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我的自責和愧疚
莫離的麵色越來越差，她握著陸越的手，眼中充滿了不舍和無奈。
我和蕭煜寰站在那邊，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莫離為了救蕭煜寰中槍的時候，我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震撼和感動。
如果當初陸越好好地珍惜莫離的話，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結果呢？
從一開始我就跟他說過，讓他好好地珍惜莫離，這個才是真心實意愛他的女人，才是能夠陪著他走過一生的人。
可陸越不聽，非要這樣纏著我，現在看到莫離為了救他，身中槍傷，奄奄一息了，才開始發覺他還是愛著這個女人的。
我無奈地搖搖頭，朝蕭煜寰輕聲說。
“我們走吧。”
蕭煜寰點頭，我們兩人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莫離的聲音突然傳來了。
“顧臻……對不起……”
本打算離開的我，聽了她這樣的話，又隻能夠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奄奄一息的莫離。
說實話，我雖然沒有怨恨莫離，但心中還是挺怪她的。
她為了陸越的安危，而把我騙到了這裏來。如果我沒有把手中那些資料刪除的話，現在恐怕也早就沒了性命吧。
好在……我之前就把那些東西都刪掉了，總算是沒有什麽危險。
但是……我對她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可此時看著莫離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不高興也都消失了。
“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不用跟我說什麽對不起的。”
人都要死了，我還有什麽是看不開的呢？都到了這個時候，我對莫離也說不出來什麽生氣的話。
“陸越……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你……能不能……”
“莫離，你還是不要再說這樣的事情了。我和他不可能。”
莫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如果說出來讓我和陸越在一起的話，那我要怎麽回答她呢？
所以，趁著她沒有說出來這樣的話，我直接就拒絕了她可能提出來的要求。
陸越抬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反駁我的話，而是低頭看著懷中生命即將消失的女人。
“莫離，我誰也不想要。我隻想讓你陪著我，讓你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很多很多時候，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
可時間一去不複返，已經失去的東西，就算是你再怎麽想珍惜，又怎麽可能還有機會呢？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剛準備開口的時候，陸越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你們走吧，我想單獨和莫離呆在一起。”
其實我也不願意留在這裏，如果剛才不是莫離開口說話的話，我和蕭煜寰早就離開了這裏。
“陸越，好好地陪著她吧。”
在這裏的每個人都知道，莫離的生命即將消失。
可是這樣的話，誰又忍心直接說出來呢？不管陸越做了多少讓人覺得厭惡的事情，但他現在抱著莫離悲痛欲絕的模樣，真的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煜寰，我們走吧。”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莫離癡癡地看著陸越，那種目光讓人看了就會覺得心碎。
她等到了不是嗎？等到了陸越願意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更等到了他說想要和她在一起。
我想這個時候的莫離是幸福的吧，哪怕是生命即將消失了，她心中也是無怨無悔。
微微地歎了口氣，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還真的做不到這些。
可能是因為我有個寶貝的緣故，不管到什麽時候，都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一些。
如果性命都沒有了的話，就算是再愛，又能夠怎麽樣？
出了別墅後，我和蕭煜寰並肩慢慢地往前走。期間誰也沒有說話，直到走了許久，他才輕聲說話。
“陸越應該也是愛莫離的吧。”
我點頭，看著遠處的樹林，微微地歎了口氣。
“愛又能夠怎麽樣？莫離都快要死了。”
一想到她是一屍兩命，我心中就堵的難受。
如果……如果李局他們能夠早點把振哥抓起來的話，那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可一切都沒有如果，我就算是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也都得承認，莫離真的就要死了，帶著她一直期待的那個孩子，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
“人總是不懂得珍惜自己一直擁有的，而是想要去得到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了最後總會一無所有。”
蕭煜寰似乎是有感而發，我聽了之後，思索了一會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之前我就已經勸過陸越了，是他自己不聽，最後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我們兩個人再也沒有說什麽，回到家之後，我一個人回了房間，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讓我的心情很不好。
說實話，我對莫離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可好好的一個人轉眼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那種感覺我想沒有人願意感受的。
應該是知道我心情不好，晚上蕭煜寰也沒有喊我吃飯，我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邊。
腦子中一直都在思索著，我這次回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就不會碰到陸越，碰不到他的話，也許現在他和莫離也會生活的很幸福。
就是因為我回來了，才會鬧出這些事情。我總覺得莫離的死和我脫不了關係。
這樣的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趕不走了。
可以說，因為莫離的死，我已經進入了一個牛角尖內，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是我的錯。
我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莫離肚子裏可是還有個孩子的啊，原本她可以健健康康地生出這個孩子，然後平淡地度過一生。
但是……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閉上雙眼，有眼淚流下來，我知道自己的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難受，但卻什麽都做不到。
第二天，我早上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蕭煜寰皺眉。
“阿臻，你眼睛怎麽腫了？昨天晚上哭了是不是？”
我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了蕭煜寰一眼。
“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莫離也就不會死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莫離肚子裏還有個孩子，現在一屍兩命，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說話的時候，我雙手捂著臉，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難受。
昨晚一夜我都基本上沒有睡著，腦子中反反複複都是莫離中槍的畫麵。
“阿臻，這一切不就是你的錯。你不用這麽自責。莫離……是為了救陸越才會中槍的。能夠救下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我想……她心中應該是高興的。”
蕭煜寰輕聲地安慰著，我聽了她的話之後，搖搖頭。
“不，都是我的錯。我根本就不應該回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