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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親生女兒,弑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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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碩大的蛆蟲蠕動著白花花的身子,上麵帶著一塊塊黑紫色的斑點,比平常的蛆蟲要大得多,在藥池裏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嘔。


  蛆蟲與蛆蟲之間的蠕動連帶著藕斷絲連的粘稠的汁液,就連司空見慣的漆曇也仍不適應這種讓人從心裏湧出來的惡心感。


  “我實在不明白,這些惡心的蟲子,宮主為什麽要養起來!”跟隨漆曇一起前來的曼陀羅宮弟子一邊用木質長筷夾起一隻還在半空中蠕動的蛆蟲,一邊表情扭曲的說道。


  “少說廢話,既然養起來,日後宮主是必定會有所作用!”漆曇說道。


  這些蛆蟲吸收了全部的藥,吃了人體內的五髒六腑,體型碩大,體內已滿含劇毒,而千尋七鐐的第六重銀主修體內之毒,看來宮主是在早作準備了,漆曇心想。


  東方聞思一夜未歸,曼陀羅宮少有的燈火通明,不斷有弟子或進或出。


  白狐被軟禁在烈火宮內,而烈火宮也派出不少弟子出去尋找東方聞思了,這事自然也就傳到了白狐的耳朵裏。


  白狐的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滿是擔憂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最後一咬牙,趁著混亂之際,白狐偷偷的溜出了烈火宮,無人察覺。


  就這樣前所未有的順利的離開了烈火宮,白狐已經跑出了很遠,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為何不趁此機會永遠的逃出白之宜的魔掌呢?

  繼續留下來,要麽終有一日會死在白之宜手裏,要麽繼續為她作惡,複興冰魄宮是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我還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嗎?”白狐呆呆的自言自語著。


  夜晚的寒風冷冽的吹著,他身上的紅衣在夜裏變作了黑色,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銅鏡和琳琅已經死了,冰魄宮也不複存在了,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或許,等我找到小宮主,確認她還是安全的,我便自此逃之夭夭,遠走天涯,這才是我最後的結局吧!

  不堪剪,重雲房間。


  白紗帳內,常歡縮在被子裏,支著腦袋,看著還坐在案前,正在寫曲子的重雲,說道:“沒有你在我懷裏,我覺得無比寒冷!”


  “少說這麽惡心的話,除非你想讓我把你趕出去!”重雲頭也未回的說道,不過從語氣中可以聽出,重雲的心裏還是感到很開心的。“都已經三更半夜了,你還不睡,非要寫啊寫啊的,到底再寫些什麽呢?”常歡無奈的說道,“你要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時間,過一陣子,若還沒有攻打曼陀羅的打算,我便必

  須回江家堡了!”“隻是一首曲子,明天要去一趟江府,你也知道那個江夫人,連衙門都不敢開罪的,我還是要應付一下的。明日把這曲子交給江府的樂師,到了後天,要去唱戲的!”重雲


  笑道。


  常歡半認真半打趣道:“以後你別唱戲了,我養著你!”


  重雲笑著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是為了錢,我的男兒身,曼陀羅宮的奸細,都需要這個身份來掩飾,可不能說不唱了,就不唱了!”


  “好吧,不鬧你了,你早點寫完,早點來睡覺!”常歡笑道,“別忘了我再等你!”


  重雲無奈的笑道:“你真是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不愧是皇甫雲的朋友!對了,曼陀羅的小宮主失蹤了,你知道嗎?”


  “你說的是東方聞思?”常歡伸了個懶腰,躺了下來,抬起胳膊枕在了腦後,“她在桃花山莊呢!”


  “什麽?”重雲有些驚訝的停了下筆,回過頭來,難以置信。


  “她來找皇甫雷,被皇甫叔叔給關起來了,大概是叔叔要留下她做人質來對付白之宜吧!”


  重雲說道:“皇甫青天這個算盤可是打錯了,抓東方聞思是威脅不了白之宜的,恐怕這威脅到的隻有紫魄!能威脅到白之宜的,隻有一個人!”


  “誰?”常歡倒是來了興趣,迫不及待的問道。


  “她生死未卜的女兒!”


  “你是說她的親生女兒?不是早就死了嗎?”“那隻是江湖傳言,白之宜後來派人去找過,他們一起掉落懸崖的地方,根本沒有屍體!就算被野獸吃了,也總該有點蛛絲馬跡的,更何況,她女兒身上還有一些玉佩首飾什麽的,那都是野獸吃不了的,就算被人撿了去,被賣到哪裏也總該有個影子的,所以白之宜嘴上不說,心裏一直堅信她的親生女兒還活著,她僅存的一點人性,也隻能


  留給她女兒了!”重雲說道,“不過她相信她女兒還活著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常歡笑道:“這倒是個好消息,如果她的女兒被我們先找到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白之宜從未派人找過她女兒,因為她怕被其他門派知曉,所以,白之宜的一些眼線也都在秘密打探她女兒還在世上的蛛絲馬跡,別怪我沒有告訴你這些!”


  “不愧是我的人,把所有對我們有利的消息都告訴我了!”重雲的臉一紅,隨後正色道:“其實就是告訴你也沒用,二十多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她女兒若還活著,難道不知道去找自己的娘親?當時她女兒也該有六七歲了,不記

  得其他人,也總該記得自己的娘親是白之宜才對!”


  “隻要還活著,就一定找得到!除非,她失憶了,或已經被拐到了偏遠的地方,否則,不會找不到!”常歡若有所思的說道。


  第二日,一大早,曼陀羅宮的弟子、護法就來相繼稟報,都沒有找到東方聞思。


  白之宜也沒有做任何表態,隻說出去繼續找。


  “宮主,今日的大弟子之爭,還繼續嗎?”水漣漪問道。


  “照常進行,不可耽擱!”白之宜冷聲說道。


  就這樣,昨日第一次比武勝出的弟子將與護法進行比試,能接護法十招以上仍不傷一絲一毫的弟子,將成為曼陀羅的大弟子,僅次於護法的地位。而昨日比武的失敗者將再次進行兩兩比試,這一次再輸的弟子,將被永遠逐出曼陀羅宮,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離開曼陀羅宮的那一刻,他們將全都會被暗中殺掉,不留


  痕跡。


  失敗者的兩兩比試已經正式開始,隨著不斷有人勝出,隻見白之宜的表情卻越來越陰冷。


  一直舉著傘為白之宜遮陽的巫涅卻察覺到白之宜充滿殺機的變化,不覺得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原來,擂台之上,那兩位弟子正在過招,隻見其中一個將另外一個打倒在地,隨著拳頭抵達那人的額頭時戛然而止,那人隻覺得一陣拳風撲麵而來,那個失敗者已經嚇得


  滿臉是汗,麵色慘白,他輸了,意味著他將再也不能存活在這個世上。


  巫涅略有些奇怪的再次看向白之宜。


  隨著白之宜的表情越來越陰冷的時候,隻見她的右手突然指甲暴長,匯聚出淡綠色流光,巫涅不由得心上一緊。


  宮主這是要……


  便見白之宜猛然抬起手掌,隔空將那已經因為勝利等待著水漣漪宣判結果的勝出弟子的心髒掏空。


  所有正在觀看的弟子以及各大護法均是麵色一驚,那個失敗者被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滿是恐懼。


  隨後白之宜舉起抓住那顆心髒的手,血粼粼的,那還在跳動的心髒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血。


  隻聽她厲聲嗬斥道:“曼陀羅的人,絕對不允許心慈手軟,不盡全力獲得勝利的人,就如同我手上的這顆心髒,我隨時可以讓你灰飛煙滅!”


  白之宜用力的一捏,那顆鮮活的心髒在她的手中爆裂,噴濺到四麵八方,像是下了一場血粼粼的暴風雨。


  “曼陀羅,隻有生與死,沒有勝與敗,生即為勝,死即為敗。從今以後的大弟子之爭,兩兩相爭,不死不休!不死不分勝負,明白了嗎?”白之宜高聲喝道。


  “弟子明白!”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隻是,他們的聲音都在發抖。


  因為白之宜突然將大弟子之爭的規則改變,以至於接下來的比試,充滿了殺戮。


  失敗者與失敗者的生死對決,勝出的人就要用各種手段讓對手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弟子才更加適合曼陀羅宮的生存之道。白之宜之所以會將規則變更,目的就是為了培養魔宮之人的殘忍嗜血,悍不畏死的性情,魔宮之人沒有朋友,沒有同門,隻要能讓自己活下去,誰都可以死,隻要能讓自

  己獲得勝利,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要負盡天下人。


  失敗者的對決分出勝負後,擂台之上已是血跡斑斑,一片狼藉了,那些屍體都被人直接抬走,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丟去山上成為那些野獸的盤中餐了。


  接下來便是昨日的勝出者,開始與護法過招。


  水漣漪與之過招的弟子,均是小水滴門下的,與小水滴過招的弟子,又均是雙飛燕門下的,與雙飛燕過招的弟子,又均是巫涅門下的。


  每一個護法與之過招的弟子都是其他護法門下的弟子,這樣便可以保證護法過招時不手下留情。


  護法過招,並非招招致命,但也能對這些勝出者產生偌大的危機。每一個護法自是招招使出全力,並不想讓其他護法的弟子成為大弟子,有的弟子接不到護法的一招便已倒下,有的弟子接下九招便已經筋疲力盡,與大弟子之位失之交臂


  。


  而最後接上護法十招以上,榮升為大弟子的人隻有五個。巧的是,每一個大弟子都是不同護法門下的。水漣漪、巫涅、雙飛燕、小水滴門下各有一位弟子榮升為大弟子,這使得他們勢均力敵,倒也沒有一個因此氣急敗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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