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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月夜跟隨,吸功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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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林娑影,夜裏獨徘徊。君來人已去,君走人卻還。


  不堪剪內,院中桃花零落牆外,微弱燈火映照窗台。恰似秋走冬來,兩處青竹枯黃,夜至寒淒未央。


  門前,一個黑影在月下徘徊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領口處雖加了些黑狐絨毛,可依然覺得寒意襲身。


  淡漠的目光在寒夜裏閃動著讓人捉摸不清的情緒。


  最後他決定轉身離開時,不堪剪的大門卻緩緩打了開,在這寂靜的夜裏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那人回身,卻對上了一雙比那星星還明亮的眸子,此刻那雙眸子裏,不僅寫滿了寂寞和疲憊,還寫滿了驚訝,甚至,還有一絲安心。


  “你沒死!”這話並沒有任何驚訝之意,反而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淡然,一品紅輕輕的回身將門關了上,那嘴角卻微微的勾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此時此刻,再見到常歡,一品紅的心裏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她以為,這一次八大門派襲擊早有防備的三大魔宮,隻能是有去無回。


  後來聽人說,昨個夜裏回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的,就連皇甫青天都是那麽狼狽。還說昨夜桃花山莊點了一夜的白燈,還有少林和尚超度亡魂,想必是死了好多武林豪傑,去時英雄多至這不堪剪外的林木,回時卻如這不堪剪院中的桃花樹,那剩下的欲

  落沒落的凋零桃花瓣。


  所以常歡是生是死,一品紅沒有把握。


  一品紅回過身來,一身紅衣嬌柔絕美,手中舉著一隻紅色燈籠,映著她沒有表情的麵容,唯美而動人,卻沒有第一次見到時那般冷漠和防備。


  “好久不見,一品紅!”常歡大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抱住一品紅。


  力氣大的讓一品紅差點將手中提著的燈籠扔掉。


  這世上,隻有三個男人抱過她!一個回憶起來讓人作嘔,一個回憶起來讓人心痛,唯有常歡,讓自己覺得溫暖,安心,甚至覺得幸福。


  可自己這樣的人,豈配擁有幸福?

  一品紅咬了咬紅唇,便用另外一隻手推開他,誰知常歡在自己耳邊悶哼一聲,也不鬆開她。


  一品紅一驚,她將手上的力道放輕,這才感知到常歡衣袖下的手臂,似乎包了一層藥布。


  “看來,你傷的不輕!”一品紅低聲道,方才還平靜的心卻多了些慌張。


  “反正我死不了!”


  一品紅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要去江府唱戲!”


  常歡一聽,便離開她的身體,看著她的眼睛,有些不快:“這麽晚了叫你去唱戲,肯定沒安什麽好心!”“是江府的江夫人,如果是別人,我定是不會去的,隻是這個江夫人,是個連衙門都惹不起的人物,她對我倒還是客氣些!更何況,江夫人總喜歡夜半三更宴請賓客,今夜

  叫我前去唱戲,我也不好推辭,唱上兩出戲,我便回來了!”


  常歡從沒聽過一品紅這麽溫柔的對自己說話,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了。


  一品紅見他不說話,便說道:“我走了,你也走吧!也不知你在這裏站了多久,夜裏風涼,你快回去吧!”


  “沒多久,剛來,剛來!”常歡可不想讓一品紅知道,自己從日落站到月升,渾身都冷透了,可擁抱著一品紅,就像抱著一個暖爐,身體裏的暖流不停地流竄,“我送你!”


  “你知道的,我向來獨來獨往,不喜歡別人跟著!”


  常歡低聲笑道:“江府連個轎子都沒來,也不派人來接你,你一個姑娘家的,太危險了!我就在你後麵,你就當我走了就好!”


  一品紅繞過他,走了幾步,忍不住笑了,淡淡的說道:“你怎知沒來?虧你還是個練武的,那些人在前麵都不知等了多少時辰了,你竟然不知!”


  畫外之音,便是他們都來了好幾個時辰,你若是剛來,定會看到他們,既然沒有看到,豈不是來的比他們還早了!常歡這才向前望去,突然尷尬起來,隻怪自己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剛剛經曆過生死劫難,見證了生死離別,隻想看看一品紅,讓自己冷透了的心得到一絲溫暖,才沒有多

  出防備望向遠處。


  一品紅也不想再打趣了,便一路前行,上了去往江府的轎子。


  轎子在深夜裏緩緩前行,四下一片寂靜,隻有四個轎夫穩重的腳步聲,還有一個在前麵提著燈籠帶路。


  轎子的不遠處,跟著常歡,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頂漆黑的轎子,望眼欲穿的,倒更像是透過轎子,深情的望著那轎中佳人。


  不久,轎子抵達江府,一品紅從轎子裏下來,並未回身,卻仍能感覺到常歡那熾熱的目光,和他身上的味道。


  安心。這是許久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戲台之上,紅綢飛揚,樂手琴師在兩側早已備好,而一品紅又在後台簡單的化上戲妝,換上戲服,在戲台上嚶嚶婉轉,百轉千回,唱著一出《祭青鸞》的戲。


  戲台之下,江夫人同她的賓客都在嬉笑飲酒,劃拳享樂,還以為那戲唱盡了世間繁華,有情人成眷屬,唯有一人,聽得仔細,那人便是常歡。此刻,常歡坐在戲台對麵的房簷上,眸子裏映著飛舞的紅綢間,那一抹絕代風姿嬌媚的走著台步,舞著水袖,像極了戲中的妖女青鸞,為愛踏進世間紅塵,尋找愛郎,又

  墜入萬丈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你就是青鸞,我絕對不會像戲中的那個男人,隻因你是妖,跟人不同,就棄了你,就把你丟進地獄,毀你一生。


  曼陀羅宮。


  “漆曇,小宮主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啊?”等到漆曇為東方聞思換好藥,巫溪便忍不住問道。


  漆曇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小宮主的傷很重,若不是紫魄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內力輸送給小宮主,她早就死了,如今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巫溪忍不住落下了淚,在床邊坐下,看著東方聞思慘白的麵容,輕輕的握住東方聞思的手:“小宮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過,如果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麵對九


  泉之下的一秀宮主啊!”


  漆曇將藥箱收拾好,安慰巫溪道:“沒那麽嚴重啦!小宮主早就脫離危險了,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巫溪點點頭:“你若是還有事,就先走吧,小宮主有我照顧呢!”


  此時,小水滴推門而入,說道:“漆曇大人,宮主派了人來,叫您前去琉璃密室!”


  “好,我知道了!”


  漆曇背起藥箱,囑托小水滴保護好東方聞思,便前去琉璃密室了。


  漆曇嗅著琉璃密室裏越來越濃厚的血腥味,說道:“這些曼陀羅花的毒,是時候可以攏聚了!”


  “不,還不夠,我需要更毒的毒物,來罐給這些曼陀羅花,我體內的七獠真氣,似乎克製住了這些毒,如果滲透不進七獠真氣,本宮主是沒辦法突破第五重紫的!”


  “漆曇明白了!宮主叫漆曇前來,可是有更重要的事?”


  白之宜盤膝而坐,在寒石床上,此時她的麵容與平時無異:“皇甫青天的人馬裏,可有你的老情人?”


  漆曇一愣,急忙低頭道:“宮主,你就別拿我取笑了!”


  “我在你的眼神裏,看到了猶豫,你別想騙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他?”


  宮主,您當初看到宇文千秋的第一眼不也如此,愛恨交織。隻是這話漆曇並不敢說出來,隻得說道:“哪有愛不愛的,曾經經曆了那麽多,一時半會是忘不掉的!”


  “到底哪一個是當初丟棄你的男人,我幫你殺了他!”白之宜看著漆曇,似笑非笑的。


  “不勞煩宮主了,我和他……早就已經是敵人了,早晚他都會死在宮主的手裏!”漆曇低聲道。“星天戰,那個最後識破你控製死士口訣的那個男人?”白之宜冷笑道,“曾經我見過他一次,這麽多年了,他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可你卻因為他,連容貌都毀掉了,本宮主

  最憎恨那些負心漢,恨不得殺光這世上所有的男人!”


  白之宜突然想起了宇文千秋,與他恩怨糾纏多少餘年,如今一生一死,那份愛也伴隨著他的死而永遠塵封心底,白之宜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


  “宮主,我和他早已形同陌路,他當初不要我,我是生是死,還有這半邊臉的傷疤,都跟他再沒有半點關係了。”


  “那兩個孩子呢?我瞧著他們的眉眼,有幾分像你!”白之宜當時看到星沫初雪和星沫蒼月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漆曇的兩個孩子了。


  “漆曇隻有一個請求,不要傷害我的孩子!”白之宜的眼裏閃過一瞬間的難過,這世上,又有哪個女人不是愛著自己的孩子的?她笑的苦澀,但也僅僅是那一瞬間:“好,我答應你!漆曇,過去看看,這些人是否可以


  食用了?”漆曇走到石壁前,看著這些被曼陀羅花藤蔓糾纏住的武林中人,說道:“這些人果真被曼陀羅花毒侵襲全身,沒有一塊肉不是帶毒的,僅剩下一絲呼吸,正是宮主用他們恢

  複走火入魔之傷、祛除體內不融之毒、提高自身內力的最佳時期!”


  待漆曇走後,白之宜準備用這些俘來的江湖人士練功。


  她盤膝而坐寒石床,瞳孔緊縮射出陰狠光芒,不像是人類的眸子,倒更像是狼才有的冷戾。


  她的白發如瀑布般的垂在後背,落在寒石床上如同綻開的白色曼陀羅花。兩邊的秀發攏在耳後,露出潔白如玉的耳朵。


  她白衣單薄如沙,隱約透出誘人肌膚。盡管江湖人都叫她妖婦,但若看到她本尊,卻又不敢相信她已經是個半老徐娘之人。白之宜抬起的右手開始輕輕的晃動,控製之術的手語倒更像是再用手指跳舞。此時五根纖細如蔥般的玉指,對著石壁上的一個昏死過去的武林人,那個人正是天音教的教


  主邱本義。


  而束縛住邱本義的曼陀羅花藤蔓像是被控製了一般,開始蠕動起來,纏著邱本義的身體緩緩而起,在空氣中飄動,詭異的不同尋常,最後停在白之宜的麵前。


  這哪裏是一根藤蔓,更像是有了靈魂的妖魔,聽從白之宜的控製之術。白之宜將雙手的每一根手指抵在邱本義頭上的各個穴位,閉上雙眼,開始將體內的七獠真氣運至手掌,方才還青蔥如玉的十根手指頓時變作黑紫,筋絡泛出,像是要衝破


  皮膚。


  手指如刀鋒,指甲如刀尖,狠狠的貫穿邱本義頭部的死穴,正處於昏死中的邱本義猛地睜開眼睛,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身子被曼陀羅花藤蔓束縛,隻得淒聲慘叫。邱本義的內力在白之宜的指尖處遊走,順著她的脈絡進入她的體內,她體內強大的七獠真氣瞬間就將流進的異樣內力攪碎,融通,沒有任何的不適,等到邱本義的內力吸


  幹的時候,白之宜再把自己體內積攢的走火入魔後留下的難以承受的血毒過繼到邱本義的身體中。這種吸取別人內力,再將體內血毒過繼到被吸取內力的人身體中,就叫做吸功血法,然而這種功法再過繼血毒的時候,不容得吸進一點空氣,過繼血毒時,正是身體的全


  身穴位都變得脆弱敏感的時候,七獠真氣還來不及同時過繼血毒,再防禦空氣中的其他危險毒氣,所以一個人隻能過繼血毒一點點,便要立馬收功。


  吸功血法也是江湖中流傳已久的邪功,凡是走火入魔後的淤積之毒,或是中了那些慢性劇毒,都可以用這種害人的方法排出。


  邱本義的慘叫聲越來越虛弱,白之宜抵入的穴位都在流出黑色鮮血,流了他滿臉,那場麵駭人且詭異。


  就在邱本義彌留之際時,白之宜睜開雙眼,漆黑的霧光自她瞳孔處緩緩流動,殘忍的泛著陰冷之氣,像是盯著被自己慢慢啃咬死去的獵物。隨後,白之宜猛地抽出手指,黑血噴濺,她一收雙手,黑色曼陀羅花藤蔓便帶著邱本義返回石壁,他最後一聲未喊出的慘叫幹枯在他的嗓子中,隨著他的身體墜落在曼陀

  羅花的花心裏,花心合閉,血腥味更為濃厚,等到曼陀羅花再次打開時,邱本義的屍體早已屍骨無存,隻剩下黑色鮮血染滿花心。


  融進黑色曼陀羅花,使得它的顏色更加黑亮,異常詭異。白之宜平複著呼吸,緩緩將吸取的內力融匯到本身的內力之中,等到完全適應,她便像是嗜血的惡狼望向下一個等待被吸取內力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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