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殘畫和銅鏡
鎮魂符,這種傷天害理的符籙竟然現在就出現在我和江一龍的麵前,而這張符籙竟然還貼在了這麵看似不怎麽起眼的銅鏡。
白靈推了我一把,問道:“你怎麽了?”
我看了她一眼,猛的回過頭看向傅之文說道:“你當初是怎麽得到這件東西的?”
“你是不滿意?”傅之文說道:“這麵銅鏡表麵上看去的確不怎麽起眼,可是,依我的經驗眼力,再加上這銅鏡上的銘文來看,這顯然是一件曆史悠久的寶貝啊。如果要讓我推算具體時間,至少可以距今有上千年曆史。”
我再次強調道:“我是問你怎麽得到這件東西的?”
傅之文說:“我剛才不是說過,得到這件東西的時間差不多是十年前了。具體是怎麽得到的,讓我想想……哦,好像是當初在鬼市買來的。”
“鬼市?!”我們不由一驚。
傅之文擺了擺手說:“我所說的這個鬼市,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鬼市。盜墓行當曆史千年,明器就算落在自己手上終究隻是一件死物,而這盜墓的人總該不隻是追求這死物吧,當然,也的確有一些隻是想要墓中的寶貝,可是,絕大多數由盜墓手斷從古墓裏得到的東西,都會想辦法將得手的寶貝變換成錢財享樂安逸。不論是封建還是近代,盜墓終究是一門見不得見的行當,所以呢,逐漸的就形成了一個私下交易的場所,鬼市。”
我又問道:“那你還記得當初轉手賣給你這件東西的人是誰?”
“就是在鬼市一麵之緣,這都十來年的事,誰還記得那麽清楚。”傅之文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還記得那人的年紀應該不小,當時至少有五六十來歲。對了,看你們這麽緊張,難道說知道這件東西?”
江一龍接道:“東西不識得,但是,這銅鏡上貼著的符籙我們十有八九能夠肯定是鎮魂符。傅老,你老實告訴我,在你得到這件東西之後,有沒有私自揭下這張符籙?”
傅之文說道:“當時在鬼市我看見這件東西的時候,的確有些好奇這麵銅鏡上為什麽要貼這張黃紙,聽那人說,千萬不要私自揭下黃紙,我畢竟是考古,時間一長,有些東西自然也略知道一點。正在猶豫要不要買的時候,我注意到這麵銅鏡上的銘文,綜合來看肯定不是水貨。後來,我將這麵銅鏡買了下來,但是,聽他的告誡,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千萬不在私自揭下上麵的黃紙,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一直都沒有動過這張黃紙。”
“對了,你們剛才說,這是什麽鎮魂符,這又是怎麽回事啊?”
我說:“一名兩句也說不太清楚,總之,你沒揭就好。”
傅之文說:“那我把這件東西送給你們,你們是……”
“要,當然要。”我馬上把話給接了下來,江一龍看了我一眼,從他的眼神之中好像想要拒絕,但聽我已經應了下來,也隻能一副無奈。“傅老,受你厚禮,你不會心痛吧?”
傅之文笑侃說:“心痛什麽,反正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研究出個什麽,當然,最主要是那人曾經和我說的不要讓我私自揭下這張黃…鎮魂符的原因。對了,單是這一件東西,說實話的確有些難出手,畢竟,如果當時我們能夠將寶庫裏麵的東西全都搬移出來,你們所得到的肯定不止這一點,所以,為了不讓你們吃虧,我剛才決定,將這一件東西也送給你們。”
傅之文說完,立馬將放在旁邊的油布包裹的長條拿在手中,將油布取出,出現在他手中的是一張畫卷,他用衣袖將茶幾來回擦了兩遍,這才將畫卷攤在了茶幾上麵。
一個考古教授收藏的東西,肯定不是俗物,就拿剛才這件銅鏡來講,雖然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它的具體價值,但是,單是照著傅之文的介紹來看,迄今上千年的銅鏡如果流入市場,肯定也能值些錢財,隻不過,暫時礙上麵貼著的鎮魂符。受了如此大禮,我們已經是處於受之有愧,但在這個時候,傅之文又拿出了一件。
然而,正當我準備客套推辭,卻在傅之文將畫卷攤開的一瞬間,我的視線完全的被鎖定到了茶幾上攤開的畫卷。準確的來說,眼前的這張畫卷並不是一張完整的畫卷,而是一張殘畫。依我對畫畫外行的人來看,眼前這張畫卷形象逼真,畫風柔美,栩栩如生,就好像躍然紙上那般。可是,當我仔細一看,驚愕於心,張嘴半晌卻發不出一個聲調。
羅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一龍,癡笑說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像傻了似的,這不就隻是一張殘畫嗎,雖然畫得出神入化,可卻隻是殘畫一張,沒有印章,又不知著作何人手筆,其價值也就一般了,至於你們這副模樣麽。”
傅之文眉頭微皺,可能是羅蘭直言讓他心裏有些不太舒服,不過,轉瞬間他臉上又泛著笑意說道:“小羅說的的確不錯,這的確是殘畫一張,具體也不值什麽錢,不過,依我看這畫上丹青妙筆,既便暫時分不清出自何人,可我卻能肯定一定是出自某位大家。隻是在得到這張殘畫至今,我卻無緣找到其餘,所以,到現在為止也不能將這張完整的書畫呈現在你們麵前了。”
江一龍道:“這畫你是哪得到的?什麽時候?”
傅之文說:“十年前了啊。就是買這銅鏡的時候,那人送的。”
江一龍道:“真是他送給你的?那他當時還說過什麽,你記得嗎?”
傅之文搖了搖頭說:“具體記不得了。不過,我仿佛記得他說過一句,說是送給有緣人。哈哈,說來可笑,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得到這張殘畫至今,我通過各方渠道,也沒有辦法將這張書畫拚湊齊整,所以,殘畫依舊隻是殘畫。“
我說:“那你為什麽現在要送給我們啊?”
傅之文說:“這麵銅鏡和這張殘畫是我在鬼市同時得到的,具體價值不好說,但是,卻有很大的紀念價值。拋開這一點除外,說句心裏話,我也想弄明白這麵銅鏡上為什麽會貼著這張道符。這些年來,我也曾和一些奇人異士打過交道,但是,當我照著這張道符畫出的軌跡給他們看,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到底是什麽道符。而在剛才,我把木匣打開的同時,你們卻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張符是鎮魂符,所以,我覺得我將這件東西交給你們應該沒錯。至於這張殘畫,那人曾對我說過,說是交給有緣人,而這張殘畫又是買銅鏡附送,我總覺得這張殘畫與銅鏡是有聯係,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能夠解開這其中的謎團。”
白靈說:“是那人附送給你的?”
傅之文點頭肯定說:“他是這麽說的,而且,最後我也沒有為這張殘畫花一分錢。話說回來,真的拿著這張殘畫在鬼市賣,恐怕也是一分錢賣不出去吧。”
“傅教授,你以後也帶上我去撿漏吧。”羅蘭說。
我定了定心,看向傅之文說:“傅老,你是真的打算把這兩件東西送給我們嗎?不會反悔吧?”
傅之文笑道:“這有什麽後悔的,市麵又不值多少錢,而且,落在我手上也沒用。倒是你們,真的知道些什麽能不能實情的告訴我?”
我說:“暫時還很模糊,可能要些時間。不過,我現在倒是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一點,如果你私自揭下這麵銅鏡上的符籙,十有八九立馬去閻王殿報道。”
傅之文聽著臉色一寒,趕緊將小匣合上,遞到了我的手裏。“既然這樣,還是你們保管著好。”
我們在傅之文家裏逗留了兩個鍾頭,原本是想留著我們吃飯,可現在在我們得到這兩件東西之後,哪有這個心情繼續留在這裏,人情磨了一會客套了一會,我們便離開了傅之文家。
在離開傅之文家,我們立馬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租房。
“小師弟,你沒有看錯吧。”
“大師兄,你沒有看錯吧?”
將殘畫攤開在了桌麵,我們圍在桌邊又看了半天,異口同聲道:“沒錯。”
羅蘭和白靈見我們兩人神情舉動怪異,也跑到桌邊朝著桌上殘畫看了半天,不過,她們看了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到底什麽沒錯啊?”
江一龍說:“這,這應該是第二張殘畫。”
羅蘭說:“什麽第二張?難道你們見過這張殘畫的其餘部分?”
江一龍說:“沒錯。”
元秋師父給我們留下的東西稀有可數,但唯一交待,一定要將那張殘畫交給懸空寺一名叫智遠的和尚手裏。曾經我和江一龍不下幾十次的想要在那一張殘畫上麵研究出個門道,可是,始終沒有看出個一二。為了遺照師命,我和江一龍終於騰出時間去了一趟懸空寺,見到了智遠和尚,並且將那張殘畫交到了他手裏。可是,當時我們憂心白靈安危,倒是對殘畫的興趣不大,也並沒趁機在智遠和尚口中得知詳情。原本這件事已經完美結束,了了師命,可是,我們卻沒有想到,事到如今,我們竟然見到了殘畫的另一部分,也就是傅之文轉贈給我們的這張殘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