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奮武
史可法坐回了位子,朱慈炯可算是暗鬆了口氣,原本開軍議會準備好的思路被這一攪弄的七零八落,不得不整理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本次軍議,主要要議的是如何整編四鎮新軍和各地駐防問題。”
“關於整編朕的意思有兩方麵,一是在現有五軍的基礎上進行擴編,二是增設新軍,各位有什麽意見不妨都說出來參詳參詳。”
林森幾名軍中將領互相看了看,新軍擴編他們自然樂意之至,可這話似乎不太好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吧,這有攬權之嫌啊。
史可法也不吭聲,新軍擴編也好,增加新軍編製也好,還不是天子一言可決之事,這讓他怎麽說?說了也是白說,不如免開尊口。
“黃將軍,你身為駐軍大將,對新軍改編可有提議?”朱慈炯眼看要冷場,直接點到黃得功。
黃得功站起身道:“啟稟陛下,微臣這些日子久在新軍大營觀看新軍操練,新軍火器之強世所罕見,依微臣看,大明有新軍這等強軍在,不管是西賊順賊還是滿清鐵騎都是不堪一擊,故而微臣懇請陛下能讓真州大營之兵勇前來南京,按新軍之法進行整練,他日真州之兵若能有火器軍一萬,微臣可向陛下立軍令狀,獨領一軍踏平西賊,收複西川等地。”
史可法微微動容,黃得功可是軍中老將,對外敵戰力了解之深無可置疑,絕無可能空口說大話,他敢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新軍的火器真強到了這種地步?或者是西軍在他眼裏本就不堪一擊?
史可法雖是軍部尚書,按理說天下之兵他皆有權調配,可他從未關注過島上新軍,除了新軍編製已經各軍主將以外,他對新軍知道的甚少,而且就算他是軍部尚書,也未必能接觸到新軍的所有層麵,比如八卦洲上的幾大軍工廠,哪裏一直都有新軍常年把守,隻準進不準出,就算一定要進出也必須有天子詔令,否則就算是他或者是各軍主將也不得踏足一步。
朱慈炯笑了笑,黃得功這話回的有點答非所問,但是無需介意。
“黃將軍的武勇豪氣朕早有耳聞,如今看來傳言屬實啊。”朱慈炯道:“但是如今新軍初具戰鬥力之將士尚且不足五萬,各軍械製造儲備也遠遠不夠,所以至少在今年,大明對外敵的策略隻能是戰略防禦而非主動進攻。”
“好在大明還有時間,西賊張獻忠竊居西川,現在想要站穩地盤穩定民心,一時半會不會主動挑釁,順賊李自成被清廷連續大敗士氣盡喪,如今備武潼關,想要穩住陝西阻清西進,至於建虜乃大明之強敵,但內部不穩,想要回轉關外的親王貝勒不在少數,多爾袞要想安定形勢,必先接虜酋順治入關,短期之內不太可能南下,他們三個都需要時間,所以大明還有時間,朕召開這次軍務會議,就是要各將擬定駐防,做到未雨綢繆,隻要時機成熟,那麽不管是攻還是守,主動權都將掌握在朕的手裏!”
史可法有點慚愧,身為軍部大臣,對於天下形勢的了解自有他的看法,可現在天子短短幾句話,完全就可以看出天子對形勢的把握遠在他自己之上,想到這裏史可法不禁暗自起疑,難道是天子暗中組織了什麽情報機構?否則怎麽可能對大勢了解的這麽透徹,這個年紀不大的深宮天子不能小看啊。
至於幾位軍中大將尤其是雷承,對天子大勢的洞察力早就心悅誠服,既然天子說三麵賊軍這段時間內不會有大動作,那麽就肯定沒有,說新軍還有時間,那就一定還有時間。
“黃將軍。”
“臣在。”黃得功啪的站起立正,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新軍大營轉悠,對於這些新式軍禮了解的很是透徹。
朱慈炯道:“原本五鎮布防,除左良玉之漢口大營外,其餘四鎮皆以拱衛南京為主,戰略上采取守勢,進取心稍顯不足,如今你說要讓真州大營回轉南京,接受新軍整編,朕覺得沒有必要,隻要按照新軍之編製整編,整練標準去訓練兵勇,那麽不管是在何處都是一樣。”
“江北大營尚有二十萬接受整編之軍卒,朕撥給你一萬,再由逐日軍中撥給你火槍一衛外加火槍兩萬支子彈百萬發,如此一來你的兵力就有三萬五千,朕命你率領包括你親衛在內的一萬五千官兵,三日內返回真州大營,然後拔營前往徐州駐防,密切注視清軍動向,防範清軍南下,但要切記一點,清軍若非主動出擊兵發徐州,你大可置之不理,用這段時間好好將新軍整練好,什麽時候全麵進攻,等朕的旨意。”
“臣遵旨。”黃得功大聲道:“還請陛下為真州大營新軍賜名。”
“賜名啊。”朱慈炯本就有此意,新軍之名就是一軍番號,軍隊的番號也是凝聚軍隊榮譽感的一種方式,就好像這次林森前往漢口大營撫平左良玉部,現在隻要提起逐日軍看到身穿暗紅色軍服的官兵誰不側目,相比之下其餘三軍就要遜色不少,這也讓顧駿、楊衡無比鬱悶,尤其是楊衡,前兩次任務好事全讓雷承占了,好不容易攤上一次任務,還什麽狀況都沒遇上,人家顧駿去揚州好歹還遇上了些許反抗,他去平劉良佐部,根本就是去淮安旅遊轉了一圈……
“就叫奮武軍吧”。朱慈炯道:“奮武軍整編完成後,各衛統帶編製上報軍部備檔,再去被服廠領五萬套青藍色軍服和各級肩章,至於軍旗嘛,被服廠現有各種猛獸圖案,你自己去選一個中意的便是。”
“臣遵旨。”黃得功眼中掩飾不住的喜色,增加一萬三千新軍火槍兵,他這奮武軍的戰力提升了何止一個檔次,如此強軍在手,不管麵對何種敵人,他又有何懼哉!
“徐州一線朕就交給你了。”朱慈炯凝視黃得功道,切莫讓朕失望!
黃得功神色一凝,也不多言,隻是狠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