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小把戲
能在廣場上落座的士子至少都是名震百裏的大才子，其中更有多位名震大秦甚至名震天下的才子。
這些士子下筆如飛，思如潮湧，無數妙句躍然紙上，更有如王敦、馬良這般大才，身周仿佛有異象顯現。
不過小半日的功夫，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虎執筆落下最後一字，笑道：“可惜今日無酒，否則當浮一大白！”
隨後同樣身在江南的八大怪才鄭橋起身道：“跟唐老弟這樣的壯小夥一比，我是真老了，要是放在十年前，我的速度都快上一大截！”
桃穀六仙之首李曉笑道：“鄭先生妄自菲薄了！”
緊隨這三人之後，又是十多個士子站起身，鄧方立馬吩咐小太監將這些士子的試卷收走，也不封邊，直接呈送天子。
隨著士子一個個起身，整個廣場上便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到了最後，更是隻剩下四個人，王敦、馬良、王直、高適，這四人的卷子都已經做了一大半。
趙信等一些大臣則從禦書房走了出來，趙信一看廣場，便叫道：“這是誰做的錦繡文章，竟是要凝結出聖人法相了！”
楚風麵色鄭重道：“是他們的四個的文章各有千秋，已有大家之相，四人文章氣機相互牽引之下，這才有聖人法相被引了過來。”
“高，實在是高！”李嵐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了出來，看著現場道：“想不到我李嵐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如此堂皇氣象，真是我大秦朝廷之福，陛下之福啊！”
王啟年看著場中道：“這四人當是我大秦棟梁之才！”
“隻是不知道文章寫的如何？”長孫無忌眼睛放光道：“從周遭異象看，當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好文章，這等人正是我中書所需要的人才啊！”
長孫無忌話音一落，眾人紛紛怒目而視，這還沒幹嘛呢，長孫無忌這廝竟是就先把人給預定了，王啟年冷笑道：“長孫大人真是好大的胃口！”
長孫無忌知道王啟年的性格，也不怕王啟年，笑道：“那高適定是王大人座下的大將，下官可沒膽子搶，這四人下官隻要一個。”
趙信怒道：“這些都是我禮部的人，你們知道規矩的，所有士子一向是我禮部先挑人。”
“什麽禮部的人，都是朝廷的人，都是陛下的人。”楚風嗬嗬笑道：“趙大人是想搞小圈子還是搞小團體？”
趙信大怒，瞪著楚風也不說話，這老小子現在死盯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是抽著空找自己的麻煩。
就在幾位大人說話之際，高適第一個起身道：“不知天下士，猶做布衣看，今日之後，我高適這條命便是大秦的了！”
馬良長笑起身：“神筆一落，文章遍地，真是妙哉！”
王直和王敦幾乎同時起身，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同時一聲冷哼，王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數不逮，神有所不通，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輩當自強！”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王敦深呼一口氣，猛地往外一吐，頓時化作一團光霧，這光霧倒也奇了，竟是在還未化去之時，又變換成八個大字：“牢記國家，砥礪前行！”
單是這一首，王敦便讓在場所有人刮目相看，就連王莽透過帝王領域在殿內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為之神色一動。
好有意思的家夥！
王莽心道，然後吩咐一身，頓時鄧方便領著幾個小太監飛快的將所有士子的試卷收集起來，抬到大殿之中讓，然後又分別將這些試卷一溜兒鋪開。
看著這一幕，在場眾人很是奇怪，王莽也不解釋，等鄧方這邊把所有的試卷全都放好之後，王莽笑道：“諸位愛卿，一定很奇怪朕這是做什麽，其實也沒什麽，朕新近學了個小把戲，可以通過所謂望氣之術，將這裏尖挑的文章直接跳出來，也省了諸位愛卿閱卷之苦。”
“陛下，那望氣之術臣也會，沒這麽神奇。”楚風開口道：“陛下切莫讓人給騙了。”
“怎麽，在你楚風眼裏，朕就這麽容易讓人欺騙？”王莽看了眼楚風。
楚風神情一僵，當場叩首道：“微臣惶恐，臣絕無此意！”
“沒有最好不過了。”王莽笑了笑，示意楚風起身，然後一揮手，頓時整個大殿直接變暗，在眾人驚呼聲還未發出的時候，突然，原本被擺開放在地上的試卷中，陣陣光華閃耀，其中有數份試卷更是發出耀眼的光芒，一份發出的光華便抵得上別人數份甚至數十份，當然，其中也有不少試卷發出零星光華甚至暗淡無光。
趙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的道：“這是什麽情況，這情況怎麽跟聖人著作裏的某個場景這麽像。”
“是。”楚風難得沒跟趙信強嘴，一臉激動的道：“這是傳說中的聖人手段，陛下真是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
“你們兩個在幹嘛，這到底是什麽？”王啟年瞪著趙信和楚風道，兩個人神神叨叨的，難道不知道他王啟年肚裏沒多少文化啊。
“王大人，這是傳說中的手段，隻存在書中，還是千年前的孤本。”長孫無忌道：“真是想不到，今日竟是能見到書中景象，陛下真乃神人也！”
說罷，長孫無忌直接跪倒在地，叩首道：“微臣恭賀陛下得此神功，從此天下英雄盡在陛下掌握之中了，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風和趙信也叩首道：“臣為陛下賀，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雖然還沒搞明白什麽情況，但是也都跟著跪倒在地，甭管發生了什麽，先給天子磕頭總歸是沒錯的。
在眾人磕頭的時候，王莽吩咐鄧方領著人先是把光華最盛的卷子收起來，呈送到他的麵前，再然後又把光華稍暗的卷子收起來，送到趙信身邊，然後把零星光華的卷子收起來交給了楚風，最後剩下暗淡無光的卷子，全被隨意卷在一起，直接扔在了一邊。
然後王莽一揮手，頓時禦書房重新恢複光明，王莽看著跪倒一大片的群臣道：“諸位愛卿都起身吧，朕這個小把戲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