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何秋曼的難言之隱
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在醫務處長那裏辦理了一下手續，顧大羽便出院了。上午的課程是趕不上了，他便陪同梁曉茹去吃了個午餐，然後各自回去。
一回到宿舍，便迎上老大徐偉賊溜溜的目光，“大毛，你一夜未歸也不跟哥哥打個招呼，說，是不是跟弟妹去哪個賓館廝混了？”
老三郭達眼中精芒一閃，“大毛，你這速度也忒快了吧？”
“去去去，廝混個球啊，老子昏倒了，住了一晚上的醫院，你倆人影沒見一個現在還在這裏埋汰老子！”
沒好氣地罵了兩句，顧大羽一屁股坐在了宿舍床上。
“喲喲喲，大毛啥時候變成這樣了？也太不把咱們當哥們了，為了掩蓋罪行連這樣的謊也敢扯！”郭達根本不信，嘴巴快撇到南極去了，“你就繼續編吧！”
“就是，你太小瞧我百事通徐偉了吧？”徐偉翹起二郎腿，“我早就得知了消息，昨天下午你帶著弟妹，去了距離學校五百四十八米處的藍天賓館！有人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是不是要我們大刑伺候，你才肯招啊？”
“招個球！沒有就是沒有！”
本來就沒有的事，顧大羽也懶得多費口舌，雙眼一閉采取無視態度。
“顧大羽，你這個人太渣了。”
半響不見回應，郭達不禁歎氣道。
“你說誰渣呢？”
猛地睜開眼，顧大羽翻身而起。這倆貨還真是執著，他想耳根清淨都清淨不了。
“你看你啊，把弟妹帶去開房，吃幹抹淨倒好，現在什麽也不承認了！”頓了頓，郭達搖了搖頭，“雖然咱們是兄弟，可我也要實話實說，你，太不地道。”
“是啊大毛。”徐偉把話接了過來，“身為男人，雖然可以偶爾的花心，但是也不能太傷害人家姑娘的心了，人家可剛從火坑裏跳出來，你現在又……”
兩個人苦口婆心，大道理一堆，但顧大羽隻覺得可笑。這倆貨還認真上了！
但就算他說實話，他們也不信啊，所以最好的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鞋子一脫，把被子一扯，顧大羽索性把自己給藏了起來，耳不聽心不煩。
見他如此，徐偉和郭達麵麵相覷，難不成這廝真的這麽幹的？那女孩被傷了一次已經夠慘了，再被傷一次豈不是要出人命？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
午休時間一過，顧大羽便奔去了教室。
獨自坐在座位上，他翻開了剛買的書籍。
沒一會兒，何秋曼也來了，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眼睛下麵黑黑的。看到顧大羽在教室，就走了過去。
“大羽，你看的是什麽？”
目測顧大羽抱在手上的書，足足有五本課本那麽厚，何秋曼有些好奇。
“《本草綱目》。”顧大羽微微一笑，翻開書皮指了指，“閑來無事，隨便翻翻。”
自從嚐到了甜頭，顧大羽便對中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本來中醫就是中華民族之精粹，能學好自然不錯。況且現在得益於“獎品”的指點，他更加視如珍寶。
因為天生記憶力就不錯，所以他學起來並不吃力。加上特殊方法的指導，他很快就記住了大半的內容，並且熟知了好多種古今名稱不同的藥物。
“本草綱目？”何秋曼吃驚地瞪大雙眸，似乎想不到顧大羽會看這種書籍，“我還從來沒看過呢。”
說著，她的身子微微前傾，向顧大羽的方向慢慢靠攏，一縷耳際的發絲瞬間滑落。
顧大羽的心也隨著那縷發絲，怦然一動。
何秋曼身上有一種不同的幽香，相比梁曉茹類似果香的淡淡甜香，她的更加像是茉莉的淡淡芬芳，縈繞在鼻尖，一直深入心窩。讓他渾身癢癢的，幾乎按捺不住。
心猿意馬間，眼神輕輕一撇，更是差點噴了鼻血。今天的何秋曼穿了一件肥肥大大的針織衫，一低頭便露出了兩道精巧如玉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一道溝壑……
第一次跟女神距離這麽近，顧大羽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但何秋曼似乎毫無知覺，眼睛一直停留在他手中的書頁上，似乎被其中某個地方吸引住了目光，因為看不清還更加往前靠了靠。
那樣的距離，是伸手即可把她擁入懷中的距離，幾乎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老子要爆了！”
在心裏壓抑的呐喊一聲，顧大羽竭力控製著漸漸粗重的呼吸。可是非但控製不住，就連褲子的某處，也悄然鼓了起來……
天哪，若是被何秋曼看到，會有多丟人！
這時候的何秋曼，也當真查覺到了顧大羽鼻尖發出的溫熱氣息，像是一縷熱乎乎的輕風，吹打在她的麵頰，她的心頭一緊，耳朵也漸漸染上了一層紅暈。
閉上眼睛，然後猛地睜開，顧大羽終是出口打破了尷尬，“咳咳，秋曼，昨天那五個人，是誰？”
雖然很想時光停滯，永遠享受那一刻的溫柔，但是殘存的意識在提醒他，必須保持理智。另外他覺得，還沒搞清楚那幫人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即便暫時救了何秋曼，也是治標不治本，必須從根本上入手，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眼下，他們之間的仇恨又激化了，所以不得不防。
何秋曼猛地一哆嗦，眼神裏的柔和頓時化為淒厲，身體一軟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麵色蒼白，雪白的貝齒緊緊咬住了下唇。
情知其中一定有故事，顧大羽輕輕握住了何秋曼的手，給予安撫，“秋曼別怕，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難，我都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度過難關。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到顧大羽真誠而且深情款款的話語，何秋曼心底湧滿了感動，美麗的雙眼抬起，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開了口，“我有一個親弟弟，他本來在老家鳳城，高中畢業後因為成績不好便休了學，來到了北城打工。可就在前幾天，忽然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弟弟賭博欠了很多錢，要我趕快還債，不然就廢了弟弟的手腳。”
說話間，何秋曼的全身在顫抖，顯然還是很害怕。
“你弟弟欠了多少賭債？”
“一萬。”
何秋曼抹了一把泛紅的淚眼，“本來也不算多，我打工攢的錢，加上賣掉筆記本的錢，就夠了，可是就在我拿錢去還債的時候，他們卻說還的太晚了，漲到了十萬。”
“十萬？”
顧大羽吃了一驚，這擺明了就是坑人嘛！一定是那些流氓見到何秋曼，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故意出的損招！
“我不敢告訴家人，因為我媽媽還有心髒病，可我自己又還不起。他們就告訴我說，隻要陪他們一夜，便可以一筆勾銷，所以……我……”
“秋曼別說了，我都明白了。”顧大羽看的一陣心疼，很想把何秋曼一把攬過，擁入懷中，好好的安撫她，可他還不可以這麽做。他不想在一個女人脆弱的時候，進行情感上的引誘。
趁人之危，使用手段，那都是他不屑的，麵對真心喜歡的女人，他隻想拿出自己最真誠的態度。
他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放心，我一定會救出你弟弟。”
“可是，我不想連累你，我還是報警吧……”
何秋曼卻搖了搖頭，抬起水霧朦朧的眸子。
沉思片刻，顧大羽剛想再說點什麽，教室的門忽然大開，幾個大大咧咧的男生一頭闖了進來，接著，幾個女生也隨後走了進來。目光觸及距離極近的兩個人，先是一愣，隨即表情變得別有深意。
女神加學霸級人物何秋曼，竟然跟顧大羽坐在了一起？而且距離那麽近，那麽曖昧！之前誰也不曾見她這樣過，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冷若冰山。
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何秋曼一跳，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偷偷揩了揩眼角的淚水，依然端坐在那裏，隻是臉色泛紅。
顧大羽一向沉穩，並沒有被嚇到，但他卻從同學們的眼神中讀出了異樣。
那種帶著點嫉妒，酸澀，和羨慕的目光，將他緊緊鎖住。
當然，這樣的目光多來自男生。
何秋曼是班裏所公認的大美女，所有男同學惦記的班花。她跟誰走的近，自然誰就是公敵。有人甚至略帶威脅的摩拳擦掌，恨不能當場決鬥，將女神搶到自己的身邊。
麵對威脅，顧大羽抬頭挺胸，回視的目光火光四射，似乎在說：有種來咬老子！
……
北城最大的是中心醫院。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非常抱歉，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恐怕病人以後難有生育能力了。對了，住院費用不夠了，請及時繳納。”
一個中等身材白白淨淨，戴一副眼鏡的醫生，客氣略帶冷漠地宣判了病人的結果。這樣的病例很多，他見的也多了，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這話聽在陳玉強耳朵裏，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頓時怒目圓睜，一把揪住了主治醫生的領子，“放屁！你給老子聽好了，不管用什麽辦法，必須把我兄弟給治好！”
沒想到對方這麽蠻不講理，主治醫師當即臉色大變。作為醫生，從來都是被家屬哭著求著，何曾見過這樣的威脅，頓時心中非常不悅，但是對方實在過於凶悍，特別是一雙眼睛露出寒光，讓他不寒而栗。
“抱……抱歉，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