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陳縱的小心思
第七十七章陳縱的小心思
陳縱和王瀅在VIP009病房一直待到了淩晨一點多，叫了頂層VIP病房配套的廚房送了幾份皮蛋瘦肉粥過來，除了他們倆人外，正在會客室工作的洛浩威、韓耀、劉柯和秦陽市局留下來的警察也都有份。
陳縱對於宗門和特調局的好奇和疑問，除了一些涉及到特調局本身的機密外，王瀅基本都給予了她所知範圍內的回答，老實說，很多內容嚴格說起來，都已經違反保密條例了，這一點即便王瀅不說，陳縱也能猜到。
王瀅對他的信任，陳縱是很感激的。對上三宗和下七宗的事情，他之前已經從譚震那得到了一些信息，甚至可以說，譚震對上三宗的了解，在某些程度上比王瀅還要深。不過他更想知道，王瀅從官方的角度，是如何看待這些所謂宗門的奇人異士的。他和安卡莉亞，如果脫去“來自魔族界域”這層身份的話，其實與宗門的人，是有些類似的。而他想要找到一個可行的、在展現一定特異能力後，還能安穩生活的途徑，上三宗的狀態，是有一定參考意義的。
“我在恒宇的實驗室，有很多很特別的成果，那些成果不太適合上市銷售、讓普通人使用，審核也未必能通過，但如果是拿來和特調局合作的話，我覺得應該不錯。”陳縱說著，又舉例道：“像‘惡鬼’這東西，要附身人體，其實就像外來的病毒一樣，都會受到自身‘本能’的抵抗。而人的身體狀況、精神狀況越好，抵抗力就越強。我們有種能短時間內大幅提升精神、肉體狀態的藥劑，在遭遇‘惡鬼’的時候服下，可以讓它附身的難度大大增加，如果剛被‘附身’，還沒失去意識被完全控製前服下，也有機會將它驅離。要是對上下七宗那些身手非人的亡命之徒，用了這藥劑，也能增強不小勝算，拉近身體素質和反應上的差距。”
王瀅聽得眼睛發亮：“你還有這本事呐？行啊，如果你願意合作，特調局求之不得，肯定會答應的。”
“你表姐呢？我能見見她麽，如果她願意和特調局合作，高層肯定會樂壞了的。”王瀅又說道，她去年調查過陳縱的資料，在她看來，陳縱的出身和履曆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突然間牽涉到了這類特殊事件中，又和弟弟王哲的失蹤和死亡有關，那答案很有可能就他他身邊突然冒出的這個有“驅惡鬼”能力的所謂“表姐”身上了。
“這恐怕不行。”陳縱搖頭道，“倒不是我不信任瀅姐你，而是我這表姐的脾氣不太好，恐怕不會配合你或者特調局的人。而且她對外的聯絡，基本都由我包辦，關於她的問題，由我來溝通，會比較妥帖一些。”
又聊了十幾分鍾，看到王瀅臉上已現疲憊之色，考慮到她是臨時從?城坐車趕來，直接就到了醫院，一路勞頓，陳縱便讓她先去休息。這邊有不少空病房，都有配套讓病人家屬陪護的單間，安置幾個人沒什麽難度。
王瀅離開後，陳縱穿過VIP009套間裏的一道走廊，輕輕打開病房門，看到躺在多功能病床上的譚樂妍和坐在旁邊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譚震，他走過去對聽到開門聲睜開眼的譚震低聲說道：“譚先生，你先去休息一會吧，這裏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
“阿妍，真的沒問題麽？”譚震看著病床上的譚樂妍，眼中憂色不減。
陳縱很肯定地說道：“放心吧，我表姐說的話，是可以確信的。譚小姐隻是在精神上受到一些創傷，並沒有大礙，睡一覺，休息好，很快就能醒過來。至於精神上的創傷，我表姐也有辦法解決。她的能力你應該知道，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不論你心裏認為她有多厲害，她都絕對比你所認為的更厲害。”
得了陳縱略顯囉嗦的保證後，譚震終於是起身離開了病房，準備到旁邊走廊裏套房配套的陪護房間裏休息，畢竟已是八十多近九十高齡的老人了，經過“惡鬼”事件，熬了大半夜，精神早就十分疲累了。
“譚先生。”幫譚震開了門，送他離開前，陳縱又想起什麽，問道：“能猜到是誰下的手麽？”
譚震搖頭：“和我不對付的人有很多，想我死的人也有一些，但就我所知，他們都沒有這樣的手段，否則的話，不會到現在才用出來。”微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這件事我會查出來的，不會讓仰恩白死！他們會冒險做這事，必然是我死了能讓他們有利可圖，除了來殺我的行動外，肯定也會有其他準備的動作。”
陳縱點了點頭，譚震的想法和他一樣，在沒有足夠線索排查幕後嫌疑人的時候，先將“最大得利者”列入懷疑名單，是最方便的做法。他相信以譚震白手起家創下環宇集團的能力，即便因為臥病多年而對環宇集團的掌控不如往昔，也依然有足夠的能力，去調查出這件事背後隱藏的蛛絲馬跡。
將病房門關上，陳縱坐到了剛剛譚震坐著的沙發上，這裏既可以看到房門，也可以看到病床上的譚樂妍。
譚樂妍本就非常漂亮，五官精致，皮膚白皙，此時躺在床上，昏睡之中，少了一些往日裏雷厲風行、精明幹練的氣勢，多了幾分柔弱，看起來倒是更有女人味了。
陳縱和她並沒有太多私底下的接觸，見麵、通話都是為了實驗室的需求或譚震的身體狀況，但這段時間交往溝通下來，她雖然時常有窺視、試探的舉動，總體上來說，提供的支持還是讓陳縱在實驗室過得挺舒心的，配合度也不錯，他的需求基本都得到了及時的滿足。這是個很聰明，很有眼光，也有野心的女子，也難怪譚震有兒子、有孫子，但最器重和信任的，卻是這個孫女了。當然，她還是個大美女，隻不過在她往日裏強勢的姿態下，這層“屬性”倒是被淡化了不少。
陳縱想起他讓安卡莉亞幫譚樂妍解決精神創傷的時候，女魔王問他的話：“你喜歡她？”
他當時的說法，是為了和譚家的合作，畢竟現在他們和譚家合作的基礎就是譚震和譚樂妍爺孫倆，雖然把總做決定的是譚震，但具體執行的，卻是譚樂妍，她的存在確實很重要。但若排除掉這些因素，單就這個人而言的話，陳縱似乎也會選擇幫她，哪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所以喜歡嗎？應該是有點的吧，但應該就是單純對漂亮而又優秀的女人的喜歡和欣賞吧，自己本就是個貪圖美色的凡夫俗子不是麽？
陳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又想到了剛剛和王瀅談的事情。
他本來並沒有想過和官方合作的事情，但在和王瀅交流的時候，這個想法卻忽然冒了出來，而且思忖之後，立刻做出了決定，向王瀅提了出來。
他們如果一直待在陳縱?城的小租屋內，減少和外界的聯係，那或許他和安卡莉亞的特殊被官方發現的時間，會向後推遲一些。但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他什麽都不做，安卡莉亞也絕不可能永遠悶頭當個看動畫片網購的宅女，她會不斷地提出各種各樣的需求，會讓陳縱恢複鬥氣，會試探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和能量規則，會恢複魔法，而這一切是絕不可能不造成什麽動靜，完全不讓任何人察覺的。
就像這次的事情，即便他不告訴王瀅，他們也很難不被注意到。畢竟在特調局的記錄裏，沒有被“惡鬼”附身後存活並且沒有瘋掉或傻掉的例子，真動格調查下去，早晚會查到他和安卡莉亞身上。
與其到時候再與官方周旋，倒不如現在主動伸出橄欖枝，而且還是通過王瀅這個能夠互相信任的人。
能夠和特調局以及其背後的官方組織合作，一方麵是讓自己在接觸這些特殊事件、特異人類時，行事有官方背書，能夠更放得開手腳，另一方麵，也是他的一點小小心思，希望能幫助官方組織對來自魔族界域的能量體係有一點認知，並借此提升人類自身的力量和極限。
至於安卡莉亞那邊，陳縱決定將自己的打算實話實說，因為他知道，女魔王根本不會在意，他做的那些各色藥劑，女魔王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這就像是在數學係的博士生眼裏的加減法運算一樣，根本毫無關注的必要。
病房內一聲輕輕的呻吟，將陳縱從思緒中拉出，他抬頭看去，隻見病床上的譚樂妍秀眉緊蹙，表情痛苦，似乎正在做著什麽噩夢。
走到病床邊，看著表情痛苦的譚樂妍，陳縱猶豫著是不是要按鈴通知護士、醫師，看看是不是給她打點鎮靜催眠的藥物，讓她睡得好點。
但還沒做出決定，譚樂妍的眼睛忽然睜開，眼中滿是恐懼之色，看到床邊的陳縱，驚叫出聲。
陳縱也被她嚇了一跳，趕忙說道：“譚小姐，你別怕，是我，陳縱啊！沒事了，你現在沒事了，現在很安全，你爺爺就在隔壁休息，要我去把他喊過來嗎……”
話還沒說完，卻發現手被譚樂妍緊緊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