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皮城辛密
“王伯，我活著回來了，你可是不知道，我修行一月是多麽的不容易啊！差點就見不到你了。趕緊把老頭子留下的一些什麽寶貝了，功法了，仙藥了都拿出來吧，要不然我就真的下去找他老人家了。”
寒非說著還做了一個難過至極的表情，但，不管怎麽看，都隻會覺得寒非那糟糕的表情比看著他哭還更難受。
看著精氣神更甚一月之前的寒非，聽著他嘴裏胡咧咧的訴苦，王伯就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本來以為寒非半月就能回來，誰知他真的是剛好一個月才回，這就罷了，一會了就找他要寶貝。王伯要不是看著他毫發無損，精力更甚之前，感覺都會有點相信寒非。
“王……”
“行了，你還想不想打通你的玄靈之眼了，你再說一句，就什麽也沒有了。”王伯見寒非還要大白天的給他胡謅說瞎話，趕緊開口嚇唬寒非。
誰知，王伯隻是稍一嚇唬，寒非果真就自覺的閉上了嘴巴，表情也恢複了正常，好像之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得，看的王伯更是目瞪口呆。
王伯這才想起來寒非的師尊給他交代過的話語。
“對待寒非不能心軟，隻要是寒非給他訴苦，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告訴寒非，再說話就什麽也得不到。”
誰知今天自己隻是無意間的一說，竟真的把寒非唬住了，王伯算是對寒非的為人，了解的更上了一層，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暗笑，打定主意，以後再見到寒非如此就真真假假的回複他才行。
這邊，寒非見王伯好半天不說話，臉上的表情還一直在變換著，趕緊開口道：
“王伯，你不會真的不給我給我開通玄靈之眼吧，我給你講你可不——”
“停！”聽著寒非聲音逐漸提高的分貝，王伯吹了一下嘴邊的胡須，瞪著眼，趕緊打住了他。
瞪著寒非看了幾眼，確定他不在說話，王伯這才開口道：
“玄靈之眼雖說你師尊交代過去我，不過……你師尊同樣也說過，可以根據你的表現來判斷是否可以給你開通玄靈之眼。”
說完，王伯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你要知道——從一開始，你師尊就是不打算讓你成為玄靈人的。”
果真，一聽王伯這樣說，寒非耷拉著臉，這下是徹底安靜了下來。但是，寒非要是真知道，這一切都是老頭子在算計他，從頭到尾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非急的跳起來不可。
“好了，幫你開辟玄靈之眼，也不是片刻就能完成的，而且…其中的凶險誰都無法預料。”說著，王伯又看了寒非一眼，“既然你在外麵受了不少危險，你就先養足精神，達到自己最好的狀態，三日後，我們再進行也不遲。”
“……好……”寒非很艱難的開口道，臉上一副說不出的表情，心中甚為痛苦，誰知自己的一番胡謅，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三日的時間，雖說是很快過去了，但這三天對於寒非來說可就相當滴難受了，本來他就是想急切的提升實力，甚至於都沒有超出王伯給的期限，就從紫彤影那裏趕了回來。
這一日，王伯也是早早的就起來了，雖然寒非的師尊多次跟他提及，對於寒非還是不要表現的那麽上心，要不那小子就會蹬鼻子上臉。
不過，王伯畢竟不是老頭子，一時的裝一下可以，平時基本還是很關心寒非的。
王伯一生坎坷，因為自身的原因，也從未娶妻生子，對於老頭子帶來的寒非，他也是從小看著寒非長大，心裏早就把寒非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從某些方麵說，王伯要比老頭子更疼愛寒非。
皮城，雖景色秀麗，有層巒相擁，碧波相伴，交織相繪，宛如一幅畫卷。
然，卻也隻是四方山，數萬城池中的一座邊陲小城，人煙稀疏，瓦礫殘石，一些蒼老殘破的古樹幹，又盡顯一種年代的古樸之感。
如此的一個地方，淒清荒涼，給人一種冷冷之意，每當夜幕降臨，血月升空，寒鴉成群齊鳴，寒非一直心有困惑，多次問及老頭子和王伯緣故。
王伯每次隻是輕歎，身上有說不出的無盡落寞之感，老頭子則是遠眺，將皮城的景色與矛盾複雜盡收眼底，老頭子那眸光之中帶有的點點滄桑，寒非是看不懂的，至少現在寒非是不能明白。
“寒小子，你可知……皮城為何是如今這副光景。”王伯的聲音輕起，帶些沉重與煩悶。
寒非不知王伯是要開啟他的玄靈之眼，如今怎的又扯到皮城上去了，雖有不解卻也沒有提出，撇了撇嘴，心中不住的誹謗，“以前老是問及，無人理我，如今到這個時候了卻又提出來影響我……”
“王伯，這皮城到底是怎麽的一回事，好像……好像到處充滿著矛盾。”寒非雖有不滿，還是開口問道，對於多年來的困惑，其實他也是想知道答案的。
對於寒非的心裏路程，王伯沒有去注意，談及皮城的曆史，王伯好似換了一個人，讓寒非感覺到陌生蒼老，隻聽王伯像是自顧自的說道：
“皮城雖然如今殘破不堪，可其也曾擁有無上榮光，它也恢弘過，甚至在某個年代，它曾是大地排行前十的城池。”
聽完王伯簡短的一句話，對於皮城的榮光與恢弘什麽的，寒非完全沒有在意，可是那句大地排行前十卻是完完全全的把寒非給驚住了。
要知道，大地非同大陸，大地包含的有多少塊大陸，別說大地之上的生物，就算活在傳說中的神明都未必可知，而一塊大陸之上的城池數量就又是不知幾何。
在多如繁星般的城池之中排行前十，那是怎樣的一種強大，寒非感覺這個境界的他還不能完全理解。
王伯並沒有給寒非反應的時間，就接著帶給寒非另類的震撼。
“皮城存在的時間到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關於它最早的記載，則是零星推測，可能神話時代就已經存在了，一些殘損久遠的古書，上麵甚至有猜測，皮城可能是某位神明的後花園。”
寒非可以感覺的到，王伯談及皮城，表麵雖已極大程度的保持著平靜，但其話語中的絲絲顫抖，以及那不言由衷的敬畏之情，都訴說著他對皮城的那種迷戀，早已是刻在骨子裏。
王伯說完，手中開始結一種印法，王伯每變換一種手勢，就有一個古老奇特的符號從王伯掌心跳出，這些符號如同一個個小蝌蚪，成群結隊，看起來……似是在緬懷，又似是在參拜。
王伯結印持續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寒非就在一邊靜靜地觀看，雖不知皮城與他開眼有何關係，卻也能察覺出事情已經不是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了。
而且……寒非隱約覺得，這皮城的辛密好像和其也有相當一部分關係。
許久之後，這些蝌蚪似得符號已經密密麻麻，它們在空中有條不紊的遊動著，把寒非與王伯包裹起來，圍成一個隻餘四五人大小的空間。
看著這些奧秘的符號，突然間…寒非有一種錯覺，他對這些從未見過的古老文字，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原本就認得他們。
盯著這些蝌蚪文看了許久，寒非搖了搖頭，此時他感覺眼睛都要花掉了，卻也依舊沒有認出這些事什麽東西，隻是內心深處有那麽一絲悸動與熟悉。
寒非也曾想過這些蝌蚪文是不是與《神無》中的文字是一種，但是，他也隻是一想，就很快打消了念頭。
他潛意識中有一種感覺，模糊卻又異常堅定，《神無》中的字體似乎是要比這些蝌蚪文更為古老與高級的存在，兩種文字雖然都玄奧無比，卻又能感覺到其中明顯的差距。
當王伯結印完成的時候，寒非已經不能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他們被蝌蚪文所包裹著，除了沒有一絲光線之外，寒非感覺他更像是在另外一個空間。
轉頭望向王伯，寒非發現王伯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好。
他臉色煞白，如同從地府爬出來的白無常一般，臉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滾落下來，嘴中喘著粗氣，一隻手緊緊的壓在胸口來減輕身體的起伏。
看到王伯如此，寒非趕忙過去，“王伯，你？”
王伯聽到寒非得問切，他沒有開口，或者說他此時連話語都說不出來了。
隻見他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向寒非擺了擺，示意他並沒有什麽大礙。
王伯歇息了有半個時辰，臉色才稍稍有些好轉，因為，王伯整張臉看起來猶如一張金紙，額頭上還有一圈密密麻麻的虛汗。
“寒小子…咳咳…皮城…雖曾輝煌過，咳…但……它終究是沒能逃過大難啊！”才剛剛有一絲力氣的王伯，就十分艱難的開口繼續向寒非解釋，像極了一個行將就木之人。
見到王伯如此，寒非哪敢繼續讓他講話，連忙說道：“王伯，你還是休息好了，再繼續跟我講吧，我現在不急了。”
聽到寒非阻止，王伯沒有講話，隻是搖了搖頭，隨後很勉強的擠出一個笑臉來，慈祥的道:“咳…這是…剛才的後遺症，一時半會…咳咳……好不了的，現在這個狀態，已經是…呼！能恢複到的最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