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望北樓中的女屍
這是在一個什麽樣的環境之下,方文虎自身又是怎樣的情況,我們大家心知肚明。即便羅蘭誠心祈求,可我們依然能夠非常明確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聽著付洪山的說詞,我內心深處並非刻意詛咒方文虎,但我個人至少判斷有很大的可能性我們再也無法見到活著的方文虎。
陳青咬了咬牙,猛然想起什麽,旋即說:“會不會是那個僵屍幹的?”
大家沒有說話,氣氛沉默。
陳青突然看向我和江一龍,說道:“之前方文虎就在那隻僵屍手裏遭過道,僥幸撿回了半條命。但如果方文虎現在的失蹤真的是因為這隻僵屍,我希望你們一定要替他報仇。”
江一龍說:“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但是,你放心如果事實如此,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該做的事。”
“當初是我把三娃帶入行……入這行的人都清楚,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三娃的事你們大家不必難過,等出去之後,我會盡可能的補償他的家人。”胡青國終於開口,在說完這一句之後,掏出一支煙點燃猛吸了幾口。
付洪山眉頭緊皺說:“除了那一灘血之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三娃一向福大命大,我覺得……”
胡青國打斷道:“你這是太刻意的往好的一麵想,要明白我們當下的處境。雖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接受方三娃死了。”
倒不是我刻意拍胡青國馬屁,借此附和讚同他所說的話,而是站在冷靜的態度來判斷事件的發生。“我們得接受現實。話分兩頭,方文虎的出事不可能莫名其妙,況且,除了留下的血跡之外,什麽都沒有留下,我倒是讚同陳青剛才提出的這種可能。”
付洪山說:“連你也相信他死了?”
我說:“不是相不相信。方哥的為人行事,你不是不清楚,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絕對不可能會獨自離開,僅憑此,再加上你看到的那團血跡,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付洪山垂頭喪氣,麵色非常難堪,就好像方文虎的死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似的。“對了,照你們剛才所說,對方三娃下的應該是那隻僵屍,也就是說目前這隻僵屍同樣也在這裏。”
陳青接道:“他在這裏更好,省得我們滿世界的去找他。”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管是不是我們太過消極的判斷,但是,至少眼下的情況來看,方文虎生存的可能性已經並不大。而棘手的問題與此同時,原本被關在石棺中的僵屍,一路遊串,先是與胡青國他們打了個照麵,之後又與羅蘭和方文虎撞見。表麵上,這隻僵屍看上去真的如遊魂野鬼一般,茫無目的,可按照他們先後兩次與這隻僵屍遇見的地方對照,這隻僵屍的確是與古墓的中心越來越近,也就應證了剛才陳青的猜測。
接下來我們不知道還要麵對什麽,現在又加上一隻僵屍,問題的棘手性不言而喻。
我說:“大家現在什麽都不要想,首先得麵對現實。”
陳青歎了口氣說:“還能怎麽想,可能這就是三娃的命吧。”
我說:“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們接下來麵臨的問題。我有種預感,到時候情況可能會越變越糟,所以,有必要在這之前做好相應的準備。”
付洪山說:“說到這裏,還得拜托你和一龍兄弟。之前我們與那僵屍打過照麵,子彈打不死,原本認為有用禦鬼的黑驢蹄子也沒用。”
胡青國說:“那我們暫時原地休整,補給一下體力。到時候,真的麵對了,或許還能幫上一點忙。”
之前在對付複活的鎮墓獸,江一龍付洪山他們這幾人都相應受了些傷,就算是簡單的包紮處理,傷勢恢複也不可能如此之快。況且,即將麵臨棘手難題,在這個時候肯定是要有所準備才行,一旦冒失,或許我們將步方文虎的後路。
大家盤腿坐下,各自取出背袋中的幹糧和水,適以補給。借著這個時間,我和江一龍兩人又拿出空白的黃紙和朱砂,畫了幾道符籙。隻是怪我們之前想法沒有太過周全,原本認為已經帶了足夠的符紙,現在所剩下的僅僅隻有不過十張,而這十張符紙,單獨為胡青國他們畫了一張護身符外,克製陰鬼符籙也就隻有三四張而已。
資源的有限,讓我們感覺到了困境。然而,我們已經能夠預感得到這次探險旅程即將到達終點,現在如果放棄,那麽,就真的隻能前功盡棄。
我將畫好的護身符逐一分給了胡青國羅蘭他們四人。“這個你們拿好,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使用,因為,這是你們每人最後得到的一張,不可能再有多的。”
胡青國說:“行。肥彪,你看看我們還有多少炸藥。”
付洪山和陳青檢查了一番,說道:“隻剩下四管炸藥。還有,我們幹糧和水也快沒了,勉強分的話,可能大家隻能再吃一餐。”
胡青國說:“那我們就加快時間。”
“一東一西,我們先去哪?”羅蘭說。
“東吧。”江一龍說:“反正剩下的也就隻有這兩個地方。”
我雖然沒有主張,但在我心裏麵同樣偏向於先去正東方位。因為,既然南坐法台與石門上的門聯相對應,我非常希望知道正東方位到底存在的是什麽。
大家都沒有異議,就像江一龍所說的一樣,反正剩下的地方也就隻有兩個,要麽東,要麽西,壓根沒得額外參選。
一番整理,我們沿著正東方位的浮石道探行。浮石路道依如之前,沒有半點差別。行走一段時間之後,長仙殿又被岩牆所隔,而這時浮石路道突然消失,轉而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卻是一條實質的山泥石路,石路蜿蜒而上,在肉眼直觀判斷,僅僅隻有不過十多米而已,然而,泥石路的盡頭是一座占地有限古代建築的房間。房頂琉璃,紅柱當前,兩扇朱紅漆的大門敞開,門前有一片空間,表麵看上去有幾分類似縮小的長仙殿。
“望北樓。”羅蘭走在當前,拿著電筒照在大門橫額說。“原來東眺北樓,並不是站在這裏能夠看到正北方向的樓,而是這裏叫望北樓。”
江一龍說:“這不過就是一間房子大小,怎麽會叫望北樓呢。”
陳青說:“的確與樓毫不沾邊。”
我說:“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麵到底存在著什麽。”
付洪山說:“會不會棺槨就在其中?”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還沒有來得急說一聲小心,羅蘭就直接大步邁進踏入了望北樓。然而,當她剛剛跨進門內不過一步,她步伐突然僵停,身體不了控製的打了一個哆嗦,旋即說:“好冷。”
我們連忙靠了上去,還沒有跨進門內,站在門外就感覺陰寒之氣撲麵而來,借著手電光芒往裏照射,隻見整個望北樓內部空間僅僅隻是一間房間大小,裏麵並沒有什麽稱奇裝飾和物件,唯一存在的就是大量的寒冰,就好像整個望北樓就是用寒冰所建一般。
陳青說:“真的是夠冷,跟東北冰窟沒啥兩樣。奇怪為什麽這房子裏麵到處都是冰塊,就在這地磚都是一塊塊冰磚。”
付洪山說:“這還隻是其一,關鍵在於時到如今,這些冰塊都沒有化。”
雖然房內害冷,但也阻擋不了我們好奇和探尋。所有人陸續進來的同時,除了感受到逼人的寒氣之外,房內內部一切全都印入了眼簾。
這是一座空房子,更準確一點,這是一座內部完全由寒冰裝飾的空房子……
羅蘭說:“這裏太冷了,實在有些受不了。”
江一龍說:“你先出去在外麵等吧。”
“等,有什麽好等的。”羅蘭說:“這裏一眼就看完了,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個空房子啊,你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胡青國接道:“好歹我們都來了,再仔細看看,看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機關。”
與此同時,陳青和付洪山他們忍著寒意在雙手可觸碰到的地方像地毯式的搜索尋找起來。站在這座冰房子內,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明堂,況且,身上穿的衣物完全不能抵禦這裏麵寒氣的氣溫,所以,我衝著江一龍和白靈使了使眼神,準備退出這座古怪的冰房子。
“啊!”
突然一聲尖叫,像一記驚雷在耳畔炸響。我們陡然頓步,回過頭隻見付洪山臉色鐵青,張著大嘴,一句話說不出來,不過,他手始終指著冰房子中心的地磚方向。
我順勢看了一眼,無非隻是冰磚,整個房子的地麵全都是冰磚,並沒有稀奇。當然了,至於這些冰磚到底為什麽長時間沒有融化,我也看不出門道。
江一龍說:“你這是?”
付洪山半癱在地上,冷靜了好一會,慢慢的站起身,旋即說:“下麵,在冰磚的下麵。”
正常人的視覺都在平麵表麵,我們在第一時間進入冰房子的時候,正是以正常人的視覺一眼目睹了整個冰房子內部一切構造。然而,這個時候付洪山驚嚇的表情以及他言語所說,總感覺讓人莫明其妙。
付洪山再次指著中心冰磚說:“你們自己看啊,在冰磚的下麵。”
胡青國和陳青圍了過來,就連已經離開冰房子的羅蘭又好奇的跑了進來。當我們所有人都按照付洪山所說齊齊圍攏在冰房子中心,並且,用手電照向下麵的冰磚,瞬間兩三聲尖叫再次傳來。
這是羅蘭和陳青。
這是他們非常直觀的情緒表達,如果是在沒有親眼見到的情況下,可能會對他們如此反應有那麽幾分歧視,但此時此刻,我們同樣是被眼前這一幕著時嚇了一跳。
隻見在冰磚的下方,準確的說大概往下差不多半米高度,竟然躺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主人是一名女性,一襲純白紗衣,麵容安詳靜靜的躺在冰磚下方。
陳青吐了口粗氣,說:“媽的,還真是嚇了一跳啊。”
付洪山說:“那可不。我剛才本來是想要檢查這個地方的冰磚有沒有什麽機關,一不留神正好看到這張臉,媽的,差一點魂都嚇掉了。”
羅蘭也回過神來,畢竟隻是一具早已死亡的屍體罷了,對我們又構不上半點實質的威脅。“這女的長得很漂亮啊,看她遺容,死的時候年紀頂多二十左右。這麽年輕就死了,的確是有些可惜啊。”
他們彼此談論著冰磚下方的這具女屍,而此刻的我,竟然不敢將雙眼轉移半分,直勾勾的鎖定在了那一張花容月貌上。好半天,白靈發現了我的異狀,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就算再漂亮,有必要看得這麽入神嗎?”
我愕然抬起頭,說道:“我,我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