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清德坊
太白閣。
王莽帶著李嵐等人看著這茶館的牌匾，尋思著這茶館莫非和詩仙李太白有些關係，隻是沒聽說這個世上有李太白啊。
“公子，您怎麽知道這家茶館是京城最好的茶館？”李嵐一臉驚奇的看著王莽。
原本李嵐以為這次出宮他要當向導的，該擔心自己對京城不了解，所以專門選了幾個對京城比較了解得本地太監跟著，誰知道出了宮門，皇帝就跟龍歸大海似的，路摸的比他們熟多了。
要不是照顧皇帝多年，知道皇帝多年美出過宮，李嵐都要懷疑皇帝經常出宮玩了。
似看出李嵐心中有所疑惑，王莽解釋道：“都是聽說的。”
聽說的？聽誰說的？李嵐目光閃了閃，覺得自己回去該好好跟宮裏的小太監小宮女們拉呱拉呱，這些家夥就算為了上位也不能跟皇帝胡說啊。
“客官幾位？”
王莽等人一進門，就有茶博士湊了上來，拎著茶壺笑嘻嘻的說道。
李嵐上前一步道：“有沒有僻靜點的包廂？”
“有，幾位請誰我來。”茶博士一聽，麵色一喜，這是大戶啊！
王莽確伸手一攔道：“算了，不用僻靜點的包廂，有個靠窗的位子就行了。”
“公子，這怎麽行，您何等身份，哪能坐大廳呢？”李嵐麵色一急小聲道：“而且這大廳人多眼雜的，我擔心會有……”
“什麽都不用擔心，我一個外鄉人在這裏有誰認識，能惹什麽是非？”王莽一揮手，道：“茶博士，走吧！”
“哎！”茶博士一揮袖子一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大聲吆喝道：“二樓，靠窗，雅座四位，上茶嘍！”
王莽笑著，跟著茶博士往二樓走去，李嵐麵色緊了緊，吩咐左右道：“讓他們注意點，在周圍把眼睛都放亮了。”然後小跑著追上王莽，護衛在王莽左右。
王莽看到一直跟著的兩個小太監不知了去向，自然明白他們是去做什麽了，瞪了麵色尷尬的李嵐一眼，緩緩的上了茶館二樓。
二樓落座，卻是一個極好的位置，窗外，繁華的大街一覽無餘，窗內，距離茶客不遠，一些茶客的議論聲王莽也能聽見。
茶館，向來是一些閑人們閑聊的地方，類似後世的出租車司機和八卦論壇，可以得到各種消息。
王莽來這，自然也是想得到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消息。
“公子，您要點什麽，我們有明前，明後，雨前，雨後，黑茶，白茶，綠茶，紅茶，碧螺春，大紅袍，西湖龍井，鐵觀音……還可煎茶、煮茶、沏茶、泡茶，公子需要點什麽？”茶博士等王莽等坐定，口中唱喝道。
“給我們來點明前的綠茶，沏上就行了。”茶博士的說唱聽得王莽一樂，感受著袖口裏一陣亂動，又道：“順便再給我們上點點心。”
“好勒。”茶博士叫了一聲，飛快的一轉身便走了，片刻之後便回來了，先給王莽等人上了點心，然後拎著晶亮的銅開水壺，將捏在手中的白瓷蓋碗“撲”地一聲擺到王莽麵前。然後，提壺從一尺多高處往碗裏汩汩衝茶，那不滴不濺的功夫，不能不讓人拍案叫絕。
“不錯。”王莽讚了一聲。
“公子慢用，有需要您找我。”茶博士嗬嗬一笑，掉頭離去。
等茶博士離開了，王莽一拍袖口，一條瘦巴巴一尺長的小黑狗便從王莽的袖口裏鑽了出來。
李嵐嚇了一跳，道：“公子，您身上還帶了這麽個畜牲。”
那狗倒有靈性，似乎能聽懂李嵐的話，衝著李嵐呲牙咧嘴的，王莽看了李嵐一眼，伸手拍了拍小黑狗的頭，道：“我在路上撿的，覺得有緣分，便呆著了，怎麽，你有意見。”
“沒有。”李嵐連忙搖頭，開玩笑，他哪敢有什麽意見。
“沒有就好。”王莽點了點頭，拍著小黑狗道：“去吃你的點心吧。”
李嵐羨慕的看了一眼小黑狗，覺得這狗真是運氣急好，怎麽就跟皇帝投了緣，自己要是這條狗該多好，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李嵐的腦海李，李嵐便嚇了一跳，連忙把這個想法從腦海裏抹掉，擦著額頭沉吟道：“公子，我聽您剛剛的意思，你對那方球似乎有想法？”。
“怎麽，你跟他們家有聯係？”王莽笑了笑。
“怎麽可能，那可是財神爺，哪裏會搭理我們這些閹人。”李嵐苦笑道：“方侍郎的門檻大著呢，一般人輕易進不去。”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你去找過方希誌？”王莽道。
“我哪敢啊。”李嵐聽出王莽話音中的不悅，連忙道：“我都是聽人說的。”
“這樣啊。”王莽點了點頭，道：“有件事我很奇怪，戶部尚書是李宏，為什麽都叫王希誌財神爺。”
“李宏是戶部堂官，負責戶部全部工作，但他畢竟精力有限，戶部事情又多，他哪能管的過來這麽多事，所以戶部的兩位侍郎都管著不少差事，這其中由於王希誌是左侍郎，所以管的事情多些，尤其是戶部預算司歸王希誌管。”李嵐小聲道：“朝廷的錢都是有數的，誰能拿到更多的錢，全看下一年或者下一季能拿到多少預算，如果說戶部是財神爺，那預算司就是財神中的財神，管著預算司的王希誌自然也是財神爺。”
“原來是這樣。”王莽點了點頭，這預算的道理王莽還是明白的，管著錢的和管著發錢的貌似神仙但不是神仙，管著怎麽發錢貌似跟錢沒關係但卻是真神仙。
“公子，您不知道這些也都正常，畢竟若不是李宏這個人對權力看的不太重，也不會讓王希誌做大。”李嵐道。
什麽意思？
王莽目光一閃，知道李嵐是話裏有話，話裏暗藏殺機，但王莽也不是菜鳥，直接道：“怎麽，你跟王希誌有齷齪？”
“公子，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一個小宮人，恐怕那王希誌都不知道我是哪根蔥，我哪有資格跟人家有齷齪。”李嵐急道：“其實是這樣的，公子，那王希誌忒不是東西，已經連續兩年以朝廷財政緊張為由縮減了咱們的預算。”
“咱們？”王莽聲音有些玩味，目光則冷了下來。
“宮裏。”李嵐小聲開口，知道自己的話管用了。
這兩年王希誌的預算司縮減了宮裏的預算，宮裏進賬少了，可人沒少，皇帝的開銷還是這麽大，可是苦了他們這些宮人，那叫一個省吃儉用。
光看陛下這臉色，恐怕那王希誌討不得好去，當然這也得感謝他那混蛋兒子。
“不好了，大事件，李家公子跳河了！”
“哪個李家公子？”
“還能是哪個，可不就是城西的大才子李洋李公子。”
“原來是他，救上來沒有，若是沒救上來就可惜了。”
“不知道，隻知道跳河了。”
“我剛從那來，有人跳下去救人了，隻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這清德坊真是害人不淺呢！”
一陣忙亂的聲音猛的傳入王莽的耳中，打斷了王莽的思路，王莽目光閃了閃，看著李嵐道：“清德坊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