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大雪封山

  “這裏是哪裏？”話說顧大羽正在忘我境界中入定時，卻是一邊山洞內黑衣女子終於蘇醒過來，迷茫喊道。


  洞外顧大羽感受聲音，情緒波動，身體各處痛感襲來，兩個巨石轟的砸落地上，顧大羽身子一癱，差點摔下山去。


  忘我境界，終是中斷了。


  顧大羽喘著粗氣，回想著這半日來的神妙感覺，伸手摸了摸身上各處，沒感覺有太大不同，但是卻又感覺脫胎換骨。


  “咕嚕嚕。”饑腸轆轆的黑衣女子終是戰勝了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從洞中走出來，見到顧大羽一怔，隨即有些狐疑的道：“你怎麽在這？”


  “先吃飯，送飯的來了。”顧大羽也餓的難受，嘶嘶，外麵傳來蛇信吞吐的聲音。


  黑衣女子循聲看去，驚呼一聲，跳出老遠，膽顫道：“玄陰蟒！”


  “蟒兄，我這有女眷，就不讓你進來了，你把吃的方洞口就好了。”顧大羽喊了一聲，忽覺得不對，走到洞口往外一看，心中忽的狂喜起來。


  他終於知道這半日苦修哪裏變得不同了，竟是自己的感知力騰飛了一個層次。


  本來，他在修煉了多種秘術之後能夠感應周遭二三十丈的空間，但這感知僅僅隻是模糊，閉目凝神，能感覺到某處有聲響，某處有人。但此時，他感知力雖然沒有正價範圍，卻好似頭頂多出了一隻眼睛。


  就剛才玄陰蟒靠近來說，若以前，他頂多知道某個方向有聲音傳來，卻不能感知具體方位，但剛剛他不僅僅一瞬間就知道玄陰蟒出現，還知道它口中叼著一隻獵物，甚至獵物身上傷口滴血的滴答聲他都能聽見。


  顧大羽緊閉雙目，盤膝座下，放空思想將感知放出，這一瞬，他的眼前不再是漆黑，而是一片鮮活的瑰麗世界。


  長白山常年積雪下的小獸洞穴，洞外幾長外大叔上的鳥巢內，嗷嗷待哺的小鳥正擠作一團相互取暖，等待母親來喂食。


  山石小縫隙中，一隻隻小蟲正碼著過冬食物。


  寒風盡掃，葉落紛紛，雪飛星閃，長夜漫漫，顧大羽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著，感受著這世界帶來的奇妙感覺。


  宰殺獵物，扒皮去髒，搭架燒烤，另取雪水融化解渴，顧大羽照顧著黑衣女子吃了東西談下，又給她施展了一套針法，便在洞口處坐下，望著洞外發呆。

  早已睡飽了了的黑衣少女，纏著他問了這幾日的情形，便有些打哈欠的睡了過去。


  借著月光，顧大羽取出小金鬥握在手中，緩緩抬頭望著天空。


  夜空璀璨，星辰似耀，冷月遮半，看了片刻，顧大羽不禁有點出神。獲得小金鬥之後，恐怕也隻有今夜才讓他的心緒如此寧靜，才能讓他找回過去身為普通人的影子。


  “化勁之後便是丹勁，丹勁之後呢，修煉無境界，真不知要什麽境界才能得到所謂超脫，小家夥啊小家夥，你這麼神通廣大，告訴我這世上真有神仙嗎？”顧大羽晃了晃小金鬥。


  就在顧大羽略感困倦時，洞外山路上傳來陣陣踩雪聲，念頭一動，顧大羽就大致感應到了來者的樣貌，道貌岸然，猥瑣鬼祟，三角眼，八字胡，戴著個金絲眼鏡，快要到洞口前卻又折返，沒走幾步，卻再次轉身來到洞前。


  “顧小友在嗎，快快不要睡了，你大難臨頭生死難料，可自知否？”八字胡文縐縐的大喊，寒風吹來，渾身顫顫，打著哆嗦麵色鐵青，卻是一副快要凍死的模樣。


  不等顧大羽說話，又有一人從遠處衝過來，直奔洞中，抓住顧大羽肩膀就喊：


  “顧老大，好盤口，天大的盤口出現了，您什麽廢話都別說，有多少錢趕緊給小弟我，我去幫您嚇住，過了這村可沒有這店，天下掉餡餅，嘿，也沒這盤口的餡餅大了，您不摻一腳簡直是沒天理了！”


  這人身材高壯，臉卻是餓了幾天的瘦猴樣，身後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背包，顧大羽看了一眼，噗嗤一聲沒忍住笑。


  這廝他竟然見過，卻是剛進長白山時，跟他同坐一輛車的某位，當時車上此人唾沫星子亂飛的跟鄰座人講述著自己賭術何等高超，昔日港澳各大賭場何等威風。


  卻不想，現在看起來跟落荒逃難的一樣。


  此人當時記得自稱杜百萬，可如今，顧大羽心道恐怕他身上一枚鋼鏰都別想找到了。


  杜百萬話音剛落，那八字胡嚎叫一聲，顧不得再擺譜，衝進來抓著杜百萬撕扯起來，從洞外打到洞內，又從洞內打到篝火旁，不約而同的死瞪著篝火架子上那半隻烤肉，流著哈喇子同時問顧大羽：“這肉，您還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