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故人相見(1)
這兩個孩子成熟乖巧的讓她心疼,從小就沒有讓她費太大的心神。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她心疼。這是從她的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她卻沒有辦法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甚至還讓他們出生了四年,卻沒有辦法見到他們的父親。
如果,如果這兩個孩子在宮冥焰的身邊長大,她想她們一定是幸福,快樂,滿足的。而他也相信,宮冥焰會很疼愛他們,對於這一點兒,她絲毫都不會懷疑。那個外冷內熱的男人,如果知道他們的存在,絕對會把他們疼到骨子裏。甚至於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送到他們的麵前,讓他們平安自得的享受著他們的童年。
輕輕地彎腰在他們的臉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七七就這麽和衣躺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方軟榻之上,將溫暖柔和的錦被緊緊的覆蓋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盡快的溫暖起來。
說起來,自從離開了宮冥焰的身邊,似乎她每天晚上都沒有辦法陷入深度睡眠。即使已經五年過去了,沒有那熟悉的味道,安全的懷抱,她依舊是失眠居多。於是,對常人來說不過是一覺的時間,可是對於她來說卻成了漫長無度的等待。
明天,她就要動身朝影翼王朝,那個有他的熟悉城市而去。即使中間的路程漫長,可是那期待的幸福卻是那麽的接近,接近,再接近……
“焰,等我!等我帶著煜兒和酒兒回到你的身邊……”低低的呢喃從她的唇中逸出,似誓言,似鼓舞,似給最後一份不確定的感情一絲催眠!
輕輕地斂下了那雙瀲灩的雙眸。她不停的自我催眠。而她也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終於安靜的睡下了。
睡夢中,是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睡夢中是這五年來一絲一毫的辛苦和思念。睡夢中,即使滄海桑田,時光變遷,他依舊熟悉的依舊恍如昨天。
影翼王朝的天氣,沒有瀚海的寒冷,沒有守望之城的中性,卻有獨屬於影翼王朝的四季分明。
就說這陽春三月,天空明朗清新,萬裏無雲,太陽那舒適的光線照耀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柳絮飄飛,紛紛揚揚的絮花兒在太陽光線的折射下,如夢如幻,猶如仙境,那飄揚的絮花,如同下雪一般,一朵一朵,一簇一簇,將大地也染上了一層無暇的潔白。楊柳輕輕,綠草盈盈,說不出的閑適,說不出的舒坦。
影翼王朝國都影城,一輛豪華的馬車達達的走向城門口,那環佩叮當的聲音和著那輕柔的春風,吹散了每個人心頭的霧霾,寬闊的馬車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驚歎。
——“媽咪,這裏好大哦!”
——“對啊!媽咪在這裏生活了半年呢!”
——“媽咪,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
——好!
——“媽咪,這裏很熱鬧!”
——“恩!”
——“媽咪……”
……
一句又一句的問話,一個又一個的回答,剛剛接近影城,古靈精怪的酒兒的話匣子又打開了。一個個白目得問題,一聲聲天真的語言,可愛到了極致!
然而,作為和她對話的七七,此刻卻有一些心不在焉了起來。對待小酒兒的話,也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
輕輕地掀開馬車的簾子,七七透過中間的小縫朝窗外看去。影城,入目的就是這兩個燙金的大字,那一筆一劃剛勁有力,英挺絕倫。熟悉的讓她想要落淚,清晰地讓她心開始揪痛。
隻消一眼,她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兩個字就是他的筆跡。有多少次,他們一起在書房討論問題,有多少次,他們在一起書寫計劃提綱,那猶如蛟龍入海一般隨性自然的字體,飽含著龍飛鳳舞般的隨性自然。
馬車在馬兒達達的馬蹄聲中朝城中進去,七七的心在經過城門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些沉重,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
馬車來到曾經紅及一時的天上人間門口,七七緩緩的從車上挑了下來,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裙,三千青絲用一根潔白的紗帶輕輕束起,一抹潔白的麵紗,緊緊的附在她的臉上,隻露出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站在天上人間的門口,因為是白天,所以並沒有太多的顧客,反複有些冷清,冷清的讓人心頭一陣蕭索。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服飾,再加上五年不曾聽到的熟悉鄉音。這一切的一切猶如旱地春雷,就這麽一聲又一聲的轟動在她的耳窩裏,出現在她的眼睛裏。
大街上,各色小店鱗次櫛比,熱情的喲嗬聲一聲接著一聲。南來北往的商人行旅,你來我往,熙熙攘攘的。即使再冷漠的人,也不由得心裏暖和了起來。
“媽咪!”
“媽咪!”
兩聲軟軟的童音,驚醒了陷入回憶的七七。轉身望去,她的那一雙兒女,正用一種奇怪外加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他。
迅速的回神,七七上前將酒兒和煜兒抱了下來,轉身看向門前冷清的天上人間。本來這次回來,她沒有大肆宣揚,低調的沒有讓任何人跟隨,反而有些刻意的改變了自己的穿著和打扮,帶著兩個孩子就這麽單槍匹馬的走進了影城。
也許是自尊心作祟,七七並不願意自己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到他的麵前,所以她選擇了這個她記了五年的地方。至於他,有的是時間去會會他。
心裏想著這些,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沒有那麽的難受了,反而有一種豁達的釋然。輕輕上前,她剛想扣門,她的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叫聲。
“主子!”不敢置信的聲音帶著一抹顫抖,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試探,就這麽輕輕地在她的身後響起。
熟悉的溫柔聲音,熟悉的稱呼,在闊別五年之久後,卻自然的無可挑剔。試問,有誰能夠如此害怕擔心,除了天上人間你來我往間,一抹輕笑便能化卻兩方爭執的主子花瀾,還能有誰如此魄力,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便叫出了那個稱呼。