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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沉痛喪事,偷潛闞雪

  金猛剛進西廂苑的門,便撞見也正迎麵而來的滿月,二人欣喜的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


  好半晌,滿月才有些害羞的用眼神瞟了瞟手中的托盤,金猛會意,也笑著點點頭,然後目送她出了西廂苑,才進了房間。


  江聖雪和皇甫風麵對麵坐在床邊,正仔細專注的用手指按摩著皇甫風眼睛周圍的穴位。


  玉嬌在一旁侍奉著,看到金猛,正要叫他,金猛便對玉嬌“噓”了一聲,玉嬌便笑著不再說話。


  金猛小心翼翼的朝風雪夫婦走過去,還沒等走近,就聽見皇甫風說道:“誰來了?”


  江聖雪看了一眼,見是金猛,也有些驚喜的笑道:“夫君可否能猜到是誰來了?”


  皇甫風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金猛!”


  金猛驚呼道:“皇甫兄厲害啊!”


  “一般的訪客也不會來西廂苑,段如霜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是文珠兒一定還沒進門就能聽到聲音,若是金瑤,聖雪也不必叫我猜,早就拋下我欣喜的又抱又跳了!”


  江聖雪嬌嗔的掐了一把皇甫風的臉:“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哪能又抱又跳的!”


  “就算是聖雪的爹娘來了,她都不會拋下你的!”金猛笑道。


  皇甫風用那沒有焦距的目光看向金猛的方向:“滿月去換茶了!”


  金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來替段捕頭轉告點消息給常歡常少俠的,就順便過來看看你們夫妻倆!”


  江聖雪調笑道:“猛大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瞧你說的,我來看你們,就一定能看到滿月,來看滿月,就一定能看到你們,這不衝突!反正隻要進這西廂苑,我想看的人就都在這裏了!”金猛說道。


  江聖雪笑道:“這陣子,瑤兒還好嗎?”


  “風光著呢!”金猛說道,“有段如霜和文珠兒他們照顧著,二妹可是一點虧都沒吃得!”


  “叫她得空就來坐坐嘛!自從瑤兒也當了差,就很少有時間來桃莊找我了!”江聖雪歎道。“她哪算當差,就是一個沒有入編的臨時小捕快罷了!”金猛說道,“別說這個了,皇甫兄的眼睛,怎麽樣了?我進來的時候,若沒看錯,你好像正在給皇甫兄按摩眼睛周圍

  的穴位?”


  江聖雪點點頭,說道:“殷先生教的,說是按摩按摩穴位,會對眼睛的恢複有幫助!”


  “那就是還有機會!”金猛過去拍了拍皇甫風的肩膀,“皇甫兄,別太心急,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


  皇甫風對著金猛輕點了一下頭,即便是沒有光芒的眼睛,沒有表情的麵容,也依舊傲然淩人,冷冽非凡,誰也不會相信水漣漪的蛇毒會毀掉冷麵狂龍的眼睛。


  江家堡。


  在江池的統領下,整個江家堡的人,都來目送田藥下葬了。


  五大高手雖然都得到百姓們的擁戴,可是田藥作為江家堡的醫師,自然跟百姓們走得更近,所以田藥的離世,百姓們都哭的泣不成聲。


  蒼起和水煙知道這個消息後,也都忍不住落了淚。五大高手雖然並列,可是田藥同枕上笑和龍泉都是晚輩,而蒼起和水煙都是前輩,就連江池都要叫一聲蒼起兄,以示尊敬,更是相輔相成的關係,跟皇甫青天和飛盾的關

  係還稍有不同。


  蒼起和水煙不是夫妻,但一個喪妻,一個喪夫,二人相遇,惺惺相惜,早就像一家人,但是不關乎愛情。他們共同守在江家堡,親手教出的枕上笑和龍泉,但田藥這個孩子不愛學武,醫術卻自學成才,所以對於田藥,蒼起和水煙也都更加疼愛一些,哪成想,田藥還年紀輕輕

  的,醫術剛小有所成,沒準兒不久的將來,也能在醫師排行榜上榜上有名,可就這樣去了,讓所有人都為他不甘。


  蒼起和水煙把這三個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又像師父又像父母也像朋友一般的相處著。


  年紀大了,見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枕上笑和龍泉也不得不安慰著蒼起和水煙。


  江池半隻腳歸順田園,自己人死了,也是難過的要命,可是礙著江家堡堡主的身份,也隻能故作淡定。但是整個葬禮的氣氛都有些沉重,就連江流沙的眼眶都是泛著紅的,五大高手的四位都更偏愛常歡,隻有田藥跟常歡和自己都走得很近,雖然她沒有哭,但是也會對田藥

  的犧牲而感到惋惜。


  田藥的去世,起初是瞞著常樂的,江池、龍泉和枕上笑都說田藥陪著常歡留在桃花山莊了,但最終紙包不住火,常樂還是知道了。


  看到常樂獨自哀傷,江池心疼的要命:“樂兒,我不是有意想瞞你的,隻是你的身子柔弱,我是怕你承受不住這份悲痛!”


  “池哥,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田藥是我看著長大的,不能因為我承受不住,就讓我連最後一程都不能相送啊!”常樂抽泣道。


  隻是聽說田藥的死訊,常樂就已經如此傷心了,要是她知道田藥的屍體因為五毒蠱而死無全屍,豈不是更承受不住?江池自然不敢如實相告:“樂兒,外麵風大,就算你去了葬禮還要大家都來擔心你,田藥知道了,他在九泉之下也會自責的!倒不如等天氣轉了暖,我再陪你去他的墓前,

  隻要你想起田藥這孩子,我就會陪你去他的墳前說說話,這樣不是更好嗎?對你也好,大家也不用太過擔心了,你說呢?”


  常樂歎了口氣:“對不起,池哥,是我任性了!”


  “是我對不起你!”江池把常樂擁在懷中,“臨走前,我答應過你,此次去多少人,就要回來多少人,是我食言了!”


  “人已去,必然不能回生!”常樂沉聲道,“以後,還要多加小心才是!我知道我勸不了你們,就算讓你們不要再出江家堡,也不能阻止枕上笑那孩子的決心了!”


  “是啊,他是一定要給田藥報仇的,還答應田藥,在這江湖闖出屬於他自己的名號!”


  “就是因為闖蕩江湖,弟弟才會沒命的!”常樂哀傷道,“但是,人各有命,也各有誌向,我們沒有權利,去阻止這些年輕人的誌向!”“常寒是遭人埋伏,江湖上,有正人君子,就會有卑鄙小人,人各有誌,但也未必要聽天由命。”江池柔聲道,“就像我們的姑爺,他也不可能退出江湖的,他的身份和他背

  負的使命,也不允許他輕易放棄,我想,聖雪也不會喜歡她心目中的英雄,會為了兒女情長,拋卻江湖道義吧!”


  常樂歎道:“我們也隻能祈求風兒能夠平安了!對了,聖雪和風兒都還好嗎?”


  “都好!仍是夫妻恩愛,相敬如賓,比起你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呢!”江池還是不太敢提皇甫風眼睛的問題,不過他還是把皇甫三兄弟一起擊退白之宜的事情講給她聽。


  常樂雖然跟武月貞一樣,不會武功,可畢竟自己的丈夫和弟弟都是江湖中人,所以她也是聽的熱血澎湃,心裏越發的喜歡這個姑爺。


  酉時將近戌時初,常歡已是覺得時間難熬,再多的定心丸也還是無法保持心靜,因為他始終不相信,重雲被放出曼陀羅宮後,居然不回不堪剪,而讓婆婆擔心一夜。


  便按耐不住,離開桃花山莊,偷偷潛入闞雪樓的樓頂,正要觀望著裏麵的情況,就感覺到身旁一個黑影閃過,接著一把扇子就抵在他的嘴角,還有浸入鼻尖的桃花香。


  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了,常歡既無奈又尷尬的低聲道:“我隻答應你不打擾,但沒說不可以偷偷觀望!”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忍不住!”皇甫雲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猜到了常歡會有此行。


  “等一下!”常歡看了看他飛過來的方向,“皇甫雲,你是不是來過了?否則,你怎麽會從這個方向突然出現?”皇甫雲笑著揮了揮手中的七桃扇:“這重要嗎?”看到常歡眼底的感動,皇甫雲也實在受不了他用這個眼神看著自己,便趴下身子,“好吧,不過我確實沒發覺什麽不對勁的


  地方!”


  常歡為皇甫雲獨自來查探而感動,但也沒說什麽,隨即也往裏麵觀望,隻看見重雲一個人在台子上走著台步,甩著水袖,舉手投足間,的確是熟悉的重雲。“我一直都很擔心他早晚會暴露,也常常勸他,但他沒打算利用我走出這樣的困境,可是沒想到,這一天終於來了!”常歡低聲道,“皇甫雲,是不是從今以後我們就可以光


  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當然!”皇甫雲也為常歡的未來感到開心:“去找她?”常歡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了,也許封唱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難過的事,做出這個決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此刻不是為了明日準備,而是懷念!所以,就算是我,也

  不便打擾!”“實不相瞞,我來了一個時辰,而她一直就在這台子上唱著戲,偶爾會停下來整理整理桌椅,我沒看見任何人出現!”皇甫雲說道,“你也該放下心了!即便還是白之宜在操

  控這一切,那我們也沒有選擇了,隻能按照白之宜設定的遊戲規則來玩了!”


  “我能看他一眼,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認了!”“不如,我陪你去旁邊的馬廄守一夜?也好隨時聽裏麵的動靜,你也能徹底的安心!”皇甫雲笑道,“相信無論是一品紅,還是白之宜,都很難相信我們兩個大戶人家有頭有

  臉的少爺會在馬廄裏過夜的!”常歡笑著白了皇甫雲一眼:“你都說了,我們隻能按照白之宜設定的遊戲規則來玩!就算是迷宮,也要走進去才能知道怎麽找到出口;就算是毒藥,也要吃下去才能知道有


  什麽可以解毒;就算是比武,也隻有比試的時候才可以見招拆招!所以,雲二公子,回去吧!”


  說罷,常歡便飛下闞雪樓,背著手臂優雅的走著,而皇甫雲也飛身而落,與他並肩而行:“你是不是心疼我,不想讓我睡馬廄,所以才要回去的?”


  “是啊是啊,傳出去豈不是有損你風流雲二少的一世英名!”


  “我現在已經有綾羅了,早就不在意那身外之物了!”皇甫雲壞笑著湊近常歡,“還是怕江湖人傳你我孤男與孤男共處一室,又是在闞雪樓的馬廄待了整整一夜?”


  常歡心想,如果皇甫雲有一天知道重雲是一個男人的時候,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表情,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如此坦然的調笑。


  一想到那種場景,常歡就覺得好笑:“我是不怕啊,就是不知道你雲二少會不會害怕!”


  “你常歡公子俊美淡然,優雅高貴,傳出去,雲某人也不吃虧啊!”


  “那就要看鳳綾羅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你給……”常歡的手劃過自己的脖子。


  “我倒是覺得綾羅會先把你給……”皇甫雲說著,也用七桃扇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過去。


  隨即二人敞懷大笑,沒了擔憂的焦慮,常歡也輕鬆了不少。二人離開闞雪樓後,台上的一品紅突然停了下來,他仰起頭,望著方才常歡和皇甫雲所在的闞雪樓樓頂,突然眼過狡黠,邪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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