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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 五毒俱全

  “這是五毒俱全啊!”


  王躍不無驚歎地看著他麵前站著的老鄉賢,旁邊詹度麵無表情,但的確看得出也很羞恥……


  這個老鄉賢的確五毒俱全。


  在他周圍上百名憤怒的告狀者正在咒罵他。


  這裏麵一個叫霍子通的控告這個叫劉茂所的老鄉賢,在他妻子病死的時候跑到他家他妻子是被他毒死的,劉茂所作為本地德高望重的鄉賢,有責任為他死了的妻子伸冤,所以必須得開棺驗屍。


  然後霍子通忍氣吞聲地掏了一百貫之後,劉鄉賢就相信這隻是無中生有的謠言而已。


  不用再驗了。


  另外一個叫霍子清的則控告劉茂所,在他繼母病故後,以同樣方式跑到他家他繼母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估計霍子清和上麵那個霍子通是同宗兄弟。


  所以同樣很幹脆掏了一百貫。


  然後劉鄉賢就表示,鄉裏鄉親,誰不知道他對繼母至孝,用不著開棺驗屍了。


  這個老家夥套路玩的很熟,都是在人死了新埋的時候,仗著自己有點官方身份帶著一幫所謂的正義鄉親,跑到苦主家裏死了的是被害死的,然後威脅要開棺驗屍,在苦主不得不掏出幾十或者上百貫之後,便心滿意足地走了。此刻在這裏的苦主,近半都是這個套路,光以這種方式,這個老家夥最近兩年就撈了三千多貫。


  這隻是趕來告狀的。


  還有不知道多少沒來告狀的。


  而且這隻是他撈錢的手段之一,此刻還有幾個被他誣陷縱火燒山的,這個足足掏了兩百貫才滿足他。幾個被他霸占田產的,方式就是引誘其家人出去賭博設局榨幹錢財,或者養著暗娼玩仙人跳,或者誣陷其各種犯罪,總之最後都是逼著以田產做賠償。此外還有勾結土匪綁票的,這旁邊山裏土匪有的是,這也是他的主業之一,一手撈錢一手撈田,盡顯我大宋修橋補路的善良好地主勤儉節約積攢家業的艱難過程。


  不過這些告狀的還有三分之一是為了別的……


  “通姦張仲連妻蔡氏,強姦張孔明妻杜氏,強姦族侄女劉妙娘,臥槽,連自己侄女都不放過?”


  王躍驚歎道。


  麵前老鄉賢終於忍無可忍……


  “你們這些狗東西,無非今日有這逆賊撐腰,若往日你們何敢狀告老夫,你們這些狗東西,不過是一些醃臢人,老夫堂堂秀才,兒子皆為官,老夫又豈懼怕爾等!”


  他發瘋一樣追打著那些告狀的。


  後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是跑著躲閃。


  “打呀,他都這樣欺辱你們,你們還不還手?打,打死勿論,本王給你們做主!”


  王躍道。


  那個告劉鄉賢強姦自己老婆的男子瞬間醒悟,正好在劉茂所後麵的他,抬腳踹在這個老家夥腰上,後者猝不及防,慘叫一聲撲倒,原本被他追打的那個被誣陷放火燒山的同樣清醒過來,立刻縱身一跳,正好跳到他背上。劉茂所本來就磕的滿嘴血,這一百多斤踩上,連血帶口水一起噴出,然後周圍一百多個苦主怒罵著蜂擁而上,拳打腳踢,還有力氣不夠下口啃的,劉鄉賢在圍毆中一開始還掙紮,但轉眼就隻剩下抽搐了。

  “下一個!”


  王躍道。


  緊接著一個告狀的被帶過來。


  他看著還在圍毆劉鄉賢,甚至已經發展到咬劉鄉賢肉的眾人,立刻精神狀態明顯振奮起來。


  他告的是本地府學生譚詔啟,因為他家交不上租,縱使家丁譚永壽,朱奉將他爹毆打重傷,之後譚詔啟依然繼續逼租,他爹被逼投河自殺。


  這類案子並不少。


  但最多也就是杖責家丁而已。


  不過譚詔啟已經被抄家,所以王躍做主再拿出些錢給苦主就行了。


  “世安公,如此可妥當?”


  王躍問詹度。


  “妥,若老夫審理亦當如此,隻是閣下可想過,若非如此手段,地主何以收租?刁民都不想交租,此輩總會有借口,水旱風霜,蟲吃鼠咬,總會有交不起租的理由,地主寬限一個則他人盡皆效仿,隻能以威逼之,甚至殺一儆百,但這難道就是地主本性如此?”


  詹度麵無表情地道。


  “那我就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王躍道。


  “沒有地主,也就不會有人逼租,更不會有人被逼著投河自殺。”


  他緊接著恍如懂王般睿智地道。


  “閣下倒是智慧過人!”


  詹度無語地道。


  然後下一個告狀的……


  是下一批。


  又一個五毒俱全的我大宋善良好地主勤儉節約積累家業的典型被揪出來。


  這個叫祁靜夫的老鄉賢,罪行也不少。


  一個是串黨賭博,也就設賭局引誘別人賭博,這個似乎是這時候地主發家的主要手段之一,大宋朝缺少明朝那種超級大地主,哪怕被視為六賊之一的朱勔在江南據也就才三十萬畝地。這個和明朝華家這樣普通商人,就達到五十萬畝的比起來真弱多了,要知道哪怕徐霞客家族這樣被禁錮的,單單他曾祖一個庶民就能擁有一萬多畝良田。


  而宋朝一等戶的起步點就才四百畝。


  這在明朝就是個笑話。


  但同樣因為都是中地主,所以在行事上更加不要臉。


  畢竟真正良田幾萬畝的,是不會親自下手做些髒活的,哪個超級資本家不是盡量在外麵裝慈善家,就算有特殊興趣,也不會親自出手,找個隱秘的俱樂部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同樣也更多用錢來解決,隻有那些資本有限,而且為了錢什麽都不顧的,才會時不時搞出幾個大新聞。


  這個祁鄉賢明顯就什麽都不顧。


  賭局騙人,窩賊銷贓,勾結胥吏合夥詐騙老實人,強姦守寡的侄媳婦,拐賣婦女……


  “臉都不要了啊!”


  王躍感慨道。


  詹度坐在那裏無言以對。


  他實際上對這些都很清楚,他又不是一做官了,哪還不知道這些士紳都是什麽貨色,但他就是因為做官多年,才明白除非必要,根本不用管這些,士紳才是地方安定的根本。大宋朝的統治體係,本來就是皇帝,官員,士紳這三個等級的,皇帝通過官員管理國家,官員通過士紳管理地方,士紳構成了朝廷統治的基礎,並且源源不斷為朝廷提供官員。

  動這個體係是絕官員,主要是文官體係的根。


  鬧出來的能管則管,不能管就不管,鬧不出來的就當不存在,但王躍這明顯就是在刨根,把文官體係的根絕了,通過曝揚士紳的惡行,把這個皇帝文官士紳體係的汙穢統統抖出來,暴露在下萬民的麵前,讓下萬民都去唾棄,以此徹底毀掉舊的體係,同樣也毀掉趙家統治的根基。


  這用心簡直何其毒也!

  “世安公,你聖賢書教化,為何這教化出來的絕大多數都是這種人?”


  王躍道。


  “那閣下教化出的難道就更好?世人多數都是貪財好色者,聖賢書是教化之書,但他們隻是空讀聖賢書,卻不遵聖賢教化,難道這還是聖賢書的錯?閣下教化出來的就沒有犯罪的,沒有這般奸邪之人?不見得吧?據老夫所知燕山府今年一年定罪處死十餘人,閣下教化的不也一樣?”


  詹度道。


  “是呀,但這樣的話你們的聖賢教化,和我這個不用你們聖賢教化的有何區別?

  既然沒有區別,那麽你們憑什麽就是要用你們那套治國,既然儒家教化的真正結果,和我這個根本不用儒家的沒有區別,那麽你們憑什麽要大宋都行你們那套綱常倫理?


  你們的價值何在?

  教人識字?


  我編的這本書裏有五百個常用字,基本上會這本書就夠用了,最多文章寫的不如你們華麗,如果不夠,我其實還有一千字的,兩千字的,三千字的,再多的就沒有了,而且我也不認為日常需要三千個常用字。


  教人把日子過得更好?

  這裏農業科學,醫學,工業科學,算學,甚至軍事都有,就連女人生孩子的接生術我這裏都有。”


  王躍道。


  然後他就恍如某個電影形象般,一手抓著好幾本書扇形展開。


  這都是他那些掃盲班的教材,雖然內容其實很少,而且也全都是最簡單最基礎的東西,但範圍卻涵蓋各方麵,這些形成係統的初級教育體係,能夠在一年內讓一個人迅速掌握最初級的現代知識。然後這些知識再通過他們,傳播到各處鄉村的所有人當中,讓這些鄉村在最短的時間內,從古代的蒙昧中走出,可以是一種真正的啟蒙。


  再往上就是真正的學校教出來的了。


  雖然這樣的學校,目前他還隻有一所,總共不到三百個學生。


  “那麽這些,難道不比你們的聖賢書更有用?”


  王躍道。


  “閣下倒是用心良苦,毀了舊的換上新的,毀了大宋皇帝的換上你的,自古謀朝篡位者,如閣下這般手段的恐怕也就隻有一個王莽了,隻是閣下就不怕落個相同的下場?”


  詹度冷笑著道。


  (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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