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洗筋伐髓
“啊！誰？誰打我？”清晨的寧靜被一聲慘叫聲打破。
“啊！師父啊！……哎呦！別打了，我馬上就起，馬上就起。”
“十息之內我要看到你的身影，要是你沒出現！哼！你懂得。”老者下完通牒直接轉身出門，根本不給寒非反應的時間。
滿頭大包的寒非直接從床上翻滾下來，隨便扒拉兩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跑。
衣服都沒穿好的寒非就急忙推門而出，看著眼前背對他站立的老者撇撇嘴。
“七息，可以，比以前要快那麽一點。”老者對於寒非的速度難得肯定了一回。
寒非對於這難得的誇獎卻是不以為然，嘟囔道：“老頭子怎麽了，應該還不到練習的時間吧！”
老者沒有理會寒非，就靜靜的站著，過了良久，才道：“你願不願意踏上神途！”
“神途？那是什麽？”寒非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老者像是想到了什麽，籲了一口氣，道：“那是一條不歸路，上去了就再也下不來了，生命也再也沒有保障。”
“活著不好嗎？”寒非突然發此一問。
“嗯？”這一問直接把老者給問糊塗了。
“我說活著不好嗎？既然都知道是條不歸路是條死路，那為什麽還要上去呢？”
聽到寒非的解釋，老者先是愣了幾息，隨後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寒非直接被老者的笑聲鎮住了，他有些擔心的看著老者，覺得他是不是壞掉了。
“喂！老頭？老頭你怎麽了？”寒非上叫著老者，他還試圖拍了老者幾下，老者都沒有理會他。
等過了好長時間老者才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盯著逆非雙目放光，將一隻大手拍在逆非肩上，連連說道：“好！好！好！”
寒非見狀趕緊雙手扶住老者，開始猛的晃動起來“老頭你怎麽了，不會是瘋掉了吧！？你現在可不能瘋啊！”
本來正高興的老者聽到寒非這麽說，直接就是一掌劈到寒非頭上。
“啊！”寒非摸著腦瓜子慘叫一聲，看看老者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沒有瘋掉，呼~！”
老者斜眼看著寒非，沒有再過多與他計較，自顧自說道：“如果有很多人如你一樣的想法，世間當會少多少紛爭，如果我……”說到這，老者閉口不語，沒有再說下去。
見到老者不說了，寒非雖好奇但也不敢問，他深知就算他問了，結果隻是沒有答案外加頭上多幾個包。
“老頭，既然是不歸路，為什麽還會有人去走。”逆非對此有些不解。
老者看看逆非，悠悠說道：“既是不歸路，也是一條永生之路，主宰之路，更是一條立地成神的通天大道。”
“什麽！？永生！？主宰！？”寒非大叫道，“老頭子，快教我如何踏上神途，我立刻就要上這條通天大道。”
“……”
不知怎麽的，老者兩鬢白色長發輕輕飄起，他忍住了一股一掌拍死眼前少年的衝動勁。
“好！既然你想走上這條路，我就為你準備點好東西……”老者的話語很冰冷，一點都不像要送什麽好東西。
本來寒非聽見老者要送他好東西很高興，但感受到老者冰冷的話語，他卻是怎麽也開心不起來，弱弱的對著老頭子說道：“額……什麽好東西？我……能不能選擇拒絕……”
“嗯？你說呢？”老頭子很“慈善”的看了寒非一眼。
“嗬嗬！”寒非傻笑一聲，轉身撒腿就跑。
看著寒非遠去的背影，老頭子也不急，等到寒非跑遠，他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嗬嗬！跑，你可以再跑遠一點，不過呢！……從現在開始，十息之內，你要出現在我十步之內，要不然……嗬嗬！”
老頭子的聲音傳出去好遠，到了寒非耳朵中已過去一息，寒非扭頭看了看他和老頭子之間的距離，很明顯，就算他長上翅膀十息之內也過不去，不過他卻是也不敢向前跑了。
看著遠處的老頭子，寒非心慌的苦笑一聲，慢慢小碎步倒退了回去。
待到寒非走到老頭子十步之內，老頭子開口道：“五十息，好！很好！很好！”
寒非小心翼翼的看向老頭子，結巴道：“老頭子，不對，師父你聽我說，我是聽見你要送我東西太高興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高興的去熱個身，準備準備？”老頭子踢寒非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樣……”寒非連連點頭。
“嗯，很好，你跟我過來。”老頭子似乎很滿意的說道。
寒非狐疑的盯著著老頭子離去的身影，雖然一切看上去很正常，不過老頭子越是這樣越是危險。
老頭子轉身之後並沒有走多久，來到一處離屋子不遠的空地之上，寒非緊跟著老頭子就來到這片空地。
“老頭子，來這裏幹什麽，這裏除了一口破石缸啥都沒有。”逆非有些不解，看著眼前的那口破石缸，這口石缸也不知是什麽材質，除了風吹雨打，寒非曾親看到曾有一道閃電攜破空之勢劈下，石缸中的雨水都快被炸幹了，這石缸僅僅是變得焦黑了一些。
不過，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又過了這麽多年，這口石缸再次集了快一缸的雨水。
“脫光衣服，跳進去。”老頭子在一邊說道。
“什麽？師父，這不好吧，我都這麽大了，不用您看著洗澡了，而且你看這雨水也挺多年的……”聽見老頭子讓他脫光跳進去，寒非覺得有些尷尬。
“脫光，跳進去。”老頭子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可置疑的語氣。
“師父，我穿條褲子可以吧……”寒非退讓一步，有些猶疑的說道。
“脫光。”
“……”
老頭子將話語精簡至兩個字，寒非打了冷顫，迅速的脫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跳入石缸之中，頓時水花四濺，然！就在那些水花要濺射到地，都停在了半空之中，那些水珠或幾滴，或一片，都靜靜懸浮於半空之中，不再飛射絲毫。
看著這些靜止的水花，寒非有一絲發愣，隨後他看到了到現在為止他從未見到過的老頭子。原來的老頭子是兩鬢斑白，麵容有些蒼老，如今眼前的老頭子，不對！或許不能稱是老頭子，除了那飄散的滿頭白發，老頭子的臉如今完全成了一個青年模樣，看著還十分的瀟灑俊逸，鶴發童顏莫過於此。
老頭子的滿頭白發隨風飄揚，他一隻大手攤在半空中，似在操控著什麽。寒非能看到，老頭子原本有些幹枯的手掌，如今竟也變得光滑細膩無比，就如一名豆蔻年華少女的手。
霎時，老頭子大手猛的一握，隻見那原本飄散在四周的水珠都盡數回到那口石缸之中。
見到雨水盡數回去，老頭子滿意的說道：“這等無根之水怎能浪費。”
“老頭，你！你的聲音怎麽也變了！？”寒非的聲音有些顫抖，老頭子除了容貌之外，竟連聲音也變成少年人般的聲調，這簡直就是傳說當中的返老還童。
老頭子揮手示意寒非停下，他顯然不想給寒非解釋太多。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對你有些疼痛，不過你隻要忍下來，神途路上定會讓你多一道保障。”老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嚴肅，那是一種寒非從未見過的表情。
“那！如果……如果我堅持不下來呢？”寒非有些弱弱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他此刻也有些緊張。
老頭子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失敗，你踏上神途之路，死亡隻是遲早而已。”
老頭子的話令寒非心中一冷，後果竟如此嚴重，他都有點想退縮了，心中的那道底線在阻止著他，與其暗淡一生，不如綻放一時之光芒，至少曾經也璀璨奪目。
寒非心一橫，牙一咬，堅定道：“不就泡個澡嘛！來吧，有啥疼痛忍不了，還能比你的悶棍還疼。”
聽到寒非這麽說，老頭子反而笑了起來，“有誌氣，就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言罷，老頭子就準備動手。
“等等！”老頭子看著寒非，以為他要退出，誰知寒非接著說道：“老頭，你還沒告訴我到底要幹什麽，不會真就泡個澡！？”
老頭子將雙手背於身後，很高深的說道：“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禮，說的好聽點叫洗筋伐髓，說的不好聽……就是熬製你。”
寒非聽到老頭子要熬製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不過你放心，隻是會疼痛難忍，要不了你的命。”老頭子又來了句神補刀。“沒什麽問題我就要開始了。”
寒非索性直接閉上眼，一副就要馬上就義的表情，看的老頭子都覺得有些好笑。
老頭子看著眼前泡在石缸中的寒非，心中壓下一口氣，左手猛的一個推掌，那口原本落在地上的石缸便穩穩的浮於半空之中。
感受到有情況的寒非，悄悄睜開一隻眼睛，便已經發現自己懸在半空。
老頭子此刻完全沒心思理會寒非如何，隻見他右手同樣輕輕退出一掌，寒非頭頂的一方空間竟直接破碎開來，空氣中布滿了道道裂紋，接著如同雞蛋破殼般碎裂起來，破碎的虛空之中掉落出無數奇怪的藥草，這些藥草藥香濃鬱，外表還產生陣陣霧氣。
所有藥草都精準的掉落在石缸當中，逆非甚至看見了幾株快要化形的珍品藥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