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那便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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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陽光依然明媚，在太陽界中，永遠沒有黑夜。
陸永戰、胖子、候德憲三人在臨時住處的道房裏，閉目修煉，奇異的光芒閃耀，縹緲的氣息從三人身上散發開來。
東方逸和白雲悠二人在門外看著這邊。
見白雲悠神色擔憂，東方逸輕聲道：“放心吧，這三人激靈著呢，沒事的！”
白雲悠看向身體開始變化的三位師弟，沒有說話。
此刻，陸永戰三人的身體逐漸虛幻起來，光芒爆發得更加絢爛，把整個房屋照得流光溢彩。
沒多久，三人全身化為光影，隨著光芒的消散而消散，留下空蕩蕩的房間。
看到這裏，東方逸說：“悠悠，明天還有五場對戰，把身體恢複到最佳狀態，他們不用擔心！”
白雲悠說：“那悠悠去了，師父您去忙吧！”
說完她走出房間，然後身影消失在陽光下。
東方逸再次看了房間一眼，隨後也消失了。
陸永戰三人消失後，身子出現在一片漆黑無邊的虛空中。
三人的身體如遠古巨型怪物，縹緲無邊，身上每個細胞都被無窮放大，分布這片區域，盤旋、嵌合、折疊……比宇宙中的星辰排布複雜許多倍，密密麻麻，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另外兩個人的。
陸永戰意識仍在，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周圍的龐然大物卻是極速湧動，排列重組，一陣陣巨大的震蕩，仿佛，世界就此顛倒，變幻無窮。
陸永戰心念一動，嚐試動一下手，突然，這整片區域又變幻了，變得肉眼看不清是怎麽變化的，或許是速度太快，或許是由明變暗，由暗變明……
候德憲和胖子也呆了，身體居然如此無邊無際，且感覺身上超過九成的地方似乎不在這片空間！
他們被陸永戰的舉動嚇一跳，且很多惡心的龐然大物對著他們身上被放大的細胞穿透而過，卻對他們的細胞無任何影響。
胖子想要開口說話，虛空再次震蕩，無數比銀河係還要巨大的細胞滾動，嚇得他不敢開口。
陸永戰開口了，卻傳不出任何聲音，虛空極速震蕩。
陸永戰見狀朝胖子那邊走去，連帶著許多巨大的細胞一起震蕩而去。
他要做出平日裏的動作，那些細胞卻是極速變幻，然後消失了！
而且動作做出的也和平時不一樣，平時是整體運動，如今是微觀到個體運動。
陸永戰有些領悟了，也許，這裏是一片無限擴大的虛無之處，也有可能是和宇宙的空間比例不一樣，導致身體無限廣，他的眼光也無限廣闊，平日裏看不到的塵埃若是放到這裏，絕對會超過宇宙那麽大！
他便開始用眼神交流，巨大無邊的眼睛對候德憲和胖子二人看過去。
這時，四周又變了！
那些細胞都消失了，留下一片虛無！
而陸永戰三人目光對視時，隻感覺身體不在了，隨後眼睛也消失了，最後，隻剩下各自的目光及神情、意誌、心理等非物質。
陸永戰嚐試傳達“話語”：“胖子、候半眉，聽得到嗎？”
那邊傳來：
“戰，聽到了！”
“真是神奇，類似於神識傳音。”
陸永戰心中一喜，繼續傳音：“這裏看來的確神奇，好像和我們上次不是同一個地方，另外，這裏應該可以感應身體的微觀狀態，我們嚐試用運動或者修煉道法，觀察有什麽收獲。”
胖子和候半眉應“好”後，三人不再交流，四周的細胞又出現了。
這次，三人開始各種嚐試，虛空不斷震蕩。
隨著時間流逝，三人對身體的掌控越來越精密，還發現了很多以前沒發現之處。
陸永戰覺得身體的排列方式很古怪，就如之前的消失、穿透、折疊、盤旋等，如果在三維空間中運動，現象絕對不會那麽複雜。而且，時間好像也不一樣，盡管時間流逝給他的感覺一樣，但上次的經曆告訴他，時間也是高維的。所以，他斷定，此處必然是高維時空，而且，不止是四維五維那麽簡單。
他頓時響起，之前那段經文：
“空間九法，六道取三。時有九態，輪回之緣。
空始無，為一，為二，為三，為四，為五……
界始無，為二，為四，為八，為二八，三十又二……
域始無，為無，為一，為六，為二十，五十又六……
躍始無，為無，為四，二十又四，九十又六，三百二十……”
如果照時間比例來推算，那空間比例也可以推算！
按照細胞的大小，如果說每個細胞有十億光年那麽遙遠，那三維空間和這裏的空間比例應該為一比十的二十五次方，那該是多少緯度？
不，應該不是這樣的！緯度應該是有數量效應的，就好比三維空間和四維空間，三維算長寬高，如1x1x1，而四維的“長寬高”必然要算（1x20÷6）x（1x20÷6）x（1x20÷6）x（1x20÷6）≈123。那麽同樣的容積，比例為123：1，如果在三維空間中容積為123，那在四維空間容積為1。
如此看來，這裏必然是“0維時空”！因為人在這裏無限擴大！
“0維時空”並不存在，或者說它會反變成無窮高維時空。
那如此看來，道域必然不存在！那麽，這裏是哪裏呢？
他有些搞不懂了。難道，是夢境？那人為何會消失呢？
會不會是：人，都是虛幻的？
頓時，他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道域是真正存在的，而宇宙等都是虛幻的！那些大部分人修煉的道法才是適合他們的！而這裏，隻會把自己修煉成與宇宙中的萬物都不一樣！
他心中震恐，卻不知道如何去跟胖子等人解釋，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就算如此，也要走下去，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道。
隻要自己能夠認清自己想要的，能夠增強實力，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就算是非人，也不能在發生類似十六年前以及老太爺與仇敵對戰這種事時，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被對方操控局勢，卻無能為力！
他看向胖子和候德憲，傳音：“胖子、候半眉，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們說，經過一番推算，我發現一個重要結論，就是我們所修的道最終會使我們變成非人！”
胖子震驚：“為什麽這麽說？”
候德憲也同時傳音：“為何如此結論？”
陸永戰把所有的推測都一一說給他們聽，待他們消化這些信息後，他繼續傳音：“我決定一路走下去，你們現在停止還來得及，如果繼續走下去，走到最後，可能隻剩下我們三人，也可能是整個世界沒有了我們三人。你們，認真考慮一下！”
二人思考了很久。
胖子才率先開口：“我跟著你！”
過一會，候半眉也傳音：“如果我此刻放棄，會如何？”
陸永戰回答：“由於你放棄了，三界缺失一界，我和胖子無法再次進來，會跟著你一樣，在宇宙中隻能維持各自的道去控製道法，卻無法如他們那般正常修煉，導致實力永遠無法變強。”
候半眉：“我們也許可以發現其他途徑來精進道法呢？”
陸永戰解釋說：“沒用的！我們的道必定是道域的道，而那些道法卻是之前三界的。通過融道後，我們三界的道已經變質了，再繼續用三界的道去操控道法，就算有辦法修煉，也不是正常的，就如人缺少了腦袋活著，一個正常的小孩都會殺死那個人！那個人長得再強壯又有什麽用呢？”
候半眉繼續說：“那便陪你一路走到底！”
陸永戰笑了，笑得瘋狂，笑得四周極速震蕩。
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說何必！
既然天意如此弄人，那走下去又何妨！
隻要認清自己的底線，堅持這底線，非人便非人吧！
我要蒼天記住，十六年前的事，老太爺的事，不允許你再出現！
此刻的他，和之前的胖子無異，都是為了擺脫，擺脫命運的束縛，擺脫天意的捉弄。要做，就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既然已經決定了，便永恒吧！
此生，不悔！
他心中無比感動，因為有兩位兄弟！有自己要守護的人！一路，瘋狂，那便瘋狂！
他對胖子和候半眉傳音說：“我們先嚐試身體有何規律，一一領悟，道法必然有成！”
三人開始進行更深層次的悟道之中。
有人說，擺脫一切的控製，那便什麽都不是了！
陸永戰卻不去想它，隻要自己能夠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會不會成魔，成妖……那又何妨！總比認不清自己，或者無窮，心善變的人好多了吧？
他想要的很簡單：敵人不能當著自己的麵毀掉我所守護的一切！我能夠扭轉局勢的，不能讓天意來操控！
我守護的也很簡單：胖子、候德憲、白雲悠、師父、安迪。
如果有一天，外敵入侵，我隻是希望自己能夠保護好他們！而不是，天人永別。
他們在道域悟道，而白雲悠也在自己的道場中調理狀態，身體的，心理的。
明天的對戰將會更加激烈，這點她清楚。那些獎勵對虛靈境修道者來說，無異於普通人對通靈境實力的追求！
她，必須以最佳狀態去證明自己：我不差，為何不要我！
總有一天找到那些拋棄她的家人問一聲：“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