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寧奮與綠柳
唐朝的菜式多以煮為主，大多帶點湯湯水水。寧奮前世雖然會做飯但是不精通，來到唐朝之後也沒有進過廚房。所謂的菜就是各種的水煮，不要說是油，就連鹽也不一定能吃到。條件好的時候能吃點鹽，大部分時候都是醋布。什麽是醋布，就是用醋浸過的布條。人長時間不吃鹽身體會出問題，吃點粗布可以調理身體，古代之人雖然不知道究竟為什麽這樣，但是總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寧奮跟大傻一起吃飯，那就是活著，活著就是目標，也是唐朝大部分人的目標。但是這天晚上寧奮吃到了地道的唐朝美食是什麽樣子的，很不錯。與綠柳一起吃飯那就是享受。
??在綠柳細心地伺候大傻吃完飯之後，回到餐桌前卻發現寧奮竟然沒有吃飯，綠柳以為是飯菜不合寧奮的胃口，後來寧奮表示不是因為飯菜的原因，綠柳又認為是自己沒有服侍寧奮吃飯的緣故，正要準備道歉，這時候寧奮突然開口。
??“大哥吃完了？”
??“郎君已經吃過了。”
??綠柳緊張的回答寧奮，因為從寧奮的語氣能夠判斷得出，寧奮現在很著急，綠柳在這一刻不敢惹怒寧奮。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郎君啊，小郎君啊，我和大哥都聽不慣這個。”
??寧奮說完之後就直接坐下了，然後拍拍桌子，對綠柳說，“來坐下吃飯，趕緊的，餓死了。”
??原來寧奮是在等綠柳一起吃飯，唐朝是一天兩頓飯，早上一頓，晚上一頓，一頓飯頂一天。寧奮一天沒有吃飯了，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也是為什麽寧奮有些不耐煩的原因，太餓了。
??但是寧奮的話，讓綠柳愣了一愣，不知所措。
??綠柳雖然和崔思茹一同長大的，也親如姐妹，但綠柳自己知道，她終究是一個侍女，現在雖說是寧奮的通房丫頭，還是府裏的一等侍女，家主用飯，他們理應站著要伺候的。哪怕是一個妾氏，碰上一個心腸好的主母，可以讓她們回自己屋去吃飯，如果遇上一個較真的主母，主人家和主母一起吃飯，妾氏要和丫鬟一樣在旁邊伺候著，這是規矩，一直傳下來的規矩。
??當然有一種情況是可以和主家一起吃飯的，那就是家宴和納妾的時候，但是娶妻一個月之內是不能納妾的，這也是規矩，反正無論如何，寧奮邀請綠柳一起吃飯，都是不合規矩的。
??但是這些規矩，寧奮不知道，理所當然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在寧奮看來，綠柳忙活了一天了，從早上起來，但晚上吃飯，一直在忙活著，自己等她吃飯也是理所當然之舉。
??“小郎君，不是，少爺，這不合規矩，我還是站著吧，等你吃完了，我再吃。”
??綠柳慌慌張張地說。
??“什麽等我吃完了再說，吃完了就全是剩飯了。”寧奮皺著眉頭，好像想起了什麽，“主仆有別？”
??綠柳點點頭。
??“不要管那些規矩，你現在是在我家，在我家要按照我說的意思做，不管之前是什麽樣的規矩，在這都不好用，在這兒我說的算，我大哥也要聽我的，是不是大哥？”
??唐朝的規矩很多，寧奮覺得確實要遵守規矩，但是有些規矩也可以不用那樣死板地去遵守，寧奮雖不能改變整個大唐，但是寧奮可以在自己這個小家做主，這就足夠了。
??“當然，這個家裏二傻說得算。”
??大傻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力挺他這個弟弟的，無論寧奮做的對與不對，對大傻來說無所謂。
??這一頓飯是寧奮來大唐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頓飯，按理說，寧奮結婚那天吃得也應該不錯，可惜啊，寧奮沒有心思吃。
??這頓飯也是綠柳有史以來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隻因為不一樣的規矩。在這一刻，寧奮和崔思茹在綠柳心裏的地位悄悄的發生了一絲絲的轉變。
??唐朝人晚飯吃得很早，大約也就是晚上五六點的時間，剩下漫漫長夜，要麽看書要麽睡覺。
??綠柳作為崔思茹的貼身丫鬟，早早的給寧奮準備了好幾本書，以供寧奮觀看。
??“綠柳，你拿這些幹什麽？”
??寧奮看到綠柳給自己帶了幾本書過來，害怕地後退了好幾步，看的綠柳都想笑，因為這讓綠柳想起了崔思茹的哥哥，崔善祿。崔善祿雖然出自世家，但是崔善祿不善讀書，雖說讀過不少書，但是終究沒有自己的妹妹思茹讀書讀得好，每次讓崔善祿讀書和寧奮的樣子一模一樣。
??“少爺，天色還早，我給少爺帶了一些書，以供少爺消遣啊。”
??“消遣？這個好，都有什麽書，有小說嗎？我看一下這個年代的小說寫得怎麽樣？”
??寧奮聽到是消遣，這才放下戒備之心。
??“小說，那是何物？”
??“不知道？那演義，講故事的。”
??“沒有。”
??“那你帶的都是些什麽書？”
??“經史子集！”
??寧奮“……”
??“少爺我，從來不看這東西，拿走。”
??寧奮差點讓綠柳氣得背過去，這是拿來消遣的嗎？這是拿來消遣我的吧！
??閑來無事，綠柳也不可能和寧奮一直在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所以綠柳給寧奮帶來了棋盤，準備和寧奮下下棋消遣。
??讀書人講究君子六藝。什麽是君子六藝？“六藝”：禮、樂、射、禦、書、數。禮是指禮節，有點像德育；樂是指音樂；射，是指射箭；禦，就是駕車，擱現在，就是考駕證；書，即文學、書法等，包括閱讀寫作能力；數，算數和數論知識。
??這是讀書人的標配，特別是唐初之時尤勝。
??而女子也有與之相匹配的一套，但大多數隻能在少數的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身上才能看見。大家閨秀精通琴棋書畫是必需的。但其實，琴棋書畫隻是一個概稱，與君子六藝對應的是“女子八雅”。這八雅分別是“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所以女子大多以琴會友，以詩看人。
??綠柳作為崔思茹的貼身侍女，棋道，從小便開始學習，崔思茹也有意地培養綠柳，因為畢竟綠柳將來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崔思茹也希望綠柳能得到未來夫婿的喜愛，給自己在後宅的爭鬥多一些籌碼。
??綠柳的棋藝高不高超，寧奮不知道，因為寧奮不會下棋，所以整個晚上寧奮都在跟綠柳學棋。
??一個在教，一個在學，其實也好不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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