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又暖又甜,她以前覺得慕雲澤就是個大老粗,你讓他熱情可以,讓他細心,下輩子吧。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慕雲澤不是不細心,隻不過是不愛她,懶得細心,雖然這種做法挺無情,但是她覺得男人本來就應該像他這樣。
愛就不愛,不愛就不愛,如果不愛還對你好,那不是溫柔,那是濫情,因為女人本來就是容易動心的生物,如果不是你先主動,女人根本不會那麽賤。
如果以前給慕雲澤打八十分的話,現在可以九十分了。
高歌心裏甜蜜的,笑意自然掩飾不住,即便帶著口罩,也能讓人看出她在笑。
店員小姑娘雖然隻能看見高歌的眼睛,但是從兩人的穿著打扮,舉手投足,能看出來,這兩人的身份絕對非富即貴。
“您的眼睛真好看。”
她看著高歌笑,忍不住讚美了一句。
高歌一愣,唇角笑意更濃,溫聲道,“謝謝。”
她挑了三個不同款式的內衣,抬頭對小姑娘道,“就這幾個吧,36D,給我包起來。”
“好的,請稍等。”
高歌在旁邊等著打包的時候,慕雲澤站在一邊半天沒挪步子,高歌走過去想喚他,結果就看見這家夥盯著一排情趣內衣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立馬裝作什麽也沒看到的樣子,一臉正色對慕雲澤道,“快點,要走了。”
慕雲澤卻扭頭對小姑娘道,“把這幾件也給我包起來,要她的尺寸。”
高歌一看,瞳孔都瞪大了兩圈,那內衣的布料跟透明的差不多,還是黑絲,總裁大人什麽時候,有這種趣味了?她平時穿給黑絲襪,他不讓,說她穿黑色醜,今天居然挑這麽熱辣的?
她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假老公。
店員小姑娘顯然是見多了這種場麵,偷偷笑了笑,曖昧的看了高歌一眼,立馬體貼的幫他們打包。
高歌難得有點臉紅,等出了內衣店,才質問慕雲澤,“你不是不喜歡我穿黑色嗎,你瞧你挑的都是什麽?”
“我什麽時候說不喜歡你穿黑色?”慕雲澤拎著袋子,扭頭一臉的理直氣壯,“我是不喜歡你在別人麵前穿。”
高歌……
她磨著牙,想道,這個理由還真夠合理!
“回去把這些換上,身上的那些不要穿了,”上了車,慕雲澤打著方向盤道,“以後別穿太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
高歌心說,那麽敏感的地方,除了你,別人誰會看得見,要關心就關心唄,還找那麽多借口,嘴硬心軟。
心裏這樣想,嘴上還是乖巧的應著,畢竟人家大總裁,要給麵子不是。
等他們到萬豪的時候,已經快七點鍾了。
慕雲澤跟高歌是最後到的,包廂裏,蕭振東一家,以及蕭雪婉都到了。
包廂空間很大,餐桌也特別大,所以每個人的距離都挺遠的。
慕雲澤牽著高歌進場後,蕭雪婉才道,“還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趕緊坐下,上菜了。”
兩人雙雙落座後。慕雲澤才道,“帶著小歌買了點東西,耽擱了,抱歉。”
蕭振東忙道,“沒關係,我們也剛到一會兒,”說著頓了一下,又道,“小歌最近在拍戲?懷孕了怎麽還拍戲?”
高歌非常客套的回道,“幫朋友的,沒多少戲份,劇組大家都挺照顧我,沒什麽拍不了的,懷孕了,也不能不工作啊。”
蕭振東幹巴巴的笑了下,“還是要注意身體的好。”
曲挽歌從頭到尾沒有朝高歌這邊看一眼,好像這根本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餐桌上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跟尷尬。
倒是高歌注意到蕭茵,長期以來的化療,讓她看起來臉色相當差,皮膚明顯的浮腫,早就沒有了往日青春靚麗的模樣,現在的她,隻是一個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女孩兒。
好像是察覺了她的視線,蕭茵不太自在的將肩上的假發,往臉頰邊撥弄了一下,試圖遮掩一下自己憔悴的神色,但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談不上多心疼,更多的隻是對命運的無奈吧。
蕭茵抬起頭,對她笑了一下,淺淺淡淡道,“表哥,表嫂。”
一句話,就已經定位了高歌幾天來參加這場家宴的身份,這本來就是她想要的。
慕雲澤目露滿意的神色,抬眸道,“茵茵什麽時候走,到時候我們去送你。”
蕭茵笑了下,“不用了,我哥派了人來接我,後天早上六點的飛機,太早了,表嫂還懷著孕,不用麻煩你們了。”
慕雲澤也隻是客套一句,聽她這麽說,又道,“那邊醫療環境好,心態放輕鬆,好好治病,有機會我跟你表嫂過去看你。”
“謝謝表哥。”
餐桌上,維持著表麵的風平浪靜,曲挽歌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她存在這裏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照顧蕭茵,畢竟這是人家的心頭肉。
酒過半巡,高歌起來要去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漬,腳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慕雲澤還沒來得及扶她,有人比他先一步出手,穩穩地拉住了高歌的手腕。
高歌險險的站穩,驚出一身冷汗,扭頭剛要說謝謝,卻發現拉著她的人居然是曲挽歌。
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就在她要掙開手的時候,曲挽歌先一步鬆開她,淡漠道,“懷了孕的人,走路都不看的嗎?”
高歌攥緊拳頭,冷笑一聲,“是啊,我什麽都不會,因為我不像別人從小有媽媽教,懷孕了,有媽媽指導照顧。”
曲挽歌嘴唇抿了抿,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坐下身幫蕭茵夾了一口菜。
高歌在原地站了幾秒,起身朝外走去。
慕雲澤擰起眉,放下筷子追了上去。
蕭振東歎了口氣,低聲道,“挽歌,你稍微公平一點。”
曲挽歌神色淡漠,恍若未聞,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蕭雪婉,緩緩道,“但願你將來不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
曲挽歌手指頓了頓,沒說話。
後悔,她已經沒有資格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