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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柔腸千碎,滴血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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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迷糊之中,水漣漪隻覺得自己口幹舌燥,仿佛出現了幻覺,耳邊盡是水珠滴答滴答的聲音。


  伸出幹燥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幹枯的雙唇,艱難的咽了一口根本就沒有的唾液。


  隨後,水漣漪清醒了不少,那滴答聲卻還是久久未曾散去。


  不禁睜開了雙眼,想要一瞧究竟。


  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白之宜,她是又驚又喜,啞聲道:“宮主,您終於來看漣……”


  話未說完,便看到白之宜的手中,捏著一條黑色白紋的蛇,因為生生掐斷了脖子,蛇的口中正往外滴著血,連帶著粘稠的毒液。


  水漣漪素來愛蛇,見到這樣的場景,不敢求饒,亦不敢動怒,隻得呆呆的望著那條已經死去的蛇,幸好不是自己最喜愛的黑蛇王。


  白之宜將蛇丟在了地上,緩緩地走到水漣漪的麵前:“嘖嘖嘖,瞧你,都憔悴成什麽樣子了!”


  白之宜撫摸著水漣漪的臉頰,那掌心間還存留著蛇身上那粘滑的冰冷。


  “多……多謝宮主……關心!”水漣漪將頭別向了一邊,卻發現不遠處的地麵,早已堆滿了蛇的屍體。


  一時之間,水漣漪的情緒變得有些錯綜複雜,竟然忘記了自身傷口的疼痛。


  “你在怪我殺了你的蛇?”


  “漣漪不敢!”水漣漪的眼睛漂到盤旋在牢門上的黑蛇王,然後怒目一瞪,黑蛇王便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你的蛇總想來救你,倒也忠心為主,可你水漣漪竟然還不如一條蛇!”


  水漣漪急忙說道:“不,不是這樣的,漣漪忠心於宮主,這曼陀羅宮裏,不,全天下,都再也沒有比漣漪更忠心於宮主的人了!”


  白之宜笑著放下手,背在了身後:“本宮主當然相信你的忠心,不然你以為你還會活著嗎?”


  “漣漪明白!”


  白之宜看著水漣漪身上那交錯縱橫的鞭痕,問道:“疼嗎?”


  水漣漪搖搖頭:“不疼了!”“我知道你在這裏並不習慣,這地牢,關押過宇文千秋,如今又來關押你,其實本宮主並不想把你關在這裏,你在我身邊那麽久,怎麽會一點感情都沒有?本宮主隻是痛心

  於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背叛我罷了!”


  “從今往後,漣漪再也不會為了男人做出違抗宮主的事情!還請宮主給漣漪一個痛快吧!”


  白之宜輕聲笑道:“這點程度就受不了了?好,那就給你一個痛快!本宮主並不想聽你的承諾,你不是想證明你的忠心嗎?本宮主倒有一個兩全之策。”“隻要宮主肯原諒漣漪,什麽事情漣漪都會去做。漣漪也會戴罪立功,每日都會守在婆娑洞,來監管錦練研製最新的死士,這次的死士,是漆曇的獨門秘技而製,定會所向


  披靡,星天戰不會找到控製的口訣的!”水漣漪的語無倫次,小心翼翼,跟她在人前的形象大不相同,白之宜自是明白,她祈求自己原諒她的心是有多麽的強烈。


  “哼!你還想著婆娑洞的事,算你忠心!”白之宜一揮衣袖,高聲道,“來人,鬆綁,把水漣漪帶到本宮主的房間去!”


  守在不遠處的巫涅,看到水漣漪被送去白之宜的房間,不禁心生疑惑:宮主打算原諒水漣漪了?還是……


  想到這,巫涅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水漣漪,你也有今天!”


  而此時,白之宜和水漣漪正麵向彼此盤膝而坐。


  水漣漪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衫,很快便赤裸了身體,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盡是紅色的鞭痕,她輕聲道:“宮主,接下來漣漪要怎麽做?”


  “你隻管放鬆便是!”白之宜閉上雙眼,開始運功。


  接著,雙手舉起,掌心隔空對著水漣漪,一股無形之氣湧向水漣漪的身體。


  一瞬間,水漣漪隻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越發困難,全身無力困乏,傷口的疼痛也變得無比清晰,好像身體裏的能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而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


  半個時辰之後,白之宜收回內力,打坐調息,而水漣漪則大汗淋漓,癱倒在床上,像是真真正正的經曆了一回生死之劫。白之宜調息過後,看向水漣漪,那雙眸間閃爍著驚訝,隻見水漣漪原本白皙滑嫩的皮膚,變得幹枯憔悴,雖沒有蒼老之態,卻也好像瞬間沒了原本的媚態,剩下的隻有倦


  態,還是毫無女子嬌媚的倦態。


  而那原本粉嫩的鞭痕竟也變作了黑紫,那不是因毒而致,竟是因為皮膚突然老化導致血液流通變慢,傷口才會呈現黑紫色。


  白之宜摸向自己的臉,竟然覺得光滑無比,急忙起身下床,站在銅鏡前。隻見白之宜的容顏更為嬌豔欲滴,方才猶如豆蔻少女,這會,竟比豆蔻少女還要嬌嫩許多,美的不像凡間女子,恐怕就連未傾隱站在此時的白之宜麵前,都要自愧不如了

  。


  白之宜滿意的笑著,繼而走去床邊,為水漣漪披了一件衣裳:“你暫且在本宮主的房間裏休息一會,晚上,我再來叫醒你!”


  水漣漪這會隻覺得疲憊不堪,就像年近半百那般,手腳動一下都會覺得好累。


  沒有回應,她隻是閉上眼睛睡著了。


  子時過後,白之宜回到了房間,便看到站在銅鏡前的水漣漪,她一動不動,像是被點了穴道。


  白之宜知道水漣漪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變化,便一邊將門關上,一邊柔聲說道:“恨我嗎?”


  水漣漪回過身,看到美豔動人的白之宜,愣了片刻,才緩緩地搖搖頭:“不恨!”


  “我吸了你的精元之氣,讓你的美貌大不如從前,還吸光了你的內力,所以你才會覺得疲憊不堪!”媚骨天成的水漣漪,她身體內蘊的精元之氣不禁充足,還是上等精元,吸了她的精元之氣,不僅讓自己的容顏更為嬌豔欲滴,原本冷豔的氣質又多出了一分本屬於水漣漪


  的蕩和媚,不同的是,這種蕩和媚又給了人一種不容褻瀆之感。


  因為水漣漪的內力隻在白之宜之下,所以白之宜又吸了她的內力,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不用再食用美人心髒和過繼血毒了。“宮主,這就是對漣漪的懲罰嗎?容貌不如從前,漣漪並不在意,隻是漣漪沒了內力,就等於沒了武功,也沒辦法再為宮主效力了,也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價值了!”白之宜

  為水漣漪披上的白色衣衫輕輕地掛在水漣漪的身上,若隱若現的幹枯皮膚,垂下的眼簾依然掩飾不住那深深地絕望。


  “聽我把話說完,我吸了你的精元之氣,讓我的容顏更為美豔,這是對你的懲罰!”白之宜勾起嘴角,帶著一點邪魅,“但我吸了你的內力,卻是讓你重生的!”


  “恕漣漪愚昧,並不明白宮主的意思!”


  “《滴血漣漪》,你可知道?”


  “不知!”水漣漪搖了搖頭,卻又思索了一番,皺緊了眉頭,“但又好像在哪裏聽說過!”“當初賜名漣漪與你的時候,是我在一秀的練功密室裏看到的,他說《滴血漣漪》這本邪典隻有沒有愛情沒有牽掛的人才能練,我因此賜你這個名,就是讓你無情無愛隻忠


  於我一人。”白之宜的麵容帶著冷豔的微笑,她看著水漣漪,說道,“修煉《滴血漣漪》,從此忘記男人,隻忠心於我,你可以的,對嗎,漣漪?”


  水漣漪點了點頭:“宮主說什麽,漣漪就做什麽!可是,我沒有了內力,還如何修煉《滴血漣漪》?”


  “我之所以吸了你的內力,正是為了讓你修煉《滴血漣漪》,練這邪功需要廢除本身內力,才不會讓你走火入魔,以致五髒六腑被絞碎而死!”


  “原來如此,漣漪明白了!”


  修煉《滴血漣漪》這本邪典,需要廢除本身內力,修煉完後,等於脫胎換骨,過去的蛇女水漣漪,將不再是蕩婦水漣漪,而是更為狠辣陰毒沒有感情的妖女。


  “去吧,這幾日你可以好好休息,五日之後,你開始修煉《滴血漣漪》,本宮主等你脫胎換骨的那一日。”


  水漣漪半跪在地,堅定地說道:“待漣漪脫胎換骨,便為宮主殺盡擋路人!”


  被白之宜的千尋七鐐所傷的小水滴,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在鬼門關走了一回,這會好不容易脫離了危險,終於醒了過來。


  “醒了!”


  聽到聲音,小水滴無力的看了一眼,見是漆曇,手中捧著一本不知何名的古書,正看得仔細,也沒瞧自己一眼,便知自己醒了:“我沒死?”


  “有我在,你死不了,況且,宮主雖然用千尋七鐐傷了你,可我給你探傷的時候,發現宮主隻用了一成功力!”


  “一成功力我便已經死去活來了,真不敢想象,宮主的武功到底達到了什麽地步!”小水滴一想到白之宜舉掌襲來的畫麵,就不禁恐懼後怕。漆曇笑道:“誰不知你小水滴是修羅門的弟子,還是修羅門門主冷兒的座下大弟子,武功雖在水護法之下,卻也在巫涅護法之上,宮主怎麽舍得殺了你!不過是讓你吃點苦

  頭,做給小宮主看罷了!”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小宮主的,我那水晶球裏的毒液就這樣被毀了,還得閉關研製一百天才行!”小水滴無奈的說道。漆曇對毒感興趣,雖很想知道小水滴這毒液的獨門秘方,卻知她不會相告,也不好再問:“那你可要好好養傷,養好了傷再去閉關研製,隻不定哪一天,八大門派的人又攻


  過來了,沒準,宮主也讓你參戰了!”這之後,東方聞思來看過她,無非是一些道歉關心的話,盡是自責,小水滴隻說自己沒事,讓她不要自責,心裏也總算好受了些,畢竟自己這傷也是因為東方聞思才受的

  。


  十五日之後,是水漣漪出關的日子。


  玄冥大殿。


  白之宜坐在曼陀羅花寶座上,威嚴素雅,在她的左邊,站著有些不痛快的巫涅,在她的右邊,站著滿臉期待而又少許驚訝的漆曇。


  殿內兩邊盡是曼陀羅宮的關門弟子,而雙飛燕等護法也都聚集在玄冥殿內。


  隻見門外水漣漪,緩緩而來。


  所有的弟子皆是扣住雙手,頷首高聲道:“恭迎水護法出關!”她一如往常的黑衣,腰間仍舊纏著她的寶貝黑蛇王,那妖媚的步伐倒也沒有變化,仍舊是風情萬種,容貌因為練功竟也恢複了,隻是少了些淫蕩之氣,那眼神中泛出的冰


  冷像是兩把利刃,迎上去的人都會覺得渾身冰冷。


  更讓人驚訝的是,她原本的褐瞳竟然變作了血紅色,多了些詭異和邪氣。


  “拜見宮主,漣漪出關了!”水漣漪恭聲道。


  “恭喜你啊,練成了《滴血漣漪》!”白之宜雅聲道。


  “多謝宮主!”


  白之宜瞧她雖未脫胎換骨,卻也是性情大變的神態,滿意的笑道:“本宮主再提醒你一次,練成了滴血漣漪,就必須要斷愛絕念,記住了嗎?”


  我最愛的男人已經死了,所以,你們也休想得到你們愛的男人,銅鏡……星天戰……皇甫雷……


  “斷愛絕念……無愛無念,如何去絕,如何去斷……”一瞬間,水漣漪竟有些迷茫了。


  白之宜冷哼道:“看來你了悟的還不夠,你試著去想,被你藏在心裏久久不能遺忘的那個男人,便能明白,為何本宮主告誡你要斷愛絕念了!”


  話音剛落,水漣漪的腦海中便閃過銅鏡的臉,閃過被自己折磨卻不肯發出聲音的誘惑,閃過那日與他在浴桶之中的糾纏,突然,她覺得渾身劇痛。


  攤開的雙手竟然開始腐爛,再一摸自己的臉,身體,都在蔓延式的腐爛,就連她腰間的黑蛇王都嫌棄的從她腰間離了開。


  這腐爛的惡臭也令玄冥殿的所有弟子都捂住了口鼻。


  雙飛燕厭惡的移開視線,巫涅也沒心情嘲笑,隻覺得這個女人倒有些可憐了,沒有愛的人,那還是人麽?


  漆曇的心裏倒有些犯嘀咕:《滴血漣漪》這種邪功,為何要斷愛絕念?水護法身上的腐爛究竟是邪功與自身的充斥反應,還是被下的蠱毒邪術?


  水漣漪心裏一陣劇痛,原來,修煉這種邪功,是隻要一想到摯愛,就會全身腐爛,肝腸寸斷,痛的死去活來。


  難怪宮主要說斷愛絕念。


  “這一回,你可算是徹底了悟了吧!”


  水漣漪點了點頭,從地上艱難的站起,隻是想起一個人,便讓自己如此狼狽,在眾人麵前丟了臉,不禁懊惱和悔恨。


  白之宜繼續說道:“你要記住,每一次腐爛過後,你的皮膚都會很難恢複,隻有真正平息,斷愛絕念,才能恢複最初的容貌!”


  “漣漪謹記在心,再也不會存留什麽愛什麽念了!”


  所以,無論是為渡冥蕪讓自己傷的千瘡百孔的司徒仙,還是一心隻愛著琳琅的銅鏡,都不能再有牽念。


  “很好,本宮主再問你最後一次,忘了銅鏡,你能做到嗎?”


  “能,沒有什麽事情,是漣漪做不到的!”水漣漪堅定的說道。


  白之宜滿意的笑了:“我等你實現你的諾言,待你練成滴血漣漪脫胎換骨之日,便是為本宮主殺盡擋路人之時!”


  水漣漪轉身離開的一刹那,不禁笑了,笑的詭異而陰冷: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想你了,銅鏡……不……我再想你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蔓延式的腐爛,腐爛的地方流淌著惡臭的膿水,黑蛇王靜靜地蠕動在她身後,她的身體痛的發抖,但依然堅挺的優雅的走出了玄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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