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節 解惑
施靈瓏是不會體會到她的膽戰心驚的,不過這藥確實很重要就是了。必須要在固定的時間給明胄喂下去,才能保證她日後的恢複。
“盛一碗來。”施靈瓏坐在床邊看著月明胄的狀態,頭不回的說道。
“誒誒!”安林答應著,手上也趕忙動作起來,盛了一碗藥遞了過去。
施靈瓏一勺子一勺子喂進去,半碗後便停了。“剩下的繼續熬著。”
安林點著頭,便回到爐子便看著。
青鸞殿自然還是歌舞升平中,那些大臣雖各自心思玲瓏,麵上卻都是賞舞聽曲,不做他想。月明亓早就坐不住了,一張臉黑成的鍋底,四皇子月明旐卻正相反。
龍湖在之前找了個巡城的理由走了,月明合身子不適回了宮,剩下的人都陪著帝後夜宴,承受著帝後時不時傳出來的低氣壓。
慕湮悄無聲息的走到帝後身側,在帝後的耳邊說著,帝後眼神變了變,嘴角的笑意放大了幾分。隨後對慕湮揮了揮手,慕湮便自覺走開了。
“朕久不醉酒,今日倒是有些多了。此宴就到這兒,若還沒盡興的盡可多留一會兒。”
“恭送帝後。”
慕湮趕緊上前扶住帝後離去。
而就在帝後離開之後,大殿的歡樂景象蕩然無存。
月明亓掃了月明旐一眼,冷笑一聲:“皇弟今日可盡興了?”
月明旐提著酒杯起身,歪著頭調笑:“尚可,不知皇兄如何?不盡,我二人再痛飲幾杯?”
“這些都是紫藤酒,皇弟尋常怕是難以得見,還是留著你自個兒好好品嚐吧。”隨後看了一眼下方眾人,直讓一些人汗流浹背,這才提步離去了。
月明旐手中的杯子“嘭”的一聲炸碎,本是調笑的臉上變得陰沉無比。
施靈瓏正看著爐火,因著她還要時刻注意月明胄的情況,所以一應需要都放在了清譽堂的內室裏。正當她準備給月明胄換藥時,安林突然走進來:“斷心姑娘,帝後傳你。”
“知道了。”施靈瓏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並不將安林的話放在心上。
安林想提醒施靈瓏快些前去,但麵對她此時聚精會神的模樣,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實際上,施靈瓏已經猜到帝後會找自己,不過她已經不想玩下去了。
換好藥,將下一貼藥劑準備好交給安林,又將時辰安排寫了下來囑咐道:“一定要按照這上麵的步驟來,不可斷了。”
“嗯嗯。”安林趕緊點頭。
鳳舞殿。
“來了?”帝後一身正紅的輕紗長袍,隨意的拿著一本書翻著也頁。
施靈瓏是被直接帶到鳳舞殿內室的,而在她時,侍女仆從等都自覺的離開了。
“看來帝後也準備結束這無聊的試探了。”施靈瓏回道。
聞言,帝後放下了手中書冊,轉眸看向施靈瓏,“你可知朕手裏的是什麽?”
“史記。”施靈瓏篤定的回答。
“哈哈哈。”帝後笑的張揚,“丫頭,你果真不簡單。”
笑聲落下,帝後的臉上隻剩邪膩,“可惜的是,朕翻閱史冊古籍,卻沒有找到一絲關於聖女的記載。本來朕也在想,或許你真的就是聖祖所說的那位帶領者,可鳳傾百年,從來都是靠自己,又怎麽會輕易將希望寄托他人之上?”
“所以帝後找我來,想讓我給你解惑?”
“聰明。”帝後讚揚道:“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朕,又或者說,把你所擁有的都交給朕。”
“我所擁有的?”施靈瓏低頭捂著額聲聲笑了起來,“帝後覺得我擁有什麽?”
帝後對於施靈瓏的狂笑不置理會,走向她道:“雖然朕無法看透你到底有什麽古怪之處,但朕知道你一定有。至少胄兒的毒,還有朕身上蠱,甚至於我鳳傾的大陣,你都可以破除。那麽,就一定有其珍貴之處,或物,或秘,總有一樣。另外。”帝後站定在施靈瓏的麵前,她的個頭雖然並不比施靈瓏高多少,但卻有股威勢逼得施靈瓏不得不抬頭以對。
“你告訴朕,你對胄兒的所用的東西是什麽?”
施靈瓏一怔,自問自己給月明胄診治的時候十分隱蔽,內室除了她二人決計不會有第三個人,而且事後她處理的也很幹淨,月明胄一直沒醒,更不可能告訴帝後。帝後是如何得知的?
“你或許以為沒人能認得,但你可知鳳傾史記為何如此掌控嚴苛?”帝後將一卷白布交到施靈瓏的麵前:“看看吧。”
半疑之間,施靈瓏接了白絹,在手心攤開,那一瞬間,她的眼瞳微縮,心上仿佛被重擊了一般,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這是哪兒來的?”施靈瓏艱難的抬頭問帝後。
帝後將她手上的絹布拿了回來,“這不過是抄錄本罷了,看你的樣子該是認得。亦可推斷朕的想法沒錯。”
施靈瓏腦袋有些發懵,鳳傾國怎麽會有那個東西,那可是她在現代所學所得,這怎麽可能呢?突然間,施靈瓏抬頭,眼神篤定:“史記!是鳳傾國的史記!”
帝後笑。
“不管你是不是聖女,又和我鳳傾國有何淵源,但肯定的是,史記中記錄的東西,你身上肯定擁有,朕沒猜錯吧。”
施靈瓏沒有說話。
“朕許你聖女之位,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至百年。”
“但我需要交出這份東西。”
帝後坐下,笑對:“沒錯。既然鳳傾史記有記載,那說明此物關乎國運,又或許被你機緣所得,但該屬鳳傾。”
施靈瓏突然覺得可笑,隻因為鳳傾國記錄了,這東西便屬於鳳傾國?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聽過最好笑的事情了。
“若是我不交呢?”
像是預料到施靈瓏會這般回答,帝後並不惱,隻是噙著一絲危險的笑意:“那就不好玩了。”
“嗬,也是。現在我人在鳳傾,帝後能給麵子讓我交出來已經是網開一麵,若我再不知好歹卻也是自尋死路。”施靈瓏搖著頭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以往還略微端著的那一丟丟禮節統統被她甩到了一邊,“說了這麽半天,我都有些渴了。誒?這杯裏怎麽沒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