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逼上太行山~
咳咳~書生無奈隻有幹咳兩聲、收回爽朗的大笑，掩飾沒落的尷尬。身旁的大漢早已怒目而視，那眼神兒分明在說：老子拿了你們的錢、讓你們當炮灰，都是你們的光榮！
??“這位兄弟，似乎對我們的做法頗有意見……”白衣書生也不待有人搭話，自顧自的朗聲說道：“我家闖王大仁大義，見各路義軍頗受狗官兵的欺壓……兄弟們隻為了一口吃食、隻為活命，卻遭到衛所圍剿……”又看了看眼前“土雞瓦犬~耳”，繼續展開他的歪理邪說……
??“是我們家闖王本著同為義軍的兄弟情誼……”口若懸河，大概的意思就是：老子夠義氣、主動幫你們擋了刀子，老子夠強壯~能帶你們過好日子，你們就該知恩圖報、聽老子命令。
??“可有邀請~？”[小天]依舊冷漠、淡然，直至此時，才吐出了這幾個字……
??而後~就沒有而後了，滿場靜肅、落針可聞……秋風蕭瑟、卷起些許落葉，亦可聽到有營中流民交頭接耳：是啊！誰也沒請你們來，憑什麽聽你們的？誰欠你們什麽了？
??老百姓就是這麽樸實，看向所謂的闖軍眼神兒帶著厭惡。隻要能活著、有口吃的，誰願意造反啊？！雖然~都說有官軍要圍剿，可是我們看到了嗎？反而是你們，跑到我們這兒來要錢、要糧、還要命！那些被你們誆騙下山的~如今如何了？大家有不是不知道！
??這邊~有了[小天]這個主心骨兒，自然不願意被逼著當炮灰；那邊~手提厚背大砍刀那位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這營寨裏有個小妮子長得不錯，他已經有些日子沒開葷了。
??“呔~那賊禿，若能勝過耶耶手中大刀，在講道理不遲……”壯漢憤而向前、踏前一步。
??“耶耶乃闖王揮下……你可是那賊禿？”看來是被氣壞了，“賊和尚”的綽號都不叫了，改成了“賊禿”。[小天]也不以為意，誰家咱家頭發短呢？同樣~移步踏前、身如淵渟嶽峙。
??白衣書生~想要阻止，又怕傷了士氣。他看的明白：眼前這位應該也是個練家子，他這樣做是為了不與己方的“大部隊”產生衝突。雖然~眼前這幫流民有的手持背脊狹長的單刀、多數端著樣式奇特的“投矛”，但~顯然這依舊隻是一幫流民、從未經曆過戰陣(廝殺)。
??這樣一支僅僅經曆過簡單訓練的流民團，怎麽可能是那幫積年老卒的對手？所以~眼前那短發少年才會挺前移步，與傻大個兒對峙。還別說~這家夥真的猜中了[小天]的心思。
??這種明眼人都能看懂的小心思~不用猜好吧，隻是~這少年的功夫如何……有點兒謎。
??如果~這個短發少年真的很厲害，那麽對於老營的士氣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那個少年沒有想象中那般厲害……現在也隻有寄希望於這裏了。白衣書生心中盤算……
??“喝~”大塊頭一聲怒吼，順勢一招力劈華山！[小天]側身掠過，並未以手中單刀格擋。他也曾想為自己購置或打造一柄長劍，因為比較喜歡、覺得長劍比“繡春刀”趁手。或許~受到某些武俠作品的感染吧，然則~很快打消了念頭。對“金剛狼”而言：武器~那隻是浪費！
??力劈一招不中、旋即巧用腰力，拖刀橫轉……又是一招“攔腰解玉帶”，[小天]則是反手握刀、以刀作劍，斜側格擋~使出一招蘇秦背劍。手腕翻轉、橫立刀鋒，任由厚背大刀劃過。
??順勢上撩~劃過蒼穹，又是借力~順劈……這用的還是腰腹的力量，緊接著刀鋒橫掃！
??[小天]則是手挽刀花、側麵相應，以腕力、施巧勁兒，再配以精妙的刀花，卸掉壯漢連消帶打的一刀；借助旋轉的勁力~將壯漢逼退半步。那漢子則不依不饒，又是一招……
??“當當~當當當……”轉瞬之間，大漢已經連劈數刀，[小天]卻隻是以刀格擋。每每都是在極具危機的關頭，猶如神來之筆般……或是巧妙地擋開、或是卸力引偏，又如靈蛇吐信、猛虎撲食，隻是引而不發。明眼人自看得明白，人家底蘊深厚、依舊留有後手……有所暗喻。
??大概格擋了十幾招，[小天]雙腳尚未移動分毫！待大漢有些力竭，前力已斷、後力不繼之際，[小天]又是收刀在背，合身靠上……一招“鐵山靠”，隻是前移半步，就把大漢撞飛出去。
??隻聽得“噗嗵~”一聲，呔~那漢子被摔了個倒栽蔥、又翻了兩個跟頭才卸掉餘力。
??見此情狀，白衣書生~也隻能抽劍向前，一招“仙人指路”若吞似吐，逼退[小天]可能的進一步攻勢。豈料[小天]早已持刀而立，也不見再有絲毫攻勢……內息平穩、氣定神閑。
??這是一種暗喻、同樣也是警告：不是老子拿你沒辦法，隻是不想搭理你而已。
??如果有點兒眼力勁兒、懂得點兒分寸的就給老子~~~“滾”！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之前的事兒老子知道，但權當沒看見……隻是~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沒有那般便宜的事兒了。
??“殺了他！殺了他！老子要殺了他！”大漢~羞刀難入鞘，嘶聲裂肺的喊著。白衣書生~眉頭微皺，若有所思。那大漢是闖將揮下的老人兒了，深得闖將的信任。這會兒失了麵子、老營又失了士氣，他回去也不好交待。隻好~寶劍略微上揚，這是~近攻的起手式。
??他沒有說話，[小天]同樣沒有任何的表示。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你想打，那就打吧。雖然他闖軍勢大，[小天]也不懼怕。至多大家各憑本事作一場好了，隻是這曆史又要變了！
??蓄勢、出招！前招仙人指路，隻需稍有變通~就是斜刺的一劍……這是真功夫！
??“你是華山派嗎？你是~~~袁承誌嗎？”[小天]好想問一下。[神秘種族]感知靈敏，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似乎有一股氣(能量或者力量)，正在白衣書生的身體中遊走、隨力而發。
??白衣書生是不得不出手，卻不知[小天]那看稀奇的小心思。是的~[小天]就是在看稀奇，通過[神秘種族]那奇妙的感知能力看稀奇。他還是首次感受到這種“內勁”在身體中遊走……這是一個高手，雖然“內勁”的能級不算高。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擁有內力或者真氣的那種。
??一方水土養育了一方人，明朝~相對濃鬱的遊離態能量(極度微弱的靈氣)，修煉內功成為了一種可能。古老的秘籍與功法~至少這個年代還沒有失傳。[小天]心中默然盤算……
??“或許曾在戰陣中衝殺過，但這絕不是武功……”白衣書生~同樣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是的，白衣書生就是所謂的“練家子”，真正的高手、懂得內功(氣功)的那種。當然~他們自己不覺得這應該叫氣功，也不叫內功……這裏，他們對此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內勁。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勁道，不在血管、不在肌肉，似乎也與筋腱的強度無關；如果一定要選擇一項比喻，經絡~更像迷走神經與淋巴組織的結合，仿佛在身體中形成了某種特殊的網絡，運送某種特殊的“能力”、勁力或者勁道，各地的稱呼或有偏差，但~所指事物相同。
??[小天]不敢托大，或者是想從各個角度、各個層麵給予觀察，倆人初始交手卻也有來有往。[小天]沒有強行壓製，他也希望從白衣書生的身上了解：所謂的內功究竟是什麽。
??那是一種巧勁兒，是通過這種巧勁兒運轉的那種力道……內功是能量、功夫是技巧。
??幾十個回合之後，大概對白衣少年的“功夫”有了一番深刻的了解。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是的，就是一個深刻的教訓，以便做出明確的切割。
??刀鋒斜掠，露出空當……白衣少年一劍直刺，插入[小天]預留的“空門”。隻見[小天]左手隨意揮動、雙指並攏，僅憑食指、中指~兩根手指頭的力量就輕易的夾住了劍鋒！順勢劃過、拇指上抬，隻聽“哢吧~”一聲清脆的響動，劍鋒半尺處~已經被賊禿少年三指折斷！
??“……(無語、寂靜)”白衣少年~默然半晌，才雙手抱拳、擠出個勉強的微笑~道：“承讓……”不再做更多的停留，轉身回望了一眼那大漢，示意兩名老卒架起壯漢、緩步後退，離開。
??[小天]沒有阻攔、也沒有再說什麽，是夜~又有幾名流民離開了宿營地。
??離開、轉移。次日清晨，簡單的清點了一下人數，[小天]再度下達了轉移的指令。隻是在此之前，老丈~進行了一番“即興演講”。大意是：要跟著走的歡迎，不是一條心的請離開。
??無需任何的示意，老人已經幫忙做出了決定。這是最後通牒、也是對某些潛藏者的告誡，同樣是向某些人宣告：不要再派人混進我們的團隊了，否則~勿謂言之不預也！默然、依舊是默然，沒有人再交頭接耳。隻是~拔營起寨時，有三戶人家選擇留下、沒有跟上來。
??大家好聚好散，[小天]沒有挽留、也沒有去為難。這一次~營中的不安定因素，大概已經全部清理掉了。現在~需要找到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修建自己的山寨……自己的家。
??山外風雲突變、又是一場大戰，這也是被逼上梁山吧……一行難民蹣跚而行。
??雖然少了輕壯、雖然多了婦孺，但是~此行入太行，大家求的不過是些許安寧。既然我們降生在了這個世界、降生在了這片土地上，就有按照自己意願~~~活著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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