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代價
“爺爺,各位爺爺,我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們一條狗命。”
盜洞裏的哀求,對於此刻胡青國和胡一軒他們完全起不到半點同情和原諒作用。畢竟,這事換到任何人頭上,再是大人大量的人,也絕對不可能輕易就消氣解恨。
胡青國黑著臉,從陳青手裏將鐵鎬給搶了過來,手拿著頭,用鐵鎬把毫不猛情的朝著盜洞最上麵那個家夥的後背一個勁猛戳。“出不出來,你給老子出不出來。”
胡青國下手的力道沒有半點留情,就像那種完全不考慮後果似的。見狀,胡一軒說:“這大白天,時間還早,被別人看見也不太好收場,先把他們弄出來。”
付洪山說:“要不我進去把這兩個拽出來。”
胡一軒擺手,輕聲說:“這樣有點冒險,說不定這兩個家夥揣著家夥,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那依你老的意思……”
胡一軒想了想,走到盜洞口衝裏麵說:“不想死,就趕緊出來。”
“爺爺,你答應不殺我們啊?”
“我留你們命。”
“真的?”
“再廢話,老子真的就弄死你們兩個狗日的,不要磨老子耐心。”
盜洞裏兩個家夥心裏很清楚,就照剛才那架式,外麵這群人真的幹得出殺人勾當。誰都不想死,但既然已經犯了渾,還被人給抓了個現行,不吃點苦頭那怎麽行。這麽一番權衡,至少比沒命強太多吧?
稍微等了個一兩分鍾,盜洞裏有了動靜,沒過半天,在盜洞最上麵的這個家夥率先借退著身子爬了出來,在他剛出來的那一瞬間,付洪山衝上前去像拎小雞似的提了出來,單手反扣著他的手臂,用膝蓋頂著後背壓在地上。外麵會有這樣的動作,這並不出乎意料,即便如此,第二個家夥還是從盜洞內退了出來,陳青和方文虎當即將他製服。
胡青國用地上的繩子將他們兩個綁在了一起,旋即,一個勁的朝著兩個家夥拳打腳踢,他這一動手,付洪山他們緊跟著一起。還沒一會,就把這兩個家夥打得口吐鮮血,鼻青臉腫。
“打,給我打,打死這兩個狗日的。”
“爺,爺爺,你們說了饒,饒我們命的啊……”
“饒你大爺。”
“唉,先別打了。”胡一軒丟掉手中的煙頭,朝著兩個家夥走了過來。“我問你們,這洞打到啥子程度了?”
“剛,剛打通。”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扇得這家夥眼冒金星。“我,我錯了,我錯了。”
相比胡青國他們,胡一軒倒是顯得更沉得住氣。“先不管他們,把這洞給填了。”
“先等等。”胡青國終於停了手,看向我和江一龍說:“麻煩你們幫忙看看有沒有啥不對勁?”
胡一軒愣了一下,問道:“他們懂風水?”
胡青國說:“剛才我就說了啊,他們可是有本事的人。”
胡一軒說:“還真沒看出來,你們年紀輕輕,竟然還是高人,恕我眼拙。”
江一龍說:“胡爺,這是小胡爺抬舉,我們隻是野派淺學,略懂一點皮毛而已。”
我們圍著祖墳轉了兩圈,江一龍和我遞了遞眼色,示意讓我來說。“胡爺,小胡爺,胡家祖墳風水極佳,雖然今天被他們這麽一鬧,但未動根基,而這藏風聚氣自有回補,所以,並不會有什麽大的影響。隻不過,回填的土不能是舊土,必需換新土。”
胡青國他們對我們自然知根知底,相信的程度自然更大。但胡一軒對我們就完全陌生,再則說了這是關係到他胡家將來氣數,絕對不可以盡信我一麵之詞。
他淡笑說道:“敢問兩位小兄弟,我家祖墳風水好到哪裏?”
他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他對我剛才說的話非常不滿意,江一龍會意接過話。“胡爺,不要笑話,說得不對全當我胡說八道。依我來看,祖墳占的應該是三仙局。以這座葬了老祖的小山為案山,左右相連,且兩邊這兩座山與案山高度相齊,這種風水格局就叫三仙局。葬入此局,後世多出能人官賈。除此之外,墓葬坐陣少陽,巽巳本宮,後世多福貴。綜合來判,這是一個三仙少陽局。穴位雖好,但可惜這三座山高度有限,如果能夠再高幾十米或者百米,三仙接了天氣,三仙飛天,你們胡家必然貴不可言。”
胡一軒拍手叫好,當即說:“不錯,這與我胡家流傳下來的說法完全一致,真的沒有看出來,你們兩人竟有如此本事。抱歉,抱歉,剛才是我不對。”
我說:“胡爺,能夠讓我們來看老祖風水,已經是我們很大榮幸了。”
“哈哈,不單本事,這嘴還甜,我喜歡。”胡一軒趕緊吩咐付洪山他們兩人照著我剛才說的,用新土將盜洞回填。忙活了大半天,盜洞算是完全填好,但這隻是表麵,到時候還得加固。當然這種事,不用我們多嘴,胡一軒他們自己也知道該怎麽做。
辦好了這件事,胡一軒拉著胡青國,重新給胡家老祖上香燒紙錢,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鍾。說實話,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到胡家祖墳,中午也沒吃上一口,這個時候早就餓得肚子鬧騰。
胡青國胡一軒當然也很清楚,領著我們徑直回了胡家老宅。至於那兩個倒黴蛋,胡一軒和胡青國都沒有發話放了他們,當然也被綁著帶到了胡家。
自從胡青國在胡一軒手裏接過了聚寶齋,他就很少回老宅,而老宅裏除了胡一軒之外,還有兩個專門請來伺候胡一軒生活起居的保姆。平時沒事的時候,胡一軒就會開著車去市裏茶樓喝茶,或者和老朋友玩牌消遣,總之,胡一軒過得是非常逍遙快活。
吃過飯後,我便問及怎麽處理關在雜物房的兩個倒黴蛋。胡一軒隻是笑了笑,然後,讓付洪山他們將人帶了出來。
“跪下。”
兩個家夥應聲跪地,頭都不敢抬,剛喊了兩聲饒命,就被付洪山踹的兩腳給踹了回去。
胡一軒開口說:“想活命,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是誰讓你們來的?”
“沒,沒有哪個。”
“打。”
陳青和方文虎充當打手,下手毫不留情。
“真,真的沒有哪個。”
“繼續打。”
這一連打了幾分鍾,我自己都看不過去了,衝著胡一軒說:“胡爺,看他們的樣子,真的很可能隻是野盜,誤打誤撞撞上來的,再這樣打下去,可能真的就要把他們打死了,要不就讓付哥他們先停手吧。”
“小齊呀,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單是看他們挖盜洞的手法,就肯定不是生手,自然更不是第一次。誤打誤撞踩點踩到我家祖墳,這怎麽可能呢?”說完,衝著兩個吼道:“不想被打死,就給我老實的說。”
“不要打了,不要打我,我說,我說……”
胡一軒喊了一聲停手,付洪山他們這才停止毆打。“哪個喊你們來的?”
“是強,強哥。”
“哪個強哥?跑走的那個?”
“不,不是的。跑走的是蚊子,就是負責給我們望風。強哥大名叫朱厚強,是合川的。我們一直都跟著強哥幹,也在合川一帶混,這一次就是強哥讓我們來的。”
胡青國眉頭微皺,想了半天,說:“我怎麽沒在道上聽著有這麽一號人,你他媽的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話音一落,胡青國不知在哪裏一摸,手裏就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不是,我說的是實話。”
“就算你說的是實話,那我問你,你們在合川一帶混,怎麽突然跑到我東泉來了,而且,盜的不是別人的,還是我家的祖墳?”
“是,是是道上聽到的消息。”
“啥子消息?”
“是有人給強哥透了風,說這裏有個墓,聽說這家祖上跟我們幹的是一樣,墓裏陪了不少好東西。所以,強哥就合計讓我們三個專程來踩點。”
“踩了多久?”
“四天。”
胡一軒突然笑道:“那可真是你們不走運,四天都在踩點,偏偏今天動手給我撞見了,你說這是不是你們自己倒黴呢。”
“是我們瞎了狗眼。”
“就是你們瞎了狗眼,也不去道上打聽打聽,胡爺,小胡爺是啥子人,你們竟然敢動這個歪心思。”方文虎頓了頓,看向胡一軒說:“胡爺,依你老的意思,這兩個家夥怎麽處理?要不,就讓我和肥彪他們趁天黑挖個坑,把這兩個家夥活埋了吧?”
聽方文虎說話的口氣和架式,我沒有半點認為他是出於嚇唬,趕緊說:“方哥,這鬧出人命是不是不太好啊。”
付洪山說:“這是他們活該,踩盤子不打聲招呼,這就是壞了規矩。除此之外,踩的點還是老祖的墳,他們死一百次都是輕的。”
“饒命,各位爺爺饒命啊,求求你們了,我們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住口。”胡一軒說:“之前我答應留你們一條命,我姓胡的說得出就做得到。現在我給你們說三件事,記好了。一你們轉口給那個姓朱的崽兒說清楚,三天之內,他如果不按照規矩來請罪,這條道上以後別想再混。第二,讓他準備一百萬給我老祖修墳。第三,以後隻要是在重慶這個範圍踩著點,出貨必須上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