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他對你能構成什麼樣的威脅
第474章 他對你能構成什麼樣的威脅
上天堂這個詞應該是對死亡的解釋比較柔和的,我連忙點頭:「是的,是的,周子豪上天堂了。」
「那上天堂是不是見不到了?」
「是,暫時會見不到。」
「那他為什麼會上天堂?」
「因為煤氣中毒。」
「他為什麼會煤氣中毒?」
孩子就會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給他不停地解釋,解釋到最後自己都覺得這種解釋特別的蒼白無力。
回到家之後給白糖洗了把澡,又用甜食安撫他,漸漸的他的心情才平復了下來。
孩子的記憶是很短暫的,可能過幾天他就會漸漸的將周子豪這個人給淡忘掉。
而在錦城這事情也會漸漸的淡去,但是我總覺得會在桑家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晚上桑旗說他會早一點回來,但是他是到午夜才回來的,我沒有睡,很清醒的等著他。
他回來的時候走進卧室見燈火通明,我又睜大著眼睛,便走過來想要看看我怎麼了。
「到現在都沒睡?」
「嗯。」我嗅嗅鼻子,他身上沒有酒氣也沒有煙味,而且他的眼神很清醒。
我問他:「怎麼今天晚上應酬沒有喝酒嗎?」
「不是所有的飯局都需要喝酒的,能不喝盡量不喝。」
他跟我笑笑,在衣架上拿了衣服。
「我先去洗澡。」
我在床上坐得像一口鐘,盤著兩條腿脊背挺得筆直,等到他洗漱完之後從洗手間裡面出來,我還是保持剛才的坐姿。
他的頭髮濕漉漉的,換了一件薄荷綠的短袖T恤,灰色的家居長褲,但是他這樣放鬆的打扮卻讓我總有一種他很緊繃的感覺。
他用干毛巾擦著頭髮,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見我一直盯著他笑道:「怎麼了,幹嘛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心裡一般來說是能藏不住事兒的,但是跟桑旗之間我覺得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於是我跟他說:「你還記得周子豪這個人嗎?」
桑旗擦乾了頭髮將毛巾隨手地扔到梳妝台上,點了點頭:「怎麼會不記得?白糖幼兒園裡的一個小朋友。」
我咬咬唇:「周子豪死了。」
說完了我留意他的神情,他沒有什麼表情,輕描淡寫地點頭:「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怎麼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情?」
「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嗎?他還那麼小就沒了,何必說起來讓大家都傷感。再說他和白糖是同一個幼兒園的,我想你們知道他出事的消息應該不會特別困難。」
桑旗從椅子上站起來向我走過來,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蛋。
他的手指微涼,在這個盛夏的夜晚我居然打了個寒戰。
他躺在我身邊,略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睡了。」
我也躺下來,躺在他的身邊,但是好半天都沒有睡著。
我不曉得桑旗睡著了沒有,他不是一個入睡特別快的人,一般都是我睡著了之後他才睡著。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貼著燒餅,過去了很久很久,忽然聽到了桑旗的聲音在我的後腦勺處響起。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他還沒睡,聲音很清醒。
我立刻轉過身來和他四目相對,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特別的亮,燃燒的兩簇小火苗。
是的,我的確是有事情想要問他。
我吸吸鼻子,舔舔嘴唇,很費勁地開口:「我想知道周子豪跟桑家有沒有關係?」
「為什麼這麼問?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錦城再大也就這麼大,我很難不知道的。」
桑旗抿了抿嘴:「我只能這麼回答你,夏至,不管周子豪和桑家有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跟我們都沒什麼關係的,你就不要再多問了。」
「為什麼每次提到周子豪你都這樣再三地迴避?」
「因為跟我們沒有關係,所以沒有必要提起來?」
周子豪是不是他父親的私生子的這句話我差點就要問出口了,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畢竟這樣面對面的問總歸是有些不好,我咬咬牙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閉上了眼睛,意興闌珊:「好了,我知道了,睡了。」
他的手按在我的肩頭:「睡吧,別想那麼多。」
到了後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桑旗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這段時間早上走的都比較早,公司有幾個大項目,他很忙。
我慢悠悠的起床慢悠悠的刷牙洗,臉走出房間的時候往樓下的客廳里看了一眼,發現桑旗居然還沒走。
他在客廳里,站在他對面的人是桑先生。
我下意識的就往走廊上的一棵柱子後面躲了躲,不想讓他們看到我。
我隱隱覺得桑先生一大清早過來找桑旗是跟周子豪有關係,我屏息等著桑先生開口。
果不其然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是不是你,阿旗,是不是你?」
我困惑的緊緊的皺著眉頭,我不敢往樓下看,只能用耳朵聽桑旗的聲音。
「是我什麼?你不妨說的清清楚楚。」
「阿旗,我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樣!那麼小的孩子你也不放過,他能威脅到你什麼?」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你不妨把話說明白了。」
「好,既然這樣我就說的明白一點。子豪才四歲的孩子,就對他下手,他現在才這麼小能威脅到你什麼?你已經擁有大於60%的股份你還擔心什麼,要分也是分時西的也不是你的呀!」
「所以該懷疑的就是你的大兒子桑時西,而不是我呀!」
「時西現在不爭不搶的,他在整個大禹都屬於被你打的狀態,你還要怎樣?」
「桑先生,如果你有證據的話那你就去報警好了。」
「桑旗,如果你不是我兒子的話,我早就報警了!」
我躲在柱子的後面,緊張的心臟突突的跳。
桑先生和桑旗的說的話的每一個字都鑽進了我的耳朵里,桑先生的意思是他指控周子豪的死跟桑旗有關係。
我手心都是潮的,從來都不出手汗的我,手都是濕漉漉的。
我悄悄的從柱子後面伸頭向樓上看了一眼,桑先生忽然甩向了桑旗一疊子照片,立刻散落了一地。
桑旗只是低頭往地上看了一眼,語氣非常的淡:「你若是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了真憑實據那你就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