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到達

  經過討論之後，三人的行程幾乎是一拍即合，新應召女郎號也在莎拉的催動下，飛速向比爾吉沃特港駛去。


  不得不說，新應召女郎號不愧是遠古流傳下來的符文之器，比應召女郎號的性能要強上，原本需要一個多星期的行程，竟然在短短的三天就完成了。


  莎拉站在新應召女郎號的船頭，遠遠地望著那在視線中漸漸擴大的比爾吉沃特港，眼眶竟然漸漸地濕潤了起來。


  楚寒陽站在莎拉的身後，伸手輕輕地環繞著她的腰肢，一邊在他的嘴角說寫什麽，輕輕地安撫著感慨萬千的莎拉。


  楚寒陽現在有些不知道應該這麽麵對這個女人，他也不是傻子，不是木頭，莎拉對自己的感情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可是妻女雖然不是他的，但是也終究是“他”的啊，苦思冥想之下，找不到解決方法的楚寒陽也就先隱瞞了下來。


  莎拉並沒有發現楚寒陽的異樣，於是乎三人在新應召女郎號上的生活，還算平靜。


  ……


  午後，微弱的陽光被窗欞所阻擋，一片昏暗的老吉姆酒館被渾濁的令人作嘔的煙酒氣息所充斥，寂靜的令人有些害怕。


  滿身酒汙的老吉姆一個人坐在櫃台後麵，滿臉失意地拖著腮幫子，長籲短歎著，似乎是近來遇到了一些麻煩。


  整個酒館裏，除了他之外，竟然不再有任何傭人，而平常來這裏尋歡作樂的水手，和吟唱的遊吟詩人也都不見了蹤影。


  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麽原因才讓這個原本熱鬧的小酒館，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哎——我的老天爺啊！求求您保佑莎拉小姐平安歸來吧。”


  昏暗的酒館裏，老吉姆無力地呻吟著：“求求您保佑莎拉小姐不僅平安歸來，而且還能帶回來很多財富吧！他老人家要是再不回來，過兩天我祖傳的營生就要破產了啊——”


  老吉姆的臉上露出了欲哭無淚的神色，但是他並沒有埋怨，在海邊討生活的人似乎更加相信命運，以至於哪怕他受到了如此的無妄之災，也並沒有埋怨罪魁禍首——莎拉。


  其實老吉姆挺可憐的，在整個比爾吉沃特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每一艘海船出海的時候，無論是貿易還是戰鬥，都會在一個酒館裏舉辦一個儀式。


  隻要有那個酒館舉辦了這樣的儀式，就等於說和這條海船徹底捆綁在一起了，如果這艘海船順利歸來而且大發橫財，那麽這個酒館也就會被人認為是幸運的象征。


  但是如果那艘海船在海中失事，或者遇到了海難或海盜，那麽這座酒館就會被人們認為成是厄運和災難的代名詞，從而生意一落千丈。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在十天之前，當應召女郎號匆匆駛進港口，整艘船上盡是血汙的時候，所有人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雖然當應召女郎號的大副羅特強忍著悲傷宣布，比爾吉沃特港“第一賞金獵人，厄運女郎”莎拉小姐遭遇海難犧牲的時候，老吉姆酒館便在啥時間成了眾矢之的。


  當然，當天莎拉並沒有在老吉姆的酒館中舉行開船儀式，但是她卻做了一件更加有象征意義的事情，那就是在這裏招攬了部下！

  這樣一來，所有來老吉姆酒館中的水手們，都會被認為成不詳的象征，於是就形成了現在這種門可羅雀的景象。


  “砰！”


  正在老吉姆長籲短歎之際，酒館的門突然發出了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人一腳踹開了門，緊接著一道醉醺醺的聲音便從門外響了起來：

  “老吉姆，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快給老子上酒！”


  緩慢卻極為嘹亮的聲音響起，隻見映著夕陽的光芒中，一道健壯的人影搖晃著緩步走進酒館中。


  這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髒亂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和相貌特征，雜亂的胡子看上去最少有十天左右沒有修理過，身上是一件及其破爛的水手服，隱約還能看到點點血跡。


  “羅特大副，你怎麽又來了？不知道現在我們酒館就要關門了嗎？”


  老吉姆連頭都沒有抬起，用一種同病相憐的語氣，向來人無奈地說道，此人竟然是應召女郎號上的那位大副——羅特。


  在那天目睹莎拉在海上被納什男爵殺死之後，他和托馬斯兩個主戰派就被船上其他的人給關在了船艙中，知道應召女郎號回到比爾吉沃特之後才被放了出來。


  等到回到比爾吉沃特之後，羅特就徹底心灰意冷了起來，別說去營救莎拉，在那樣龐大的海麵上，就連他們的屍體估計都找不到了。


  所以羅特就做主把應召女郎號給賣掉了，再加上自己所有的財富，付給了那些傭兵和水手報酬，然後遣散了所有的船員，自己一個人在比爾吉沃特過上了流浪者的生活。


  倒也有一些船隊願意收留他，但是在他擺出姿態，並且一直來老吉姆酒館借酒澆愁之後，也就沉底沒人再來騷擾他了。


  當年在比爾吉沃特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就連老吉姆都有些於心不忍，再加上原本羅特也沒少幫著他清理來酒館鬧事的水手傭兵，他也就任憑這個家夥來這裏吃喝了。


  “莎拉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然而我卻眼睜睜的看著她葬身海怪的口中！”


  羅特在接過老吉姆遞來的酒壇子之後，猛地灌下了一口，被嗆的很餓很地咳嗽了幾聲：“咳咳咳……老吉姆，讓你受連累成了這副模樣也不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但是莎拉她死的真冤啊！那麽年輕能幹的姑娘，這麽就突然死了呢！？”


  羅特一把摟住老吉姆的脖子，臉上就那麽流出了一行渾濁的淚水，口無遮攔地傾訴道。


  “哎——”


  老吉姆深深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滄桑的老臉上，布滿了憐憫的神色。


  像他這種人老成精的人物，自然是看慣了人世間的風風雨雨，但是這樣有情有義的漢子，也確實是平生僅見，看到他這副模樣，心生憐憫也是自然。


  “那誰又有別的辦法呢？”


  老吉姆還沒說話，就聽羅特繼續說道：“在那樣的時候，其實我也害怕了，我也想跑啊——但是莎拉和寒天那個家夥就敢用兩條命換我們幾百條人命！”


  “哈哈哈哈…羅特這輩子能見到這樣的人，也算是沒有白活啊！”


  “寒天？你是說那個穿著黑袍，抱著一條小狗的家夥？”


  老吉姆一愣，開口問道。


  “沒錯啊，就是那個家夥。真是沒有想到，那個家夥竟然比莎拉還要厲害。整個過程幾乎就是他一個人在戰鬥，才給了我們逃跑的機會！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羅特大聲說道，臉上突然飛起了一抹一樣的紅潤，顯然是被當時楚寒陽的實力所震懾，至今不能忘懷。


  “真是沒有想到啊，那個家夥，竟然這麽厲害……”


  老吉姆的臉上也露了一抹意外的神色，當初看楚寒陽可憐，也就沒有找那個家夥的麻煩，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要慶幸自己當初沒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