樣做嗎?
??偏偏王芹叫了一聲“郭大俠”,這一聲叫喚,證明王芹並沒有打算躲他,並沒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這一聲“郭大俠”,令到郭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進退維穀左右為難了,最後他隻好把心一橫,俗語說得好,醜媳婦終須要見家翁,人家既然大方,自己又為什麽不大方,人家既然不怕見到自己,自己又何須怕見到人家,為何扭扭捏捏的反而像個小女人一樣,盡管他這樣想,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尷尬,他局促地拘謹地站在原地不動,應了過去:“王小姐,你好。”
??王芹也是臉紅紅的,甚至還有一點靦腆的神色,這副模樣證明了她心中也在想起了那晚的情景,但是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卻勇敢地看著郭定,而且還柳腰輕擺的走過來。
??她越走近,郭定的心就越跳。
??忽地,她絆了一個趔趄,“哎呀”的一聲,就要跌倒。
??郭定不假思索地急步飛前,及時扶住了她。
??本來扶人並無不妥,但是偏偏卻有不妥,而且是最大的不妥,由於郭定一時心急出手太快,他的右手本來想扶住王芹的香肩,但是王芹的跌勢不及他出手的速度快,結果扶在了一個不該要扶的位置。
??那是女人最為敏感的位置,除丈夫之外其他男人隻能眼看絕不能手碰的禁區。
??郭定立即發覺觸手之處竟然是女人柔軟若棉的胸部,他的手當場如遭毒蛇噬了一口似的縮了回來。
??他這一縮手,王芹立時失去了重心,“哎呀”一聲,直跌進他的懷裏。
??耳鬢廝磨,肌膚相接,刹那之間,兩人都被這意外嚇呆住了。
??咚咚咚……咚咚咚……
??這是什麽聲音?
??這是兩人心如鹿撞般的狂跳聲!
??光天化日之下旁若無人似的相擁相抱,這成何體統,簡直羞煞死人了。
??王芹第一個反應過來,首先退後離開郭定的懷抱。
??她羞死了,臉頰紅得滴得出血來,她畢竟還是一個守身如玉的女子,第一次意外的讓郭定觸摸了胸部,第二次意外的跌進了郭定的懷抱,這接二連三的意外令到她手足無措了,這樣的場麵令到一時之間根本不知如何應對才好了,她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慌裏慌張一溜煙的跑開。
??她本來有說話要對郭定說的,可這一刻她已經羞死了,隻想盡快離開這裏了,再也顧不上說那些本來要說的話。
??郭定想叫住她,可喉嚨裏像有東西卡住了一般,口是張大了,卻竟然吐不出半個字來。
??他舉起右手,用左手邊打邊罵道:“你他媽的怎麽如此下賤,為什麽要碰到那個位置上,王小姐若然有什麽看不開而傷害了自己的話,我一定不放過你,把你給剁下來。”
??他的心還在狂跳,他看著自己的右手,想起剛才觸碰到王芹胸部的那一霎那有一股強勁的暖流傳遍了全身,然後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不禁使他回味起來,甚至有點陶醉起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下流,不禁罵道:“郭定,你怎麽有這種齷齪的念頭?以後不許你再有這種齷齪的念頭,有任何褻瀆王小姐的想法,你要記住,你隻是這裏的一名過客,完成事情後就要走人的過客,不要有任何的幻想,奇想,妙想,癡想,明白了嗎?!”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情緒,往內院走去,隻見王升頭頂戴著烏紗帽身上穿著知府官服在雪峰的陪同下迎麵而來。
??郭定剛想出聲,王升已經迫不及待問道:“郭大俠,有收獲嗎?”
??郭定收攝慌亂的心神,說道:“有,我見到那個殺手了。”
??王升不禁喜上眉梢道:“這太好了!”
??雪峰說道:“他真的藏身在怡紅院裏?”
??郭定說道:“是。”
??雪峰說道:“你們有沒有交手?”
??郭定說道:“沒有,我不是一個如此衝動的人,在那種地方和他交手,會死很多無辜的。”
??雪峰拈須說道:“好,好,好,老衲替那些無辜謝謝你的菩薩心腸。”
??王升說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郭定說道:“我已經知道他是誰,見到他的模樣,他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狗急跳牆來刺殺王大人,二是放棄這次刺殺離開肇慶,如果是跑單幫的殺手若是給人識破了身份,通常都會放棄的,因為他不想死,大不了以後絕跡江湖過上平淡清苦的日子而已,我現在擔心的是這個殺手還有同黨。”
??王升問道:“為什麽?”
??郭定神色凝重道:“這個殺手不是一個普通為錢賣命的殺手,而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極有可能是一個有背景有組織的殺手,他們這一類殺手不同於一般的殺手,萬一有人失手,為保障聲譽,其他同黨就會聯袂出動,會在期限之前無所不用其極地將目標獵殺掉為止。”
??王升變了臉色,驚呆住。
??對於他而言,這確實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郭定說道:“大人,請放心,有我和雪峰大師在,絕對保障得了大人的安全。”
??王升抹著額上的冷汗說道:“王升的身家性命就交付給大師和郭大俠了。”
??郭定說道:“大人穿戴得如此整齊,要到哪裏去?”
??王升說道:“升堂審案,剛才有人來擊鼓告狀,我是吃朝廷俸祿的,豈敢偷懶。”
??郭定說道:“大人,我從來沒有聽過公堂審案,難得今天有此機會,可以讓我旁聽嗎?”
??他真的是從來沒有聽過公堂審案嗎?
??絕不是,他隻是用這個籍口來保護王升而已,公堂不同與府邸,公堂可是朝廷的象征,若沒有得到王升的許可,他隻是一介草衣平民,是不能隨便進入公堂的,同時為了王升的麵子,因此他先王升一步提出到公堂上的請求。
??王升巴不得這樣,多一個高手在身旁,就多一分安全保障,於是說道:“隻要郭大俠喜歡,當然可以,那就一塊走吧,邊走邊談。”
??三人向著公堂走去。
??“大人到,升堂——!”
??隨著這一聲洪亮的吆叫,值班的衙役們便揮舞著棍棒分列站在公堂的兩側。
??王升威嚴地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台後麵。
??距離案台不遠的兩邊都擺了兩堵屏風,這擺設可是有違常規的,盡管這做法有違常規,不過朝廷律法並沒有明文規定公堂之上不可以擺屏風的,因此有違常規並不是說就是有違法規,隻不過在於可做可不做之間而已。
??在這個世上,任何法律都有空隙的,而法律的空隙就是讓人鑽的,而鑽法律空隙的往往就是最懂得法律的人。
??道理很簡單,平民百姓懂得法律嗎?
??不懂,隻懂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膚淺道理!
??那麽什麽人才懂得法律?
??隻有製定法律的人和研究法律的人才懂,所以隻有這些人能鑽得了法律的空隙,利用法律的空隙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去改變他們想改變的東西!
??公堂上這兩堵屏風用來幹什麽?
??當然是大有用處,是用來遮擋用的,是王升特意安排的,這樣郭定和雪峰就能站在公堂上,既不讓外人見到,又能保護得了自己,此舉真可謂是一舉兩得,此刻郭定和雪峰就站在兩邊屏風的後麵,一左一右保護王升,不讓刺客有機會下手。
??王升一坐下,就大聲叫道:“傳犯人上堂。”
??四個人步上公堂,穿過由衙役組成的夾道,來到案台前的台階下站著。
??這四個是什麽人?
??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個是三十歲的青年男人,一個是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少婦,一個是四十開外的中年和尚。
??王升不禁一愣,皺起眉頭,心中暗暗思忖:“怎麽有和尚夾雜在其中的,這是怎麽一回事?”
??值班班頭大聲喝道:“跪下。”
??四人立即人跪下。
??王升把驚堂木一拍,一臉威嚴喝道:“公堂之上,所跪何人?”
??四人之中,除了中年和尚之外,其他三人乍聞驚堂木聲,都被嚇得全身抖震了幾下,臉上出現了惶恐之色。
??中年男人道:“草民張三,城西石橋村人,本村地保。”
??青年男人道:“草民張阿牛,城西石橋村人。”
??青年少婦道:“民婦何彩英,張阿牛的妻子。”
??中年和尚道:“貧僧了緣,雲遊和尚,在城西的梅庵掛單。”
??王皺一皺眉頭,問道:“誰是原告?誰是被告?所告何事?從實招來。”
??張三壯了一下膽子,說道:“大人,草民是原告,狀告本村村民張阿牛夫婦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麵前鬥歐鬧事,損害村風有傷風化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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