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陳縱的計劃 上
第四十四章陳縱的計劃（上）
機場，坐在VIP候機室等著飛往滇省的楊孝敏，正和美術組的同事小葉通著電話。
“小敏，你昨天沒來太可惜了，你不知道，陳縱昨天大出風頭了！整個推翻了我兩年來對他的印象！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聽說他一個人打倒了五個人，我們還不相信，覺得是葉本浩亂吹的。後來一出KTV，小雨那前男友居然找了好幾十個人來，密密麻麻的好多，一個個看著都跟那些流氓混混似的，太恐怖了！我當時連拿手機起來按110的時候，手指都在抖！結果你猜怎麽著……”
“……能想像嗎？陳縱就是那麽走過去，一句話都沒說，那個不知道叫‘跑哥’還是‘坡哥’的老大，就直接掉頭就跑，還摔了一跤！……”
“……小雨那個前男友被陳縱跟拎小孩一樣拎過來認錯，乖得不得了！……”
“……後來陳縱又請大家去‘彩虹聖堂’，居然訂了一個VIP包廂你敢信嗎？！叫了四瓶洋酒！還有一大堆小吃，然後又叫酒保專門到包廂裏給幾個女生調了酒……”
“……那的經理還親自跑來包廂陪酒，在陳縱麵前比小弟還小弟……”
“……葉本浩一個勁問陳縱是不是隱藏的幫派大佬，問他是不是霸道總裁到咱們公司體驗人生，笑死了……”
“……不過大家確實都很好奇，問陳縱是怎麽把那些混混嚇跑的，問他的功夫是怎麽練出來的，問他怎麽能訂到‘彩虹聖堂’的VIP包廂，問他辭職以後要去哪，可惜他都沒有回答……”
“……小敏，你走了，陳縱也走了，公司真的一下變得好冷清……”
“……小敏，你到底出什麽事了啊，為什麽突然一下請假那麽久，他們有的猜你要偷偷跑去結婚，還有的猜你是懷孕了……”
和小葉結束了通話，楊孝敏輕輕歎了口氣。聽小葉在電話裏將昨晚的事情絮絮叨叨地說完後，她忽然有些後悔，後悔昨天沒有去參加陳縱的送別會。
可這能怪她嗎？
楊孝敏有些惱意，陳縱辭職的事，她還是昨天下午從和小雨的聊天中得知的，陳縱明明昨天早上才和她通過電話，卻沒有告訴她辭職的事，也沒有邀請她晚上一起出來玩——所以在小雨叫她的時候，她才找借口拒絕了——否則的話就算是身心狀態都不太好，她應該也是會去的。
可是陳縱……
曾經她一直將陳縱當成自己的好友，他們有著相似的愛好，相似的三觀，連說話的風格都相似，她覺得自己很了解陳縱，但也正因為這種了解，讓她知道，陳縱並不是自己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他們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陳縱了，曾經以為很熟悉很了解的人，忽然之間發現自己看到的根本就是冰山一角。
能一個打五六個？能一句話不說就把三十多個混混嚇退？能請十幾個同事去“彩虹聖堂”開VIP包廂暢飲一夜——之前又是誰連AA沃德一餐飯的錢都拿不出？還有這段時間以來，每天上班時總是發呆，究竟是在想什麽？
究竟是陳縱太能偽裝，還是自己以前太自以為是了？
楊孝敏有些迷茫起來。
“小姐，該登機了。”旁邊一個恭敬的聲音響起。
楊孝敏收回思緒，點了點頭，起身向登機口走去，身邊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他們都是堂兄楊承柏安排的。
讓楊孝敏有些抑鬱和不解的是，那天晚上之後，她就沒有見過堂兄，打電話問他，隻是說在忙一些公司的事。
現在不僅僅是陳縱，她連自己的堂兄都越來越看不懂了。
飛機起飛前，楊孝敏看著?城機場，心下輕歎，不知什麽時候會再回到這座城市。除了最後這兩天外，這座城市給她留下了那麽多輕鬆、美好的記憶。
不自覺的，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將她從綁匪手中救出來的人。雖然從頭到尾，那個人一句話都沒說，但事後回想，那個人對她是表現出善意了的。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楊孝敏輕聲呢喃。
忽然間，腦海中浮現出了陳縱的麵孔，她愣了一下，隨即失笑搖頭，自己真是有些神經質了。
……
從公司辭職後，陳縱的時間全都用在了琢磨魔法理論、煉金知識、鬥氣提升上。
他在城西物流中心那偏居一隅的倉庫裏建了個自己的臨時煉金實驗室，按安卡莉亞的指點，搭建了個煉金藥劑熔爐，可以進行一些低階煉金藥劑的煉製。
剛開始陳縱設置法陣，用的都是未切割打磨的寶石級金剛石來作基礎材料，雖然比切好的鑽石價格便宜得多，但量大後，依然不菲。後來換成了工業級的天然金剛石，成本就低多了。
但即便如此，不到一周的時間，搭建法陣加煉金試驗所用去的材料，就耗去了近千萬元。除了金剛石外，還需要大量的稀有金屬、寶石等等，雖然對品質要求不高，但架不住量大。這錢相對於黃胖子的總資產而言並不算多，但想想不過才一周而已，就讓黃胖子有些心驚膽戰，不知道自己的資產能撐多久，一旦沒錢了，會不會讓陳縱那大魔王惱怒，降罪到自己身上。
陳縱雖然進行了大量的煉金試驗，但實際上試製出的煉金藥劑，種類也依然是個位數而已，隻不過在這些藥劑的基礎上，他又將其稀釋、延伸、改進，製造出各類功用的、適合普通人類使用的藥劑。
比如，他發現摻雜融合了水元素的低階愈合藥劑，可以有效地祛除青春痘，基本上服用後在24小時內，不管本來有多少痘，都會消完，一點痕跡都不留；摻雜融合了火元素後，則會變成化淤的良藥，塗抹在跌打損傷處，根據情況不同，幾個小時內就能消腫；稀釋後的力量增強藥劑，可以減脂增肌；有的藥劑稀釋調整後有了美膚的效果；有的藥劑改變了一種材料後，變成了新的治療藥物……
陳縱對這些藥劑進行的改變都不是隨便拍腦子胡亂試的，而是他根據魔法和煉金理論，一點一點分析和推導出來，然後再進行的試製。若論功效，這些經他手改進後的藥劑，自然無法與原來的藥劑相提並論，但成本的降低和人類身體適應程度的增強，才是他真正進行這些改進的目的。
試製成功後的藥劑，陳縱一般都是先自己試用——反正他的身體曾經經過10級鬥氣和大領主級心髒的強化，沒那麽容易吃出問題來。
接著他會找幾個普通人來試用，確切地說，是五個人——“炮哥”和當時在燒烤店一起被他使用了“精神威懾”的四人。
陳縱之所以會找上“炮哥”他們五個，自然是因為“精神威懾”的緣故，這五人更聽話，更利於被控製。與其讓這些家夥在外麵危害社會，從小混混變成大壞蛋，或是在牢裏終老一生，還不如過來給他當“人體實驗”——事實上也並沒有什麽危險，給他們試用的都是經過數千上萬倍稀釋後的煉金藥劑，最多的副效果也就是腹瀉幾個小時或是昏睡個半天之類。
“炮哥”外號“大炮”，全名是鮑辰華，從那天在燒烤店遇到陳縱開始，他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好，幾乎每天晚上都做惡夢，但惡夢的內容隻是一雙眼睛，一雙含著凶戾暴虐之氣的眼睛，就隻是這雙眼睛，就能將他嚇得瑟瑟發抖、渾身冷汗，每次從惡夢中驚醒，都是顫抖不已。
這樣的惡夢逼得他幾欲發狂，但偏偏他還無人可以傾訴，總不能跟人家說他被一雙眼睛嚇出了心理陰影，快成神經病了吧？於是醒來之後的炮哥變得愈發的暴躁，以前八分談一分嚇一分打，現在卻是兩分嚇八分打，雖然名氣突然間大了不少，周圍的小弟多了一圈，但也因此在警局掛上了號，已經有消息靈通的兄弟說市局裏有人盯上他了，讓他收斂點。
但炮哥根本收不住，因為他怕——在夢裏越怕，在現實裏越凶。
之前他曾經設想過很多次，再與那個燒烤店的人相遇的話，一定要求他將自己身上的“詛咒”給解掉。
然而，當那晚在KTV門口再見陳縱時，炮哥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的，下意識地就選擇了撒丫子逃跑，隻想著離那個恐怖的家夥越遠越好。
炮哥也是那晚上才知道，那天在燒烤攤和他一起的四個同伴，也都和他一樣，經常會做那惡夢，而再一次見到陳縱後，他們的反映也與他如出一轍，滿心隻有恐懼，滿腦子隻想著逃跑。
所以當翔爺的人來找到他們，把他們帶到物流中心的這家倉庫時，他們早就已經決定，不論陳縱讓他們做什麽，他們都二話不說地做，隻要能結束他們那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隻要能讓他們好好地睡上一覺。
更何況，陳縱甚至都能使喚得動翔爺這樣的大人物，他們這些人也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炮哥他們五人已經在倉庫裏住了一周了，吃喝拉撒睡都在這，不能離開也不能和外界聯係，基本上和坐牢無異，天天就是各種試藥。剛開始他們其實也是蠻忐忑的，覺得陳縱是個巫師，他們搞不好要被變成喪屍或其他什麽鬼鬼怪怪的東西，但是他們也知道已經到了這裏，想反悔是絕對不可能了。要麽做下去，要麽必然被滅口。
不過一周時間下來，發現身體並沒有向不好的方向轉變，有時候甚至還能有些讓他們前所未有的強大感，五個人心裏的害怕擔心已經越來越少，轉而變得越來越好奇，甚至於在陳縱稀釋那些藥劑的時候，主動要求能加大一點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