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化龍訣
“法天地！”
漫天的拳影，如法隨行，發出莫大的威能，仿佛整片天地，隻有這無數的拳眼，最終又匯成了一道法拳。
“咦？”
王越頓時嗅出了一絲危險，不由發出一聲驚疑，他的應變力也是極快，以“金剛杵”橫在身前，想要吸納這一道驚天動地的法拳之力。
“金剛杵”屬於天靈級法寶，本身的防禦力驚人，這是他偶然的機會闖入了一處佛塔，尋到的法寶，自從那以後他憑借著“金剛杵”闖出了偌大的聲名。
“嘭！”
王越被這一拳打得氣血翻騰，後退了好幾步，收起輕視之心，不由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心裏難免有些疑惑，此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貌似手底的硬實力並不比他弱多少。
要知道五大龍衛當中，以“黑龍衛”實力最強，“赤龍衛”次之，而最弱的便是“白龍衛”，這“白龍衛”中真正的高手他掰掰手指就能數出來，可沒有眼前這一號人物啊。
他今日被張魯請來“醉仙樓”喝酒，隻是聽聞“醉仙樓”的樓主慕容玥舞技天下無雙，便想來見識一番，豈料酒席中途，慕容玥便告退而走，惹得諸人都有些惱意，這才一路尾隨而來。
“閣下在白龍衛想必不是無名之輩，還請教閣下姓甚名誰。”王越眼中露出一絲戒備，問道。
“在下楚寧！”楚寧回應道，“小心了，你再來接我這一招試試看。”
“通體拳”本就沒有常式，隻是修神訣中用來煉體的拳法罷了，不過在楚寧看來，這是一套極為高深的絕學。
萬變不離其宗，卻又能自創出各種招式。
楚寧福至心靈，僅僅剛才那一刹那，仿佛看到一條遭遇淺灘的飛龍，掙脫了羈絆之後，飛臨天空自由翱翔的畫麵。
“飛龍在天！”
拳有龍形，如在天的飛龍一般，發出一聲清脆的叫聲，仿佛龍吟九天。
“這是？”
王越的眼裏，再也看不到楚寧的人影，他的眼前就像是遠古複活的巨龍，在俯瞰著他，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讓他差點跪倒在地。
“嘭！”
足足抵擋了一炷香的時間，王越再也頂不住飛龍駕臨，全身五竅不禁流出鮮血來，全身的筋骨仿佛被什麽東西碾壓了似的，眨眼間便受了極重的內傷，眼中滿是驚駭之色，隻有他親身體驗了一番後，深知這一招數的可怕之處。
“敗了？王越居然敗了？”張魯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光，有些慌亂地說道，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心底暗暗盤算著什麽。
“夠了！”
慕容玥此刻站了出來，俏臉浮現出一絲寒霜，“張魯大人，還請你離開，若是被你等逼急了，小心我去搖‘仙鈴。’”
這“仙鈴”之說，乃是那真仙所留，說是“醉仙樓”是他庇護之地，若有人尋事，隻要搖“仙鈴”，便會降下仙罰，將上門尋釁之人徹底滅殺。
之前亦有人不信，可“醉仙樓”的先輩便去搖這“仙鈴”，結果那些滋事者盡數死於非命，這才打消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暗生的歹意。
“好！很好！非常好！”
張魯聽了，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怒極反笑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冷哼了一聲，又掃了楚寧一眼，森然道：“再過一個月便是五龍衛考核之日，到時候自會了結今日之事。我們走！”說完，他領著人大搖大擺地退出了包間。
“連累二位大人了！玥兒在此說聲對不起。”
慕容玥有些疲憊，苦笑一聲說道。
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在外人看來，她身為“醉仙樓”的樓主，風光無限，可實際上要麵對各種複雜的問題，再加上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紀，盯著“醉仙樓”的修士不僅僅想將這麽一個美人收入囊中，更可以憑空多出數之不盡的財富，用以擴展本身的實力。
楚寧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脈絡，不由對慕容玥心生敬意，這個不能修煉的普通女子，內心堅強無比，亦在走著屬於自己的“道”。
經過這麽一出鬧劇，楚寧與天南自然也沒了喝酒的心思，兩人出了“醉仙樓”，楚寧便想要返回白龍山，天南似乎另有他事，告辭而去。
楚寧一個人漫步在順天府的街頭，看著來往行走匆忙的人群，不知怎麽竟生出在異鄉他客的念頭來。
與王越一戰，他對“通體拳”的領悟終於達到了小成境界，更是創出了“飛龍在天”的拳式，不過他總感覺尚不完善，一時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索著各種完善的可能。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龍之為物，可比之英雄，乘風破浪，縱橫四海，天下莫能敵也！”
耳邊驟然響起一陣悅耳的朗誦聲，將楚寧拉回到現實當中，不由渾身劇震，這段話讓他陷入來了頓悟之中，仿佛開啟了一處巨大的寶藏，被眼前金光閃閃的寶藏給迷住了眼。
“龍隱，升龍，飛龍！”
楚寧默念一句，眼裏越發的明亮，幾乎一瞬間，他便打起了一套拳法，似龍非龍，能大能小。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楚寧神情越發的興奮，自顧自地打著拳，拳無形，又似有形，似隱於藏形，下一刻又似飛騰在宇宙之間，一股驚人的氣息爆發開來。
“我悟‘飛龍在天’，今化身三招拳式，隱龍拳，升龍拳，飛龍拳！哈哈，我便是龍，龍便是我，龍可縱橫四海，天下莫敵，古人誠不欺我啊！”
楚寧一遍又一遍的打著拳，一股玄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這是他創造的“孩子”一般，綻放屬於自身的光芒。
收了拳，楚寧這才打量起四周，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來到了一處書屋，一個老者站立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打拳。
“在下楚寧，閑夜無事，不知不覺走到此處，多有打擾，還望老先生莫怪！”
楚寧抱拳道，眼前這名老者雖是個普通人，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但看他氣度不凡，想必也是久居上位之人，楚寧絲毫不敢怠慢。
“嗬嗬！不過是風燭之人，倒當不得小兄弟這麽大的禮。”那老者似乎頗為滿意楚寧的態度，含笑道：“既然小兄弟深夜來此，你我便是有緣，不如進屋喝杯水酒如何？”
“那就多謝老先生了。”楚寧點了點頭，麵露尊敬地道。
“也別什麽老先生的了，我叫陳穆申，你叫我陳老便是了！嗬嗬，來來，嚐嚐我自釀的水酒。”
那老者極為好客，一把拉著楚寧入了廳，親自倒滿了酒。
“好酒！”
楚寧一飲而盡，這酒雖然不如“千年醉”，但勝在最烈，一股火辣在舌尖蔓延，確實不錯。
“陳老，卻不知你剛才吟念的是什麽？在下最近悟出了一套拳法，卻總不得要領，今日若不是聽到陳老所言，隻怕就要錯過一場機緣。”
楚寧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偶然之間得到的一篇殘卷，講的是太古巨龍篇！然後我將自身的感悟寫成文字，每日朗誦一遍，便有神清氣爽，心情舒泰之感，如此堅持下來足有十數載，卻沒想到今日遇到了小兄弟。”
陳老撫了撫長須，爽朗一笑道。
“哦？”
楚寧不由大奇，居然還有講述太古巨龍的殘卷，“陳老，不知可否借與參詳一番，在下自幼便喜好奇人異事，更酷喜讀書，總覺著學海無涯，即便是苦作舟，也能苦中作樂，心情舒爽。”
“這便是那太古龍卷！”
陳老也不敝帚自珍，將一塊羊皮卷遞給楚寧，笑道：“學海無涯，小兄弟能夠如此想，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這羊皮卷很是有些年代了，字跡斑駁，用的字體也不是當下的文字，而是太古時期的篆文，好在楚寧博聞強記，對篆文也有涉獵，閱讀起來並不難。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餘生之太古暮年，潛龍在野，至三萬載，藏於介乎，爾後一躍飛臨，自……”
這羊皮卷上雖然不過數百字，講述的似乎隻是這條龍的生平，不過楚寧卻總感覺到有些突兀。
“小子，你的運氣是不是一直都這麽好？這可是龍族的不傳之秘，‘化龍訣’！沒想到卻被你得到了！”
佩靈小光頭一臉驚奇地說道。
“水府之外的那條黑龍，算是這個世間殘存的最後一條龍了！當年主人將黑龍降服，封印在水府之外，所以我對龍族的來曆倒是知之甚詳，據說太古時期，龍統治了整片天地，當時龍皇造四海，分封給龍子龍孫，又以無上之術造九重天！這便有了天地宇宙的雛形。到了遠古時期，神族崛起，與龍族展開了一場曠世之戰，這場大戰曆經數百萬年，最終神族滅了龍族，重塑天地，可雖然還是九重天，可諸多的天界卻化成了碎片，成了界天！譬如現在的大漠界，就是九重天破碎的碎片罷了。”
“原來如此！”
楚寧對這段辛秘往事從未聽過，書中隻留下“龍族臨世，天罰不存，之後神族崛起，遂入遠古”的記載，很多關於龍族的事跡因為太過久遠，也並未有多少流傳下來。想了想又問道：“那這‘化龍訣’又是什麽來曆？”
佩靈小光頭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說道：“當年龍族起於微末，就是靠著這篇《化龍訣》統治了太古時期，即便是後來神族亂世，對龍族的強大也是束手無策，若非當年神族出現了一個叫做夜白的人物，隻怕龍族與神族之間的紛爭，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原來如此。”
楚寧思索了片刻，又問道：“我如今不過是半人半神，即便是神族血脈都十分稀薄，又如何能修煉《化龍訣》呢？”
佩靈小光頭嗤笑一聲，一臉神秘地說道：“這你大可放心，你隻管修煉即可！《化龍訣》其實隻有八式心法口訣。諾！你看，見龍在田，潛龍勿用，飛龍在天，亢龍有悔，龍隱於形，躍龍臨淵、惕龍無咎以及龍翔九天。若是你將這八句心法口訣徹底參悟，到時候便能興雲吐霧，化成龍形。”
頓了頓，佩靈小光頭又道：“說到底，其實當年創出《化龍訣》的前人，隻怕是希望天地萬物，都有化龍之日，可最終卻被龍族據為己有，若非如此，隻怕天道也不會借著神族之手，將龍族覆滅。”
楚寧聽了，一臉的懵逼，雖然隻聽了個大概，也知道佩靈小光頭絕非無的放矢，但他想破了頭，也無法參悟其中深意，心中暗想，看來隻有等到真正成為強者的那一天，才有可能知道佩靈小光頭所說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