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咫尺天涯
石桌旁，許彌倚坐在仙絲玉軟製成的蒲團上，這是小汐以前親手編織送給他的，質地柔順絲滑，坐了數萬年依舊嶄新如故。
揮手從虛空中抽出一縷法力，許彌一邊嚼著小汐給他留的點心，一邊自顧的翻閱這縷法力幻化成的冊籍。
道無情而人有情，法無詢而人有息，存在於洪荒天地間的靈氣法力，被生靈所煉化的同時，它也會沾染記錄生靈的訊息。
人修道，道也修人，生靈將靈氣法力據為己有，靈氣法力也將生靈的所作所為看在眼中，記在靈能脈絡之中。
譬如後世的地球，有關洪荒的隻言片語在文明中流傳，便是受到了靈氣法力的影響，由於年代久遠，地球的修士修為也不夠。
通讀不出靈氣法力中真實完整的訊息。
故很多與實際偏頗的故事便被人編改杜撰，大體方向少有偏頗，細節支末便大相徑庭了。
譬如許彌眼前冊籍上記載的一則訊息。
五六年前，太陰星君遊曆西土，公然挑釁佛教，與知名菩薩文殊大戰半個多月，得勝而歸。
這便是地球神話與真實洪荒所大相徑庭的地方了，許彌所認識的太陰星君，廣寒宮主嫦娥。
先天生靈得道，跟腳通天，不折不扣的先天神魔，天庭創始人之一，人品差，脾氣大，不穿鞋。
哪有半分神話中廣寒仙子的高雅素潔，分明是個高冷腹黑，脾性惡劣的主，赤腳星君貼切多了。
搖了搖頭，許彌繼續瀏覽法力中記載的訊息秘聞。
靈氣無處不在，法力無邊無際，故這種靈氣法力中記載的訊息，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冊籍中少不了知名大能的黑曆史、騷操作。
據法力記載。
三年前，不知名金仙xxx再次輪回歸來，踏上了第三十五次尋找陸壓的旅程，揚言要陸壓道歉，還回他的麵皮。
…
七年前，北俱蘆洲發生一起行徑惡劣的種族鬥毆行為，涉事人員包括卻不僅限於巫族祖巫句芒、人族大帝帝嚳。
這場戰役波及甚廣、曠日持久，目前為止依舊打的如火如荼。
…
十一年前，彌劍道主與大焚天王於西土修羅佛域大打出手。
百餘年前，彌劍道主顯聖幽冥，鎮壓混元金鬥於幽冥海眼十萬餘年。
同年，彌劍道主地府逞凶，秦廣王蔣奈何不得，尊其為聖。
…
天庭將於一百八十五百年後在瑤池舉辦蟠桃宴，此次盛宴廣邀諸大能，號召群仙共同商討洪荒衰劫一事。
特於半月前昭告洪荒，請收到請柬的道友務必前來一敘。
從法力書籍中拿到一枚玉符，許彌不出意外的收到了瑤池蟠桃宴的請柬。
顯眼的訊息裏沒有許彌於碧霞宮擊殺雲霄、瓊霄兩位仙子的事，也沒有許彌於地府幽冥殺死宋帝王餘，搶走後土娘娘的事。
由於當事人沒有反抗或反抗力度很小，故這幾件事在記載了洪荒訊息的法力中占比很小很小，許彌自己想找都得花大力氣和時間。
估計也就那幾位喜歡挖掘知名大仙黑曆史的能人才能短時間內找到，那也得很長時間才行，於許彌而言不太礙事。
收起天庭請柬，許彌閉目思慮他接下來的計劃，死亡名單上的親朋好友是跑不掉的。
他要先等小汐跨入金仙，或者小後土參悟出什麽來，許彌在進行下一步行動，蟠桃宴的請柬，他暫時沒有去的想法。
洪荒何其廣闊，大羅逆伐準聖的例子屢見不鮮，許彌自己也幹過這事，他可不想某天他也被其他大羅給逆伐了。
偌大洪荒聲名顯赫的大神通者，多如繁星，有半許之數的大能名號長的許彌現在都記不全，哪能有省油的燈？
許彌決意繼續保持戰略藐視、戰術重視的心態，嚴陣以待，暫時不準備輕舉妄動。
悠揚婉轉的琴音響起，蕩滌在許彌心靈最柔軟的地方，小汐姑娘的琴音，他在熟悉不過了。
琴若清泉，音若流響，許彌的眼前身前仙意繚繞，朦朧薄霧將他團團圍住。
仙音嫋嫋，祥雲繚繞，許彌周身映照出瓊樓玉宇，仙閣裏鶯歌燕舞，仙子們翩翩起舞，仙氣紛呈，祥瑞萬千。
打眼細看，那銀眸雪肌的仙子們，分明是小汐姑娘一人飾演，她總能把琴聲演繹的這般惟妙惟肖。
起身回首，許彌一眼便瞧見了明玉台前撫琴的小汐姑娘。
白袖銀弦壁瑕中，自彈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眷戀一萬重。
白衣勝雪，銀白明眸宛若星辰，小汐姑娘款款落座於明玉台前，皓腕晶瑩如雪，柔荑素手撫過一線琴弦，她抬頭衝許彌微微一笑。
“夫君，你知道我的道是什麽嗎？”
“小汐之前跨入的是曇花道，想來你的道應當是與時間有關的吧？”許彌思襯了一會道。
繡眉微皺，妙汐仙子精致的小臉氣鼓鼓的，撇了撇小嘴，就這樣眼也不眨的注視著許彌，良久便羞澀的微微頷首。
“笨許彌，不理你了。”她呢喃軟語。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許彌對七萬多年道侶的小汐姑娘時而會臉紅羞澀的行徑…，別說，他還挺喜歡的。
支支吾吾談了會話，小汐姑娘向許彌辭行了，許彌沒有多言，珍重的再次檢查了一下小汐姑娘貼身的寶甲護符。
十來件以護身為主的先天靈寶、至寶都安然無恙，彌劍內的預劍道之前被許彌更新為準聖級別的威能，金仙到準聖不等的各色符籙也被他重新祭煉。
確保了小汐姑娘的安危萬無一失，比他本體都安全，許彌便站在洞天福地門口為她送行了。
腳踏彌劍，青絲如墨，幽蘭般靜謐絕美的妙汐仙子禦劍辭行，她的身影在消失前的刹那，轉身朝著許彌微微一笑。
“笨許彌，我的道就是你啦！”
站在道場門口衝妙汐揮了揮手，許彌聽到了小汐姑娘的話，原來如此。
道如咫尺，亦若天涯，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小汐夫人的這次辭行，便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想必那時她便會跨入金仙大道了吧。
道如曇花，一指韶華，道若許彌，咫尺天涯，小汐姑娘的下一次大道想必便是時空了。
心頭多有感歎，許彌對小汐姑娘的愛真真是不夠的，她對許彌當真寵溺了些，兩次跨入大道，全都是他的模樣。
殺，肯定還是要殺的，盡量多溫柔些吧，許彌胡思亂想著與小汐的下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