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邪氣入體
生老病死,這是天理循環,隻要活在這個世間,任誰也擺脫不了。但胡一軒的情況有些奇怪,一來他的年紀雖然將近六十,有家底的人到了這個年段都注重一個養生,但凡進口之物都是格外謹慎,而且,平時經常鍛煉,再加上每年還會定時的去醫院來一個全身檢查,如果真有什麽隱藏的病症,早就查了個透徹。其次,就算胡一軒到了壽終,那又為何要死不死臥床受著折磨,甚至連專家會診都沒能診斷出一個結果來。
中邪,這倒是一個說法。不過,總得有個由頭。
我說:“小胡爺,你能說說這段時間胡爺日常嗎?”
胡青國說:“倒是挺規律的,隔三岔五就和他認識的這些老朋友釣魚喝茶玩牌……”
“那這段時間他有沒有去過什麽奇怪的地方,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
“這,這還真沒有,如果有,我爸肯定會第一時間和我說。”
“那這中邪豈不是也說不過去?”
“不不不,我仔細的想了想,總覺得有這個可能。”他好像有一種隔牆有耳的意思,不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還格外謹慎,拉著我走到另一個屋內,關上門說:“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懷疑,懷疑讓我爸變成這樣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身邊的人。”
我說:“已經有人選了?”
“就是我大哥。”
“怎麽會是你大哥呢?”
“我們家裏的情況,你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從小我就和我大哥不和,但我爸卻非常偏愛我,甚至連聚寶齋這個招牌沒有交給我大哥手上反而都交給了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如果我爸真的閉眼走了,我敢肯定我大哥一定會肆無忌憚的和我鬧……還有,我大哥從外地剛回來第二天,我爸就出事了。這天底下有這麽巧合的事?隻怪我找不到證據,要不然,我一定讓他好看。”
“小胡爺,你們的家事我就不參與了。不過,我以一個外人的立場來看,這事的可能性非常小。再怎麽說胡爺可是你大哥的親爸,血肉相連,他又怎麽可能會幹出這麽混蛋的事來呢。”
“別看他外表斯斯文文,其實就是披著人皮的狼,你沒和他打交道你不清楚,總之,我自己覺得這事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好好好,就算剛才你所說的一切都有可能,那要不先讓我去看看胡爺?”
“這正是我叫你來的原因,走。”
回到臥房,也不顧胡青文的冷眼,我徑直走到了床邊。胡一軒睜開眼睛無神的看了看我,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啊啊哦哦的一句話也聽不清楚。
“胡爺,你不要說話,不介意就讓我看看。”
我從頭到腳的替胡一軒檢查了一遍,二遍……差不多十多分鍾,見我依然沒個結果,胡青文率先沉不住氣衝著我吼了兩句,嚷嚷著說我沒那本事趕緊滾蛋。說心理話,在這一刻,我還真有的些偏向於剛才胡青國和我說的一切,但是,直到第三遍檢查完後,我心靜回到了正常。
胡青國說:“有結果了?”
我說:“還得再等等,小胡爺你現在能不能將胡爺的生辰八字給我。”
胡青國說:“好。”
胡青文趕緊阻攔,說:“青國,爸的生辰八字是隨便給的嗎?”
“大哥,小齊是我好朋友,信得過。況且,爸也和他打過交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胡青國應付了他一句,緊接著就將胡一軒的生辰八字寫給了我。
看著紙上胡一軒的生辰八字,我掐指一算,再根據胡一軒的麵相,最後得出的判斷。胡一軒的命宮偏暗,但還不至於隕落。也就是,胡一軒死不了,而且,還有好幾年的活頭。隻不過,依他現在整體情況來看,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具空殼,身體幹癟,就好像突然之間加速了老化……
“致遠哥哥,你有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一絲邪氣。”
我正當準備將胡一軒生辰八字給燒掉,以免給胡青文落下話柄,突然聽著白靈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了這麽一句,我腦子裏好像閃過一個靈光。我趕緊返回床邊,手指掐訣開了天眼,當天眼一開,我立刻能夠看見有一團黑氣籠罩著胡一軒,但他身體之內並沒有什麽邪祟。
胡青文又一次嚷嚷說道:“你這家夥到底有完沒完,沒那兩把刷子趕緊滾蛋,別礙了大爺的眼。”
我收了法,看向胡青文和胡青國說道:“胡爺這是邪氣入體,精氣流失,致使左右雙肩陽火微弱,如果長時間這麽拖下去,胡爺的命宮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胡爺遲早會被拖垮,受盡折磨而死。”
胡青國臉色頓時一變,目露凶光看向胡青文說:“是你幹的?”
“啪。”
胡青文甩手就給了胡青國一個巴掌,說道:“你腦子被驢踢了?他說啥你就信,就算信,你怎麽能夠懷疑到我頭上,他可是我爸,我盼著他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害他?”
胡青國有些吃憋,正準備發怒,我趕緊說:“小胡爺,你信我,這事還來得及,到時候具體是啥情況,可能也能夠找得到蛛絲馬跡。”
白靈說:“對呀,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你們爸呀,你們這吵吵沒完沒了,你們爸他也不會好過來呀。”
胡青文看了看我和白靈,最後又將視線完全鎖定在我身上,說:“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哪裏蹦出來的神仙,如果你讓我知道有半句騙我,就算有這小子護著你,我定要讓你好看。當然,如果你說的是實話,而且能夠將我爸治好,你放心,錢少不了你的。”
“我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知道就好。”
胡青國將我拉到一邊,說:“小齊,既然問題你找到了,那接下來你趕緊施法之類的。”
“放心吧,我這就將胡爺身上的邪氣驅走,再調養一段時間,他就能恢複如初。”
“那就太好了。”
我趕緊從斜挎的黃布包裏掏出筆符朱砂,寫了一道符籙,化了一碗符水,喂給胡一軒喝下。做完之後,又趕緊拿了一枚銅錢讓胡一軒含在嘴裏,配合我一套驅邪法咒,將邪氣攝入銅錢內。二十來分鍾後,我將銅錢從胡一軒嘴裏拿了出來,丟到清水碗裏,清水立刻變黑。
胡青文見我弄了這一套,像那麽回事,半信半疑問:“行了嗎?”
我說:“胡爺身上的邪氣我已經清了,按理說現在應該沒多大問題,隻需要好生調養幾日,相信一定能夠恢複如初。”
胡青國上前拍了拍我肩膀說:“我就知道請你來一定能行,這次多謝你了,救了我爸一命。”
“小胡爺,這都是應該的,小事一樁,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在我將胡一軒身體內的邪氣驅除,胡一軒蒼老的麵容像回當返照似有了一點紅光,也就是我剛才那麽一折騰,表麵上看來的確是有效。但正當我準備帶著東西離開,胡青文把我給叫了下來。
“你小子給我等等。”
“你這是還有啥吩咐?”
“吩咐倒談不上,我也不知道剛才你是不是胡弄我們,畢竟這事關係到我爸的性命,要知道,我們跑了那麽多家大醫院都治不好,僅憑你剛才三五幾下就能治好,說實話,我是不信的。”
“那你的意思?”
“等我爸真的好了你再走吧。”
“你,你是想把我扣下來?”
“沒錯。”
陳青和付洪山趕緊說:“大胡爺,小齊兄弟完全信得過的,這根本沒必要。”
“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胡青文有意的看了看胡青國一眼,旋即又說:“現在我爸是這個樣子,這個胡家我說了算,再說了,我的出發點都是為我爸好。你們兩個記住了,如果在沒有我的同意之下,把他給放走了,哼哼,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實話,我對於胡青文這種反應還真的有些猝不及防,但我正看向胡青國示意他替我說什麽的時候,胡青國也是一臉無奈,並且,向我說:“小齊,反正你們店子裏有小江,你就暫時在我們家呆一兩天。事後,我再向你賠罪。”
“這,那行吧。”
我有些憤怒,心裏有些不痛快。我分明是按照最正確的辦法替胡一軒清除了身上的邪氣,依他原本的身體底子,隻要精心調養,要不了幾天時間胡一軒就能夠完全康複。但沒有想到胡青文竟然以這樣的理由把我扣了下來,從這一刻起,我真的有些反感胡青文這個人,或許果真與胡青國說的沒什麽兩樣。胡青國這個人雖然長得斯斯文文,但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一旦惹怒了這個家夥,六親不認。
退出胡一軒的房間,我們現在是徹底被限製了自由,當然,並不是被綁著鎖著,總之,在胡青文沒有發話之前,付洪山他們根本不敢讓我擅自離開胡宅。
付洪山他們安慰了我幾句,我想了想,反正好吃好住,差不到哪去,心裏這股悶氣這才消了不少。隨後,我給江一龍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具體情況,閑著也挺無聊,就和付洪山他們玩起撲克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