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至死之情
茫茫碧水之上，青色圓木搭建的涼亭立在水麵，如湖水中的一葉扁舟一般，茫茫湖麵細微的波浪流動，伴隨淡淡的陽光，湖麵波光粼粼，景色宜人。涼亭之上，李白一身白衣，坐在涼亭石凳之上，望著水天相接之處，神情舒暢，整個人飄逸灑脫，桌子上麵一壺美酒，卻已是空了。李白意猶未盡，望著空酒壺哀歎一聲，然後大喝道：“美酒何在，我欲痛飲不醉不歸。湖光山色二八分，李白執劍添一筆。碧水頓失淘淘色，隻見虛影不見月。”隨即躺在石椅上麵，憨憨大睡了起來，臉上掛著一絲的微笑，滿足而又舒暢。
田曉塵茫無目的地在北辰府邸中亂逛，他穿過一座石橋，眼前出現了一個大湖，茫茫碧湖一望無際，田曉塵繞著湖邊緩步而走。湖邊楊柳依依，五彩花朵競相爭豔，愜意的鳥鳴聲從樹林深處傳來。
不遠處孫尚香一身粉紅色長裙，麵如桃花，美眸中一汪春水蕩漾，她遠遠望見田曉塵向著這邊走來，她粲然一笑，伸手揮舞在空中。田曉塵被思緒牽絆，眼神黯淡，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孫尚香。孫尚香幾下揮手田曉塵都沒有回應，孫尚香臉一沉瞬間不開心了。她麵色潮紅噘著嘴氣衝衝的朝著田曉塵走過來，走到了田曉塵的眼前。田曉塵感覺眼前一個黑影擋在身前這才回過神來，卻是孫尚香麵帶慍色瞪著自己。
孫尚香美麗的容顏映在田曉塵的眼中，眼前女子早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隻可惜他的心裏還藏著另一個佳人。“好巧啊。”田曉塵望著孫尚香尷尬一笑隨即說道。
孫尚香一臉的不悅，雙眼死死盯著田曉塵厲聲說道：“你怎麽心事重重的，在想什麽，我老遠向你揮手你都沒有反應。”
“沒有，我隻是昨晚沒睡好，神情有些恍惚罷了。”田曉塵急忙解釋道。
“行了，你這人最不會撒謊了，一切都寫在臉上了。”孫尚香淡淡一笑看著田曉塵說道。
“我真想見見李菁菁，看看她為什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孫尚香繼續說道。
“孫尚香，我”田曉塵急忙辯解，話還沒有說完，孫尚香就打斷了他的話。
“沒事的，你不用解釋什麽的，我都懂，我不會在意的，像你這麽鍾情的人已經不多了，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點。”孫尚香淡淡一笑說道，眼中還是有一絲的失神。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事情，我發現離開你我很痛苦，我隻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不管你願不願意。”孫尚香繼續說道。田曉塵幾次想要說什麽都被孫尚香打斷了。
“你放心好了，如果她出現了我就會離開的，我到時不會再纏著你的，所以啦，你要對我好知道嗎，我不會奢求太多的。”孫尚香微微一笑說道。
“孫尚香，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田曉塵急忙辯解道。
“你不用解釋什麽了，本小姐都懂得，你除了傻就沒什麽優點了。”孫尚香展顏一笑，望著田曉塵說道，盡管她的內心千百般不願意，但是那一刻真的到來，她或許隻能離開了。她曾經高高在上，骨子裏是高傲的，她隻會是別人眼中的明珠，她不會去乞求別人的，盡管很痛苦。
田曉塵幾次辯解似乎是自己嘴笨被孫尚香連連打斷，他有點狼狽了。他想向孫尚香表達自己的心意，一路走來，不經意間，眼前的美麗女子已經走入了他的心間，或許從孫尚香躍身在他的眼前，擋掉公輸致命一擊開始，或許一切來得更早，但是眼前的女子在他的心中已經舉足輕重了，如果真的在未來遇到李菁菁到底該怎樣，田曉塵很亂，也很困惑。
“這裏很漂亮啊，陪我走走吧，這點要求還是可以滿足我的吧。”孫尚香淡淡一笑，跳到了田曉塵的眼前說道。
田曉塵歎息一聲，感覺此時的一切或許是蒼白的，他沒有辯解，隻是和孫尚香並肩而行，他望著茫茫湖麵沉默不語，心頭有一絲的沉重。
一旁的孫尚香看著田曉塵古怪一笑，隨即說道：“田曉塵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知道嗎。不許撒謊，你要是撒謊有你好看的。”說罷孫尚香臉一瞪，田曉塵被這表情嚇怕了連連說是。
“你覺得我漂亮嗎。”孫尚香直直看著田曉塵的眼睛說道。粉群之上似朵朵桃花盛開，一汪春水蕩漾，怎能不叫人為之動容。孫尚香的美是盛夏時節百花之最，彩蝶也為之動容，久久盤旋不願離去。望著孫尚香，田曉塵隻感覺自己置身紅日之下，耀眼光芒沒過了一切，而自己就是那一粒塵。
“漂亮。”田曉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孫尚香聽完展顏一笑，瞬間歡喜，她隨即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和李菁菁誰漂亮。”
田曉塵一聽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卻是再難不過了，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孫尚香隨即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看你為難的樣子，傻乎乎的，遲早要被騙的。”
孫尚香說完向前蹦跳兩步，眼神中還是有一絲的複雜情感，田曉塵腳步遲緩了一些，他真的不想騙任何人，如果可以他願意獨自承受所有的痛苦，但是痛苦終究是要每一個人分擔的。
他們在北辰府中每日都是好酒好菜，日子過得舒服也愜意，不由得過去了好幾天，北辰隻是告訴他們時機還未成熟，讓幾人耐心等待，田曉塵他們也不焦急。每天日子過得很滋潤。李白每日最是瀟灑自在了，每天大吃大喝，在北辰府上每個地方都能看見他的身影，基本每天都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對於李白而言，有酒才是生活，況且每日所飲都是好酒。
青鳥除了在院子中對著幾株黑竹發呆外，每天閉門不出，孫尚香對於這位冷美人也沒有什麽好感，幾次去熱情寒暄，青鳥總是愛理不理，冷冷的，這讓孫尚香很惱火，但是也沒法，便不怎麽理會她了。田曉塵的日子過得最苦了，孫尚香總是各種欺負他，讓他幹著幹那的，根本消停不下來。這大小姐就是喜歡折磨他，田曉塵累但是他任勞任怨，因為他看著孫尚香笑他就很開心了。
這一日田曉塵總算是擺脫了孫尚香魔爪了，他趁著孫尚香洗澡的空當急忙跑出了他們所在的院子，一個人開始閑逛著。他不由自主的來到了輕紗女子居住的高樓，隻是今日沒有響起熟悉的琴聲，田曉塵感覺一絲的失望，隨即離開了。穿梭在府中縱橫交錯的幽靜小道上麵，田曉塵倍感輕鬆，他都沒有出過府去，因為北辰府中的美景已經讓他流連忘返。
穿過一條幽深的竹林小道，眼前一處水榭亭台，一汪碧水似一麵明鏡一般，上麵點綴著無數巨大的荷葉，含苞待放的荷花在枝頭擺動著腦袋，有幾株難耐寂寞的荷花綻放著粉紅色的花瓣，點綴著眼前的一汪碧水。
亭台之上一女子一聲白衣，輕紗拂麵，正是田曉塵前幾日碰見的彈琴女子。隻見女子麵含深情，雙眸深處帶著一絲隱隱的傷痛，望著眼前的湖水獨自發著呆。田曉塵望著熟悉的身影，不覺心頭一喜，向著亭台而來，女子也看到了田曉塵，輕紗之下，女子微微點頭向著田曉塵示意。
田曉塵來到了女子身旁，微微一笑隨即說道：“真巧啊，你我又遇到了，我去高樓下麵沒有聽到琴聲還納悶啦。”
女子嫣然一笑隨即說道：“今日再遇公子，你我也算有緣人了。”
“今日見公子，心頭的傷痛似乎淡了許多了。”女子繼續說道。
田曉塵望著眼前的湖麵，湖水中條條五彩的大魚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遊動，心情也好了很多。他隨即說道：“前幾日被你的琴聲勾起了往事，如今往事在心頭慢慢淡了幾分，隻是姑娘眼中的傷痛卻依舊是如此的濃，久久未散，上次姑娘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不妨說出來，在下一定竭力為之。”
女子緩緩轉過頭，卻看到了田曉塵堅定的雙眼，這眼神給人一種堅實的倚靠來。女子緩緩說道：“我與城主兒子若風青梅竹馬，彼此早已經托付終身，隻願白頭偕老。隻是三個月前，若風與我斷了往來，城主性情大變，父親多方打探得知若風已經慘遭毒手了，若風已死我活在著世間又有什麽意思啦。”女子越說越發的痛苦，不禁潸然淚下。
“我隻是還是不願相信這一事實，隻是想勞煩公子幫我再打探一下若風的下落，哎，三個月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或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啦。”女子痛苦悲?的說道。
“姑娘莫急，沒準若風還活著也說不定，我到時幫姑娘多多打探就是了，姑娘放寬心不要想不開，或者總是好的，總會有希望的。”田曉塵意味深長的說道。
女子聽罷哀歎一聲說道：“公子好意我心領了，隻是如今我已經看不到希望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啦，自那日起我輕紗裹麵，隻為等若風而來，隻可惜。”
女子說完緩緩摘下了麵上的輕紗，麵如白玉，紅唇似火，眉如柳葉，美麗動人，隻是眼中卻是一汪死水，沒有生氣，讓人心生憐憫。
田曉塵看到女子的美貌心頭一驚，但是哀痛彌漫田曉塵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