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少了一魄
兩三個小時不吃藥，就會瘋瘋癲癲？
既然是這樣，那這個藥吃與不吃，又有多大的益處。要知道，藥是三分毒，像朱芳華這樣長久將三分的毒服入體內，年月累及，怕是再要不了多久，不單不能有效控製，最終也會徹底的變成一個巨大的麻煩拖累。
我說：“難道替朱阿姨治病的醫生，就找不到其它的法子醫治她的病麽？畢竟，以前的她僅僅隻是幾天犯病的時候才吃上一粒，現在變得如此頻繁，這……”
劉長河說：“藥是三分毒，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你們之前也看見了，她犯病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而且，你們之前看見她犯病的樣子還算是輕微，再是拖上一會不吃藥，那我就不說了。這個情況，我去問過那個醫生，他也直搖頭，反正說是翻遍了所有醫書，找了同行的專家谘詢，隻是繼續長期服這個藥。”
白靈說：“那她在清醒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特意的與她交談過她犯病的前兆，或者是能夠預見即將犯病的各種反應？如果能夠有效的找到病因，應該是能夠對症下藥才是。”
劉長河不可置否的點頭說：“以前在她清醒的時候就問過她……”
他話還沒有說完，劉小滿他們見我們在一旁嘀咕也跑過來耳聽，聽著談論她母親的病症，忙插嘴說：“齊大哥，白大姐，我媽清醒的時候問她，她老是說看見一片黑幽幽的林子，那林子裏頭還有一群人不時的向她招手……她每次說到這裏就怕，表情特別猙獰，特別的害怕，好像是被什麽嚇倒了似的。我們先後問過幾次，得到的結果都是這樣子，後來我們也不敢再問她，怕刺激到她的病更重犯得也更頻繁。”
羅蘭和江一龍耳語了幾句，也圍攏了過來，但他們並沒有聽到什麽，羅蘭好奇打聽問：“你們幾個表情這麽古怪，到底在說什麽啊？”
劉小滿說：“我媽的病？”
“阿姨的病？哈，那你們和他們說有什麽用，他們又不是醫生，而是盜……”見我們臉色陡變，羅蘭馬上捂嘴。“我的意思是說，他們也不見得能幫上阿姨。”
江一龍接道：“那也不太一定。你怕是不知道，我和小師弟曾經也算是得到師父幾年的醫藥傳承，雖然名不見經傳，術道不入流，治一些小毛病啊還是有效果的。”
他們兩個插了幾句話，倒是把正題給拐了去，我立刻將話題再轉回來，說道：“聽劉大叔剛才說的，再與剛才你說的，這好像融合不到一起啊。”
劉小滿怔了怔說：“哪裏不對？”
我說：“劉大叔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因為朱阿姨因為曾經失去了雙親的緣故，最終刺激到了神經，再加上長久的服食藥的緣故，導致如今病已成患。”
劉小滿馬上接嘴說道：“我媽犯病的時候，我雖然還很小，而且與現在時間也太久，記得也不詳細。但是，我可以肯定，在我的記憶裏，我媽是個很堅強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因為我外公外婆離世的刺激，導致神經時爾失常的。況且，我外公外婆離開人世是在我媽童年青年時代，我父母兩人結合時間又往後推移了那麽多年，在這段時間裏麵，她都完全與正常人沒有半點差別。”
江一龍終於聽出了正題，眉頭微皺，又單獨詢問了劉小滿幾句，劉小滿都像剛才那樣回答了他。“我雖然說得不正統，也可能是胡說八道。但是，據我所知，在醫學上神經失常的人的確會產生幻覺，可朱阿姨的問題又有些奇怪，幾次問她的結果都是同樣的場景和畫麵，這會不會是問題的症結所在呢？”
劉長河和劉小滿齊齊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六點多，天色暗得路燈早已閃著光芒，我衝著羅蘭說道：“麻煩你去對麵那小菜館裏買幾盒快餐，打包我們帶走。”
羅蘭沒懂我意思說：“我們這不就是馬上回去了嗎？”
我說：“先不回去了。”
江一龍說：“你的意思是？”
“我們再去劉大叔家一趟，可能會耽擱一些時間……”聽到我說這到這裏，劉長河一臉狐疑，但卻馬上說道：“還買吃的幹啥，小滿下午買的菜，還有一些沒炒來吃呢。”
我說：“太麻煩了。”
羅蘭眨巴眨巴眼睛，說：“那，那我買幾份啊？”
“劉大叔一家，再加上我們。”我說。
羅蘭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圖，但她知趣的沒有在多問，拉著江一龍一道去了對麵的小餐館。在等他們的這段時間，我掏出煙和劉長河各自抽了一支，又問了問他幾句，他給我的答應依舊茫然。
差不多等了二十多分鍾，羅蘭兩人各自提著兩大包飯菜盒子與我們匯合。我正準備掏第二支煙，立刻又塞了回去，衝著他們說了句走。我們所有人又沿著原路，順著山坡回到了劉長河家。
當我們剛到他家院子外籬笆前，借著堂屋傳來電燈光芒，隻見朱芳華躺在地上嘴裏咿呀咿呀胡言亂語，兩隻手在地上摸來摸去，眼看便是又犯病。
劉長河不及二話，率先回到屋子掏出精神藥物，劉小滿則是將朱芳華攙扶起身，待劉長河取來藥，強行的喂服朱芳華，等了兩三分鍾之後，朱芳華失常漸漸的控製了下來，又稍微等了一會，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極為不好意思的看向我們說道：“又讓你們見笑了，沒有嚇到你們吧？”
我們忙說：“沒有，沒有。”
朱芳華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將亂糟糟的頭發稍微打理，忽地想起什麽，忙說：“對了，你們不是回去了嗎，這是？”
我說：“朱阿姨，今天我們在這裏白吃白喝一大頓，讓你們忙前忙後，心裏過意不去，所以，總得回請一下略表心意啊。”
朱芳華這才注意到羅蘭和江一龍手中拎著菜飯盒子。“哎呀，你們人怎麽這樣，再說，那還不是因為你們先前對我們太好，再，再說這本來就是應該的嘛。”
白靈接道：“既然你說都是應該的，那我們這樣做也是應該的。走吧，我們先回屋。”
因為剛才的犯病，朱芳華招呼了我們兩句，立刻跑去洗梳打理，而在這時，我們回到堂屋剛坐下，隻見劉小滿和劉長河兩人麵部神情一致，我頓時想到了關鍵說道：“對了，我記得我們剛來你家的時候，朱阿姨也是正好犯病，那個時候便已經服過藥，而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朱阿姨又服過一次藥，這下去再上來，中間頂多四十來分鍾時間空隙，怎麽朱阿姨又犯病了呢？”
劉長河歎了口氣，正準備說呢，這時朱芳華已經簡單的打理，反正與我們也算是熟人，倒也沒有先前那般刻意專程回房換身衣物。“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這個家。老劉是個勤快能幹的人，說實話，這些年他為這個家操碎了心，也掙了些錢。原本是完全有能力改善我們生活條件，偏偏因為我這個病被拖累。”
“你也別說這些話，老天爺注定了的事，哪怕我砸鍋賣鐵，我也要把你給供起來。”劉長河回了一句朱芳華，見朱芳華臉色有異，眼眶泛紅，立刻就此打住，轉而與我們說道：“我剛才忘了說，她這個犯病還有一個特點。白天呢，可能兩三個小時會犯一次，但是，一旦天黑入夜，兩三個小時就變成一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反正非常頻繁。除非在她清醒睡著……但是，還有一個特點，她睡著之後，每一次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整個臉就像是擰到一塊，有的時候渾身還冒冷汗，像是被驚嚇了似的，怎麽叫也叫不醒……”
羅蘭說：“是做惡夢吧？”
江一龍說：“就算是做惡夢，怎麽可能每一次都做惡夢呢？”
我看向白靈，白靈視線死死的盯著朱芳華，看了好半天，白靈笑了笑說：“時間還早，這剛吃了沒多久，暫時還不太餓，白天的時候我們也沒來得及四周看看，齊致遠，你這會有空吧，陪我在附近轉轉？”
我心裏一怔，轉瞬之後，似乎聽出白靈有言外所指，我忙應承和劉長河他們說了一句，便與白靈離開了堂屋。天色已暗，四周外麵光亮暗淡，現在又能瞧出個什麽來呢？在我們稍微離開劉長河家一段距離之後，我忙叫住白靈說：“就在這裏說吧，反正他們也聽不見。”
白靈止住腳步，轉過身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裏說。你聽了半天，也先後見到她犯過兩次症，你有什麽看法？”
我說：“她這病，有些蹊蹺，就是因為蹊蹺，我才專程回來想要找找症結。如果有幸能治好朱阿姨的病，我相信他們家的生活，一定會更美滿的。”
白靈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是這個目的。但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看出什麽來了呢？”
我說：“說實話，我隻能從我的專業角度看待她的問題。但是，據我觀察，她身上又並沒有陰靈之類作祟的痕跡，暫，暫時還看不出明堂。但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因為劉大叔之前所說的那個原因導致的。”
白靈點頭說：“其實，這個問題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
我茫然搖頭說：“我，我沒有啊。”
白靈說：“你想一想你自己，也就是宋譽。”
“什麽？宋譽？”我吃驚。
白靈說：“如果我猜得不錯，一定是這個原因，而且，剛才在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暗中看了看，與我猜測類同。宋譽是因為自己施法，在生命的界限逼出命魂，才有了你的轉世。而我們在古墓裏的時候，宋譽又將天魂依附在你的身上，而古墓裏的宋譽依舊還有一魂七魄，依舊還有行動的能力，隻是比正常的時候要明顯古怪得多罷了。”
我說：“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再說詳細一些？”
白靈說：“朱阿姨的問題，三魂皆在，唯獨缺了一魄。”
我怔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靈說：“我還會騙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讓你出來，單獨與你商量商量，到底該如何幫她一把。”
她說的話，我何時會起疑，隻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讓我太過吃驚罷了。“三魂皆在，缺了一魄？是哪一魄呢？”
白靈說：“與命魂有聯係的天衝魄。”
我說：“可是，劉大叔和劉小滿先前說得很清楚，朱阿姨是在小滿兩歲多的時候，突然開始犯病，也就是說，缺失天衝魄的時間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時候。然而，現在與當時已經十多年過去了，她的這一魄又會在什麽地方呢？”
白靈想了想說：“劉大叔和小滿兩人嘴裏問不出來，怕是隻有朱阿姨自己能說得清。不過，現在時間不對，我們怕是要再等上一等。”
聽著白靈這麽一說，我看她像是已經有了底氣，忙道：“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想用什麽法子？”
白靈說：“也不瞞你。你難道忘了第一次在古墓裏救你的時候，我用的是什麽嗎？”
“可以讓僵屍的迷幻粉吧？”我記得很清楚，果斷說道。
“哈哈，傻瓜，那都是我編來騙你們的。”白靈笑得很得意，說：“並不是什麽迷幻粉，而是我的法幻術。當然了，之所以騙你們，無非就是不希望那個時候就讓你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你也別怪我。”
對此，我理解，而對於白靈說的這一切，我心裏似乎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但是，我依舊有些擔心，因為，小滿之前說過，每當讓朱芳華說出即將犯病的症狀，她總是會麵部猙獰害怕，而且，害怕到了極致。我將我的想法說出來，白靈歎了口氣，回應說：“總之，就算是這樣，也隻能試一試，也隻有這樣或許才能問出些什麽來。”
隨後，我們回到了劉長河家，回到了堂屋，江一龍他們看向我們臉色有異，顯然是我們兩人神神秘秘一定有什麽瞞著他們，但因為劉長河他們在場，並沒有當麵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