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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以命效忠,存活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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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緩緩朝東方聞思走來,像是燃起的紅色希望,令人覺得溫暖起來。


  “白狐?”東方聞思毫無掩飾的驚訝,取代了方才轉過身來的憂傷,“你不是被我娘軟禁在烈火宮了嗎?”“是巫溪大人!她來找我,又讓我來找你的!”白狐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抬起手掌,那五根手指的根部有著淡淡的粉色疤痕,他一邊將東方聞思粘在嘴唇上的發絲撥開,一邊愛憐的說道,“小宮主,再也不要來見皇甫雷了,答應我,好嗎?他剛才傷害你的時候,我多想衝過來,即便我知道他不會殺你,可讓我看著心愛的人被別人傷的千瘡

  百孔,我就覺得心痛!”


  東方聞思眼底閃過一絲難過,隨即苦笑道:“我不怪他,誰讓我是曼陀羅宮的人呢!”


  “可你沒傷害過任何人,你手上沒有一點血腥,你是魔宮裏,唯一的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子,是他的眼睛瞎了,才看不到你的善良!”


  “其實他看得到,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白狐皺了皺眉:“你別欺騙自己了!”


  東方聞思將頭別向了一邊,半惱地說道:“白狐,別說了!”


  “好,我不說!”白狐急忙說道,可心裏又無比心疼,“小宮主,你的傷可好些了?”


  東方聞思點點頭:“好了,有曇姨在,還有什麽傷是不能痊愈的呢!對了,奶娘怎麽會去找你?你又是怎麽出烈火宮的?”“你醒過來的事情已經被小水滴知道了,在她稟報白宮主之前,巫溪大人跑來找到了我,我從我房間的密道裏偷溜出來,我順著巫涅護法留下的記號一路跟過來的,巫涅護


  法他已經走了,我來護送你回曼陀羅宮。”


  東方聞思急忙說道:“白狐,我娘看到我們見麵,她會懲罰你的。”“已經被軟禁在烈火宮了,所有的冰魄宮餘黨隻剩下我一個了,是生是死,還有什麽好怕的?我不過是舍不得你罷了!我們必須要一起回去,才能不連累巫溪大人和巫涅護

  法。”“我明白了,我醒過來想要去見的第一個人,是我的未婚夫,而奶娘和巫涅哥哥可還不知道我已經醒了呢!我偏這樣說,娘頂多就是罵我幾句!”東方聞思恍然大悟的說道

  。


  白狐笑著點了點頭:“我的小宮主,你果然聰明!”


  曼陀羅宮,琉璃密室。


  白之宜盤膝而坐在寒石床上,她閉著雙目,垂下的睫毛輕微的顫抖,粉嫩的雙唇似是豆蔻少女才有的嬌嫩。


  在她的麵前,跪著一排曼陀羅宮的弟子。


  此時,他們個個麵露恐懼,滿身冷汗,越是安靜,就越是可怕。


  過了許久,白之宜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瞳孔投射出淩厲而又冷媚的光芒,朱唇緩緩張開,聲音猶如深夜飄行的鬼魅般幽然:“銅鏡能逃走,你們也是功不可沒啊!”


  白之宜故意加重了“功不可沒”的語氣,讓眾人忍不住發起抖來。


  “宮……宮主,弟子知罪了!”眾人皆是不敢抬起頭來。


  白之宜輕輕地拂過自己雪白的長發,那雙柔胰媚氣萬千的劃過自己的朱唇,冷聲道:“知罪?知什麽罪?”


  “弟子們不該任由水護法放走銅鏡,隻是當時水護法的蛇全部都出來了,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是聽命於本宮主呢,還是水護法啊?”白之宜的聲音不怒自威,語氣中透著冰冷狠辣的威脅。


  眾人急忙彎下腰身,頭低的就快要磕到地麵上了:“當然是宮主您!”


  “我白之宜才是曼陀羅宮的宮主!”白之宜臉上的冷笑在漸漸地消失,陰冷蔓延在她越發青紫的臉龐,“你們給本宮主記住了!”


  “弟子誓死效忠白宮主,誓死守護曼陀羅宮”


  白之宜冷冷的勾起嘴角:“很好,既然你們說誓死效忠本宮主,那本宮主可要看看,你們是怎麽用你們的命,來效忠本宮主的!”


  眾弟子皆不敢抬起頭來,但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說話間,白之宜便舉起手掌,她施展著控製之術,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跪在地上的一名曼陀羅宮弟子的脖子扣住,遞置到白之宜的麵前。


  那弟子不停地掙紮著,從喉嚨裏艱難的發出嘶啞的聲音:“宮……宮主……饒命……”


  那弟子話音剛落,白之宜便將手掌鬆開,那弟子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中,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呼吸了,卻突然覺得頭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白之宜的十根手指抵在那曼陀羅宮弟子頭部的各個穴位,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將體內的七獠真氣運至手掌,十根手指頓時變作黑紫,筋絡泛出,像是要衝破皮膚,正如同


  白之宜的臉一樣可怕。


  刀鋒般的手指鋒利無比,指尖猶如刀鋒的尖端,狠狠的貫穿那曼陀羅宮弟子頭部的死穴,那弟子猛烈地慘叫起來,揮舞著雙手,雙腳,可越是掙紮,疼痛感便越強烈。那曼陀羅宮弟子的內力並不深厚,沒有邱本義、唐麟等武林中人的內力深厚,隻有一小部分在白之宜的指尖處緩緩遊走,順著她手指的脈絡進入她的體內,她體內強大的


  七獠真氣就像浩瀚之海將那細小河流包裹,融為一體,無聲無息,頃刻間便讓那曼陀羅宮弟子的身體開始泛著黑紫色瘴氣。白之宜將自身的血毒過繼到那弟子的身體中,白之宜的血帶著無比劇毒的曼陀羅花毒,那弟子的內力已被吸幹,劇毒在他體內開始四處遊走,橫衝直撞,足以令他被體內

  劇烈無比的曼陀羅花毒腐蝕他的五髒六腑乃至全身。隻見那弟子渾身變作黑紫,隨著他的慘叫聲變得越來越無力時,他的臉和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開始撕裂,流出黑紫色的血,流到的位置皆開始腐爛起來,皮膚像是肉屑般


  開始掉落,看不見一點紅色的血,隻有黑色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


  他的眼球從他凹陷腐爛的眼眶中掉落,緩緩滾到一名曼陀羅宮弟子的麵前,那弟子一個激靈,險些暈過去。


  慘叫聲戛然而止,而那曼陀羅宮弟子也已被這邪毒的吸功血法,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作一具血粼粼的腐屍,麵目全非,說是被剁碎的豬肉也不為過。


  白之宜的瞳孔閃爍著漆黑的霧光,嗜血的陰冷,筋絡鼓出的麵容,白色薄衫下幹枯的身體,詭異至極。


  接著,纏繞在牆壁上的曼陀羅藤蔓如同動物的觸手般緩緩而來,將那腐屍卷起,丟進了下麵張開“血盆大口”的曼陀羅花裏。


  而從白之宜開始使用吸功血法,到那弟子全身腐爛,再到成為曼陀羅花的肥料,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足以令人嚇到魂飛魄散了。


  剩下的弟子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方才的場景他們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個人能讓另一個人化作腐爛的血屍,除了野獸和地獄的魔鬼,還有誰能做得到?


  白之宜,這個傳說中的妖婦,沒想到,這妖婦已經妖到如此程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白之宜平複著呼吸,緩緩將吸取的內力融匯到本身的內力之中,接著,她便如同嗜血的野獸看向下一位即將成為腐屍的曼陀羅宮弟子,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


  小水滴站在琉璃密室門口,聽到裏麵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由得覺得心驚膽戰。


  等到裏麵再無慘叫聲傳出時,小水滴便要開口,誰知裏麵的白之宜倒是先開了口:“何事?”


  “稟報宮主,小宮主已經醒過來了!”


  “你進來!”


  小水滴一愣,急忙說道:“宮主,小水滴不是故意要來打擾宮主的,若不是急於稟報,定不會來琉璃密室的!”


  這層樓是白之宜用來練功的琉璃密室,除了白之宜、水漣漪、紫魄、漆曇和巫涅,外加一個哪裏都敢去的東方聞思,任何人都不得踏進來半步的。


  小水滴也是倍感委屈,自己倒黴,偏偏遇到了這種事。


  “本宮主讓你進來!”白之宜的語氣雖聽不出任何憤怒之意,可還是讓小水滴覺得渾身陰冷起來。


  “是!”


  琉璃密室的門緩緩打了開,小水滴憂心忡忡的走了進去。


  小水滴站在門口不敢再動。


  “過來!”


  沒有辦法,小水滴隻好繞過那巨大的黑色屏風,來到白之宜的麵前。


  小水滴卻不由得呆了。白皙的皮膚吹彈可怕,透著誘人的粉嫩,似是少女般柔嫩的身軀,在白紗的包裹下更是清純動人。以往的白之宜,雖然同樣優雅動人,卻無法用清純來形容,可此時的白


  之宜,那氣質中竟然多出了一些清純,若不是那滿頭的銀白發絲,說她是少女也不為過了。


  “醒多久了?”


  “兩……兩個時辰了!”


  白之宜輕輕的笑道:“嗬嗬,兩個時辰?好像有點久啊!”“小水滴知道小宮主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巫溪大人送去烈火宮了,巫涅護法擋著我不讓我跟著一起進去,我一著急,就急忙過來稟報宮主,可是宮主您在練功,小水滴不

  敢冒然驚擾,這才……”


  白之宜冷聲打斷小水滴的話:“那還是本宮主冤枉你了!”


  “小水滴不敢!”白之宜方才的陰冷又變的優雅起來:“小水滴啊,你知道嗎?來到這層密室的人,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上了,你膽子倒是不小,本宮主最恨那些違抗本宮主命令的人,水漣


  漪,本宮主親自培養的弟子,如今,又多了一個,你讓本宮主怎麽辦才好呢?”


  “小水滴知錯了,還請宮主責罰,隻是小水滴這條命,還是足以有留在這世上的價值的!”小水滴雖然不卑不亢,可心裏早已恐懼到亂了方寸了。“哈哈,若不是今日本宮主吸食的內力已經到了極限,你這一身的內力,倒是對本宮主有著無限的價值,不過,你說得對,你的確有留在這個世上的價值,聞思待你雖不是

  姐妹般親切,但也是主仆般情深了!”


  白之宜一邊說著,一邊下了床,穿上一雙雪白的繡鞋,鞋麵上繡著隱約可見的曼陀羅花。


  她緩緩朝小水滴走來:“若是讓你完好無損,那這密室,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來了!”


  小水滴的麵容一驚,恐懼到無限擴張的瞳孔中映著白之宜漸漸扭曲的麵容,那雙抬起來的手掌泛出綠紫色的光芒,緩緩朝她伸來。小水滴手中的水晶球從手中脫落,在地上炸裂開來,四處噴濺的白色毒液腐蝕著每一塊沾染到毒液的地麵,還有她衣衫下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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