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窮途末路
胡青國又坐了下去,從新拿出一個紙杯,倒了半杯白酒,然後,他舉起酒杯和坐在他正對麵這人碰了一杯。“嘿嘿,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有吃有喝,還出賣我,真搞不懂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人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我們與胡青國現在不超過三米距離,而坐在他正對麵的這人始終保持坐姿,即便是我們來到倉庫已經有好幾分鍾,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吃吃喝喝,不單如此連一餘眼怕是都沒有朝我們方向看過吧。光頭以及那兩人還好說,的確是從未見過,極有可能是胡青國在社會上招攬的混混打手。而這個人能夠和胡青國同吃同喝,他的身份顯然又不一樣。
“是他。”白靈臉色頓變,視線鎖定在了這個有著神秘麵紗的男人。
我愣道:“他是誰?”
這時,白靈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這個始終保持背對著我們的人終於坐不住了,哈哈大笑一通後,拿著紙巾將手上的油漬擦了擦,旋即,轉過身來。在這一刹,我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誰又能夠想到,在這個不安分的時間,周五通竟然出現在這,而且,看起來他似乎又與胡青國搞到了一起。
我說:“你,你怎麽會在重慶。”
周五通說:“你們能回來,難道我就必須要凍死在那鬼地方嗎?老朋友相見,本應該好好喝上一通,但是,顯然今天不合時宜啊,你說對吧,齊致遠。”
“誰他媽的跟你是朋友。”我罵咧的脫口,心中卻是揣測,胡青國可是心裏對周五通有敵意的,隻不過,一直沒有將這層意思揭露出來,其次,周五通現在現身在重慶,又主動的找上胡青國,他又想背後玩什麽花樣呢?
這兩個家夥都不是什麽好人,為什麽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混在一起?
不過一會,光頭男拽著一根麻繩的走了進來,麻繩的一端綁著的人正是鄭捷,好像已經受了折磨,左右兩邊臉頰被扇得通紅,已經微微有些發腫,臉色難堪之極。
胡青國哈哈笑道:“認識吧?不可能不認識吧?”
我沒有搭理胡青國,徑直的朝著鄭捷走了過去,將塞在她嘴裏的報紙取了出來。正準備想要替他鬆綁,光頭男一腳把我給踹倒在地。
胡青國說:“今天晚上八點,你們在一品海鮮樓吃大餐,半個多月前,你們在一家辣妹子火鍋燙火鍋,再往前一點,我們從桃源村出來,在半路上這個娘們派人堵了我們,要不是當時你這老大麵子,那個時候我怕是就已經被抓進去了呢。這麽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齊大哥老大的麵子,竟然連這位鐵娘子都會賣你的帳。嗬嗬,不簡單,真的是不簡單啊。”
白靈不善掩飾喜怒,遇上高興的事,會喜笑顏開,遇上讓她生氣的事,馬上就會表麵在臉上。而此刻,她的視線完全鎖定在了周五通一個人身上,因為,這個家夥是她一直想要除掉的仇人。
裝聾作啞,已經顯得多餘,現狀已經這樣,再解釋同樣是多此一舉。我從地上爬起身來,並沒有這麽不識相和光頭馬上懟起來,而是淡定的看向胡青國說道:“小胡爺,不管你是怎麽想,但我可以簡單直接告訴你,怕是有一些事你想得太過偏激……多餘的話不想說,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今天你這麽做到底想幹嘛?”
“小胡爺?算了算了,我承不起呀齊大哥,你還是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胡青國酸裏八嘰說道:“我胡家現在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多年的心血全都毀於一旦,齊致遠,換作是你,你這個時候又會怎麽做呢?”
我說:“我無法體會,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是這種人。”
“好吧。”胡青國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很早就知道。這個娘們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暗中調查我,想要搞垮我。但是,當時的公安局局長與我還算有點私交,時不時的賣點人情帳,也就過去了。剛開始,我對這些事都愛理不理,況且,我老爺子還有一些牢牢把握在手裏的人脈資源……但是,可能今年真的是我胡家倒黴,先是祖墳被盜,再是我爸被鬼魅纏身,緊接著,又是我栽了跟頭。這些都算了,咱們也算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人,挺得起也抗得起。可偏偏沒有想到,中央紅頭文件,重慶地區人事職務大變動,絕大多數與我們有些關係往來的都調到了別的地方當縣長,當區長,局長,甚至還有少市委書記。這些人是升遷,可喜可賀。絕對是這娘們趁著人事變動的時候,向上麵打了報告,非要整死我才甘心。對了,在這個時候,你齊致遠齊大哥應該也占了相對應的位置,不是麽?”我不想狡辯,任由他說:“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認栽,誰讓今年流年不利呢。但是,偏偏這娘們還不肯放過我,想要趕盡殺絕,一紙紅頭文件,竟是想要把我胡家都有人都給整進去。可惜啊,破船也有三分釘,消息還是在你們行動之前傳到了我的耳裏。”
胡青國的神情有些沮喪,可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昨日的鳳凰,今日卻變回了山雞。見他神色有異,周五通安慰道:“小胡爺,事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咱們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麽處置出賣禍害你的罪魁禍首。”
“對對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可不想等十年那麽久,索性,就幹脆早一點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胡青國說話的同時朝著鄭捷走了過去,啪啪啪,接連三巴掌,每一掌都是胡青國使出了極致的力度重重的扇在她的臉頰,鮮血順著嘴角溢流而下,將胸前的衣服染成了一片醒目紅色。“臭娘們,在整我之前,你為什麽就不想想,如果一次沒有整死我,我就會整死你。”
在之前鄭捷就遭受他們的毒打,現在又被胡青國這麽接連幾巴掌,此刻的她想要說話似乎都變得有些吃力。“姓胡的,你今天有這個下場,都是你應得的報應。我勸你自首,否則……”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激怒了胡青國,接連兩腳踹在她的身上,並大罵道:“否則怎樣?被你抓進去,還是你給我吃槍子?你認為你還有命活著離開這裏,臭娘們。”胡青國氣消不停,還想再繼續動手,如果還不及時阻攔,任他這麽發泄一通,鄭捷遲早也會被他活活的打死,“胡青國,你是瘋了啊!”我大喝一聲,忙說:“你犯罪在前,現在還想要罪上加罪,你當真把國家法律,把人命關天當成兒戲。”
胡青國意味深長的看向我,說道:“喲,終於自己不打自招了,我這都還沒有嚴刑拷打,你就自動的站在她那隊了?哈哈,齊致遠還有你江一龍,以前我真的是小看了你們,直到我完全明白所有一切之後,我才知道,你們的演技至少是評得上國家一級。”
我說:“我不管你到底是怎麽樣,但是,就算是說破天,我們之間至少曾經也算是經曆過生死。這是不是情誼緣分自己心裏有數。總之,我勸你立刻收手,千萬不要步入犯罪深淵,到時候,想要再回頭,就真的太晚了。”
胡青國沒有搭理說,自言自語說:“失去了那麽多,總該是需要討回一點利息,你算一個,你也算一個,你你你還有你,你們統統算一個。”
“光頭,這娘們長得水靈不?”
光頭嘿嘿一笑說:“就是這臉腫成個豬頭,身材還不錯。”
胡青國說:“傻~逼,在這個娘們打聽我的同時,我也找人暗中調查過她所有的一切一切。據我所知,這娘們目前就交過一個男朋友,而且,還是在大學時期,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上過床,這我也不得而知。但是,你想啊,這上完學再步入工作這麽幾年時間,這娘們都是一個人單過,這滋味怕是令人骨頭都會酥啊。”
光頭說:“小胡爺,那你能不能便宜賞給我,等我把她給辦了,到時候,親手結果了她。”
胡青國想了想說:“她這種算得上是饑~渴難耐,怕是你一個人對付不了她啊。來來來,你們兩個也湊個份子,就在這裏,讓我們享受享受現場直播。”
“多謝小胡爺。”
兩人將倉庫大門一關,立刻朝著光頭圍攏了過來,他們三人想要對鄭捷做什麽勾當,已經在他們淫~蕩的笑容中看了個清清白白。
鄭捷拚命掙紮,在混亂中抬起頭將視線鎖定我們方向。“救我。”
胡青國真的是喪心病狂,完全已經達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姓胡的,趕緊讓他們停手。”
胡青國理都沒有理我,視線直勾勾的看著光頭他們激動亢奮的撕扯鄭捷的衣服,這三個大男人合力,三五幾下,鄭捷身上穿著的羽絨服就被撕成布條,到處飄著鵝絨。
江一龍在後向我推了推,通過他眼神,顯然知道,現在就算跪下來求胡青國,他也是絕對不會鬆口、。既然如此,那麽,就隻能硬來。我咬了咬牙,與他眼神動作示意,一個左一個右。便在這時,我們突然疾步跨去,拳頭緊握狠狠的砸在兩個家夥的腰背。
光頭抬頭隻見我倆突然逼來,暫時隻能放下嘴邊這塊美味,想要以一敵二,把我們兩人給撂倒。這家夥身形高大威猛,一看就是個不太容易對付的主。但是,他想要以一敵二,單憑蠻力卻是根本沒有半點勝算,除此之外,我們的身體素質還算過關,哪怕是在角力的情況下,也不會輸上幾分。
兩三個回合的打頭,光頭被我們撂倒在地,我們顧不得補上幾腳,趕緊圍攏過來,替鄭捷解開身上的麻繩。由於她的外套被他們撕扯成了布條,再加上她之前遭受毒打,身上肯定有傷。我旋即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套在了她的身上。
光頭說:“狗日的,真沒有看出來這兩個小家夥還有兩下子。”
“嘿,還真的忘了給你們提,依我對他們的了解,你們三個人合力怕是都很難把他們拿下。不過呢,我現在倒是能夠讓他們乖乖聽話。”胡青國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將我們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胡青國手裏拿著一把黑色手槍,剛才放了一槍,槍口還冒著一絲煙氣。“齊致遠,江一龍,閃到一邊,立刻,馬上。”
胡青國用槍口對準著我們,示意我們按照他所說離開鄭捷。如果我們離開了鄭捷,三個大男人必然又將分食她這隻糕羊。
我說:“胡青國,槍可是不能鬧著玩的,一不小心就會走火。”
胡青國說:“你說得對,搞不好就走了火。那麽,你們可以現在告訴我,是乖乖聽話還是繼續擋在這娘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